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妄，我没有衣服换。”
    “就这么挺好的。”男人抿了下薄唇，低头望着她这身长度只到大腿的T恤，他舔了下有点发干的唇，声音沉哑，“你穿什么都好看。”
    “你有病啊。”舒子期皱着眉道，“这样我能出门吗？”
    顾妄倚在衣帽间门口，嘴里漫不经心道，“那先别出门，我让助理买一套衣服过来。”
    “不行。”她支支吾吾地拒绝，“这样别人会多想的……”
    “没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心里有数。”
    “就是不行！”
    舒子期当然也不可能让顾妄顶着他这张脸去商场，更不能让李叔派人送套衣服来这里。
    最后只好说，“那你乔装一下，就像上次那样，去我工作室那边给我随便拿套衣服来。你注意一点应该没事的，那边老年人多，不一定认识你。”
    顾妄“恩”了声，“我让物业买了早餐，等会儿早餐送上来我就过去，你吃完再睡会儿。”
    她点点头。
    顾妄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头来，“我昨天为什么睡沙发？”
    舒子期清明透亮的眸子眨了眨，望着他，“不然，你觉得你还能睡哪儿？”
    “……”
    舒子期以为他起了疑心，立刻补充说，“当然是我踹你下去，让你去沙发的。”
    顾妄：“……哦。”
    她怕他不信，脑海里都是被小黄漫荼毒的梁辰对她的灌输，又画蛇添足地补充了一句，“是你活不好，只有睡沙发的资格，所以才……”
    顾妄眼皮一跳，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舒子期：“……”
    男人干脆地停了步子，将想绕过自己溜掉的人拽回来，“你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舒子期用力闭了下眼睛，她真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这填补漏洞也太麻烦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实话说出来算了，“其实……昨天晚上……”
    顾妄将她拼命躲闪的脑袋掰回来，“谁教你这些词的？”
    “……”
    舒子期眼睛睁大了一点。
    不会这也信了吧？
    片刻过后，她什么也不想解释了，慌忙拉开他的手争辩，“我二十四岁了，又不是十几岁，这还用人教吗，大惊小怪！”
    她说完跑得飞快。
    顾妄紧抿着唇，脸上如同能刮下一层霜：“……”
    *
    吃早餐的功夫，舒子期才看了看手机，发现自己错过的真不少。
    她大学的照片都被翻出来了，把二次元身份锤死了，只剩她到底是不是这个平时不露脸的漫画家确定不了。
    因为她失踪一晚上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引来不少争论。
    不仅是被各方逼问的裴忻顶不住了让她赶紧想想怎么说，就连爸爸都被惊动了。
    凌晨的热搜，她的手机在晚上是自动静音模式，电话一概没有接到。
    这会儿才一边吃着小笼包一边回复裴忻。
    她准备自己回应了。
    对舒子期来说，她并不想当那个什么事都拿来营销炒作的人，甚至不想二次元和三次元混为一谈，大家只需要看到那个画画的舒子期就行了。
    可是事情到这个地步，她也不能欺骗自己粉丝，更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的谎言被黑子们嘲下去。
    微信聊天记录里有不少微博的截图，都是一些不相信那是她的人在嘲讽她的粉丝，而她的粉丝始终在等她回应。
    裴忻：【考虑清楚了？虽然我是很想你大火特火，但宋爸爸的女儿受到的关注不会小，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还有那个追你的男人现在还在热搜上，全网都想知道他追的是谁】
    画画赚钱养老公：【放心，我只承认照片是我，其他的事他们查不出的】
    舒子期编辑了一条微博，为了自己粉丝能有理有据的直起腰杆，她直接附上了一张昨天和周新扬的合影。
    舒子期V：【谢谢关心，没想到会引来这么多的关注。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观众，希望大家的关注能更多的放在拿了白象奖的艺人和作品上。ps.大家也要继续支持扬崽！】
    这条微博发出来后，周新扬也很快转发了她。
    【周新扬：跟舒老师合影是我的荣幸，支持舒老师的作品！】
    至于她爸爸是谁，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对网友交代祖宗八代，更不希望以后自己丁点大的事就被人当做宋书女儿来关注。
    但更大的□□，其实是顾妄。
    她跟顾妄从前的事，学校里没有多少人知道，顾妄不住校，那时候已经是他的毕业季，他并不常在学校，大家想八卦也找不到什么消息来源，何况还过了这么多年。
    但现在不同，他现在受到的关注度，早就远超当初在学校的名气。
    舒子期手支着头，看着已经伪装了半天的男人今天依然选择贴了假胡子，戴上眼镜，头上还有一顶画家帽。
    但她怎么看，还是一眼就知道这是顾妄。
    “就没有什么□□之类的吗。”舒子期咬着筷子，“还是很明显啊。”
    顾妄拿着镜子看了看，“已经不像了，没问题。”
    “要不再多贴点胡子吧？”
    顾妄看了她一眼，“再贴就是五十岁了。”
    舒子期对他这个偶像包袱很重的人也没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