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脑子都是跑啊跑,而云莱却处于边境。
跑到空气稀薄,她一抬眼,是一眼都望不到头的雪山。
连绵的雪山阻挡住她的去路,而在她的身后,追兵已至。
六人重伤三人,被剩余三人在身后围堵的关锁,支起了元力罩。
她本就受了伤,此时在他们看来,已是强弩之末。
关锁将唢呐凑在嘴角,在对方的黑色手掌朝着她头顶拍下来时,她的眉心开始发亮。
以燃烧灵魂为代价,吹出的曲,轻轻一拨,就将那黑色手掌拨开。
关锁的脸色逐渐透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锁”字一笔一划被她在空气中画出,金灿的锁压去,其中一个吐血。
关锁的灵魂却已燃烧一半,唢呐作为本命,化作一道流光,隐入了关锁眉心。
她软软的靠在了背后的雪山上,灵魂透支,连带着一点点凉都让她冷的发抖。
‘现在是否已算绝路。’
关锁捏着手中的小小佛,从眉心祭出一滴精血。
现在的关锁甚至连痛都有些麻木,精血入小佛后,关锁的身子也随着他们最后的一击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死了吗?”
其中一个走到关锁身前,神识去探她的鼻息,在刚触及到她身子的时候,从她手心陡然发起一阵金光,将他弹出。
不管是几人去,依旧如此。
但是,关锁分明已经没有了呼吸。
他们动不了她的尸体。
仙宗内,执事眼睁睁看着关锁的命牌从忽明忽暗,陡然变得黯淡无光,咔嚓一声碎裂。
他颤抖着手指发出了传讯
仙宗关锁命牌碎。
主峰上的宫御眼中暗金色纹路一闪而过,紧接着,暗金色的纹路转为暗红,一个闪身,便没了踪迹。
雪山之下,关锁孤零零的倒在地上,身后的雪被她染成了红色。
她手心攥着的小佛发出金光,宫御的身影从小佛中闪出,手指尖像往常一样点在了关锁眉心。
只不过这次,关锁闭上了眼。
“灵魂残缺。”
宫御将关锁怀中的叽叽抱了出来,她手指一掐印,一滴鲜红的血从叽叽的第三足取出,将它送入了关锁的眉心。
她摸了摸叽叽刚生出的第三足,说:“又要麻烦你多睡一会了,为了小锁。”
宫御轻轻拿了下关锁的手指,却发现关锁将小佛攥的紧紧的。
无奈之下,只能用元力引出。
融着关锁一滴精血的小佛被宫御拿在手上,她拿出小木刀,雕刻了起来。
每下一刀,都有金色的佛文引入小佛内,等宫御停手时,她的额头竟也流下了汗珠。
手中的小小佛,也与关锁有了几分相像。
她手上再掐了几个法印,关锁的身子凭空消失,而在地上的小佛像被宫御伸手一抛,送上了雪山之巅。
“为师已尽力,养魂,就全看你造化了。”
云莱边境,得到消息的万绝,周身遍布雷霆。
刚刚走回来的魔宗几人被他当场劈死,林有为和沐琉也难以置信,双双精血祭在本命上,杀意滔天。
云莱边境,爆发了惊天动地的一战。
声响大到云莱的百姓们都闭门不出,等待着声音沉寂。
万绝一加入,仙宗几乎以压倒之势碾压魔宗和皇宫。
那几人的面具早已经被他扯下,皇宫内卫。
众人谁都没想到,现在的万绝已经恐怖到这种地步。
漫天雷霆围着他成了一个圆,无人能靠近,只有万绝一手一击雷霆,将魔宗修士劈的屁滚尿流。
高层们也化作流光纷纷飞到半空打的不可开交。
直到,宫御到来。
她冷着脸看着这战斗,她看到了万绝周身雷霆遍布,看到林有为的剑逐渐融入杀气,看到沐琉九莲一过,花草冰封。
暗金色纹路在她的眼中闪过,手指一结印,巨大的足以覆盖整片的“御”字被她推向天空。
整片天都被染成金色。
所有人都齐齐停手,却是被动停住。
一个御字,将统御、控制发挥到极致。
“宫御!”
魔宗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号,宫御一笑,举着“御”字的手掌因为笑声轻颤,“还有人知道我。”
她手指一勾,将“御”字就这么放在天空上,手掌一推一回,就将魔宗那边勾出几个人,来到她身前。
她说:“魔宗新生高层,怕是还不知道我,不过你的身上有种味道,让我很是讨厌。”
宫御说着,撸起了他们的袖子,月牙形印记刻在他们的身上,“被魔物染指,已要堕魔,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层面。”
说完,眼中暗金色纹路一过,这几个人从空中齐齐坠落。
“魔宗收人,擦亮眼睛。否则,下次再遇上,我就会对你们下杀手。”
宫御转身离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这是谁?
魔宗一位年近千岁的长老轻声开了口,“这方天地唯一近乎飞升的女佛,宫御。”
佛家人?
那长老轻轻看了那人一眼,“她曾被封号,杀佛宫御。”
白雪皑皑,在隔绝雀羽与龙崖的雪山上,一小佛像每日吸收着日月精华,随着时间过去,小佛的五官开始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