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绝看了眼横在他们身前的一圈烈火,说:“那中心的应是天火火种,以我们现在,大概率会被它烧成灰。”
...
就是只能远观不能亵玩呗。
叽叽踩在应龙的脑袋上,咕唧唧和它说着什么,应龙疯狂摇了摇头,看样子是没谈拢。于是它脑袋上的小黄毛叽直接翅膀一挥,飞了起来。
小苗吓得刷一下从叽叽的翅膀底下钻出来,小枝丫一下子缠绕到了叽叽爪腕上,想要阻止叽叽往前飞。
再往前,就是烈火火堆。
就在关锁跑去想把叽叽拉回来时,叽叽一下就挣脱了小苗的束缚,圆溜溜的眼睛还回头看了眼关锁和小苗,嫩黄小身子就扑到了前方的烈火中。
关锁彻底傻了。
小苗的嫩叶一下子垂了下来。
关锁的眼眶紧接着盈满水雾,眼泪噼里啪啦的流出来,刚流到脸颊上,就被这火烤干。
只剩了她往前一点点挪着的脚步和眼前模糊不清的火。
关锁蹲在这火圈前,想到叽叽刚破壳而出时毛绒绒的在她手心里,一只手就捧得过来。
它现在好不容易圆滚滚了些,才赖在她身边没多久的时间,就让她给丢了。
还丢成了灰。
小苗的枝丫盯着这火半晌,突然整根苗就躺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树爷爷没了,香香的叽叽没了。
它身边的小伙伴,都没了。
关锁站起身来,面对着这熊熊烈火,右脚抬起,踏到半空时
被拉住了。
万绝拉着关锁的手腕,在她双眼通红的回望过来时,说:“它不一定有事,你进去一定有事。”
这么一说,关锁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她挣脱掉万绝的手,哽咽道:“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在我这里,它就是我心尖上的崽崽,我不可以弃它于不顾。”
应龙咆哮一声,双翼一展,一大道水柱从它口中喷出,浇灌在烈火上。
在这火势稍微平息的一刹那,关锁看到了一片红中叽叽嫩黄的身影。
它正挥着小翅膀努力地往前飞。
而在它周围,火势自动形成了空白,只不过叽叽的方向飞偏了,飞的不是圆弧形的直径,而是跌跌撞撞的瞎找方向。
导致这么长时间,它依然摇头晃脑的在火里飞飞飞。
导致关锁一看见叽叽的时候,破涕为笑,神他妈的方向感。
吓得她差点要随它而去。
火势只瞬息便再次冲上来,关锁就这么等着,等她的叽叽飞出火圈。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咕唧唧”
叽叽终于露出了脑袋,却是和关锁面对面。
一人一叽大眼瞪小眼,都懵逼了这么一秒,接着关锁憋笑,叽叽小翅膀赌气的一挥,再次回头飞了进去。
小苗奶声奶气的笑声就直接传了出来。
本来就躺在地上的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但在瞅到应龙也在笑时,麻溜的爬起来,枝丫一昂,“不许笑叽叽!”
关锁乐了,一伸手揪起了小苗的嫩叶,‘典型的双标啊。’
小苗顺着关锁的手臂跳到她的肩膀上,就看到叽叽终于飞了出去。
它隔着火回过头来,咕唧唧的叫声传到关锁耳朵里。
“别在往里了,危险。”
关锁冲叽叽喊道。
叽叽平日里看起来乖巧,这时却皮得很,小翅膀在空气中一挥一挥的,去这儿飞飞,去那飞飞。
就差一头栽在最中心的火种上了。
关锁再次惊得一头汗,赶忙说:“叽叽...快回来...你的老母亲已经快被吓嗝屁了。”
?
叽叽再次回望了一眼,在关锁担忧的目光中。
它的小身子往前一探,凑到了天火火种前。
然后
小尖嘴一张,“咕唧”一下直接将天火火种吞了大半。
啪嗒!
叽叽的翅膀瞬间僵直住,嫩黄的脑袋一歪,直挺挺栽了下去。
隔着烈火的关锁,脚下一个踉跄,腿软的直接栽到了地上。
大地的拥抱并不太温暖,只是会磕着鼻子。
她再抬起眼时,就见到眼前的火圈以惊人的速度消逝。
好似被什么一下扑灭,只余下深深的沟壑。
关锁踩着流云靴,一下就跃了过去。
万绝和应龙紧随其后。
吞了天火火种的叽叽安静地倒在地上,嫩黄色绒毛沾上了些灰不溜秋的土,让它看起来像是掩埋在灰烬里。
关锁小心翼翼的把它捧起来,身子还是温热的,小胸脯还一起一伏的。
还是活的。
“师兄,叽叽它...”
万绝接过去看了看,应龙也缩小了凑上前来,龙目盯着叽叽看了好一会儿,鼻子里憨憨哼了口气。
“白担心了,它好着呢。”
万绝听到应龙哼哼,将叽叽放回关锁的手心,“可能再醒来,就是惊喜。”
?
确定是惊喜,而不是惊吓吗?
但关锁的确也感觉叽叽状态很稳,不像是奄奄一息的样子,反而有种生机勃勃感。
将它揣回怀里的关锁没来得及注意到,就在叽叽进入关锁怀抱的时候,肚皮底下的毛色有了些许变化。
而它的两只小爪子,骨骼开始移位、重组。叽叽从里到外都开始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