旁有个人一直在看着他们俩,江晖远也察觉她异样,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甘苏记得她,是那个叫刘荷的图书管理员,喜欢闲谈一些边角料,大部分江晖远的事还是她那日透露给她的。
被甘苏发现的刘荷有些惊慌不安,赶紧跑开了。
甘苏回头冷眼瞪着江晖远,都是他招的桃花,八成刚才说的都被她听见了。
江晖远望着跑远的刘荷拧眉。
“真出了事,你能保护她吗?”甘苏厉色质问。
江晖远握拳面露不甘心,他清秀掺杂痞气的面容一瞬成熟稳重,暗示他的决心。
甘苏眼前景象模糊,这个江晖远正与前世那个在重合……
金碧辉煌的大殿,他跪在殿下,前头是高高在上身着龙袍之人。
“你要做什么?要护着她?”在位人的严词震耳发聩,“还是要为她求情?!”
“她的奏折,弹劾的是谁?是礼部,朕的礼部懂吗?在朕的朝堂,出言不逊,暗指朕是昏君,好大的胆子!”皇帝将手中奏折扔到他面前。
朱晖景捡起奏折,仔细阅览后,说:“恳请父皇听完儿臣的话。”
皇帝威严道:“说。”
“父皇教导儿臣,忠言逆耳,李太傅所言兴许逆耳,但确是忠言。父皇若是斩杀一位忠臣,满朝上下,岂不心寒!”
皇帝起身,缓步走来:“周礼天祭,遵循的是先祖之制!何错之有!”
“今年大旱,民不聊生,李太傅只是恳求父皇一切从简罢了,”朱晖景行大跪之礼,“父皇!儿臣恳请父皇三思!”
“恳请父皇三思!”
“恳请父皇三思!”
三声叩首在大殿回dàng。
暮色苍茫,李娉婷嘴角带血,手中镣铐挂伤了白嫩皮肉,她靠在角落,静静望着天牢高窗的昏黄景致。
“打开!”
李娉婷闻声移了视线看去,他背着光大步走到她这儿,催促身旁官吏,“快给本宫打开!”
门锁开启,他踹开木门,手里拿着钥匙,边给她解锁,边轻声安慰道:“娉婷,是我来晚了。”
李娉婷借着微弱的光打量他,她抬手,想触碰,又怕自己身上的污秽脏了他,“殿下……额间怎么伤了?”
“无碍。”
李娉婷知晓,他定是为了她,与陛下争论求情去了。
“能走吗?”朱晖景问着,满眼心疼。
她点头,可才站起,还是被他拦腰抱起,“我抱你。”
“殿下……不、不可……”她慌乱。
他拿身份压她:“你喊本宫殿下,就得听本宫的。”
身后跪倒一片奴才——
“殿下!让奴才来吧!”
“殿下!伤了玉体可如何是好!”
“殿下!”
朱晖景不顾众人劝阻,于众目睽睽之下,抱着李娉婷出了天牢。
翌日,坊间流言蜚语传的沸沸扬扬……
“甘苏姐?”见她愣了许久,江晖远喊她。
甘苏回神,又深深看了眼江晖远,径直走开。
灌水处就在洗手间右侧,甘苏带着水杯进了洗手间的一个隔间,她关上门,给苏知婷发微信。
甘苏:婷婷,在上课吗?
苏知婷消息回的快:不在,下午有课。
甘苏:你近期和江晖远保持距离吧。
苏知婷:江晖远?你认识他?
甘苏:我现在不方便跟你详说,中午见面谈。
苏知婷:好。
*
连着两日,除去见甘苏的时间,时辰都守在殡仪馆,可老婆婆每每见他,都是不理不睬。
时辰xing子寡淡,也不会jiāo谈,只是跟在婆婆身后,等着她有空余时间。
老婆婆引着一拼亡魂离开,时辰伫立在门口,她抽了方巾回头深望他一眼,叹息摇首。
时辰看着她消失,转身坐在后门的椅子上。
过了会儿,耳畔传来脚步声,柏叶跑着他的小熊维.尼正朝时辰小跑来,嘴里喊着:“叔叔,叔叔。”
时辰向他走去,在他面前蹲下,“柏叶,怎么了?”
柏叶把手里叠起的黄纸jiāo给他,“nǎinǎi给你的。”
时辰两指夹住那张纸:“老前辈给的?”
柏叶颔首:“嗯,说里头有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