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锁也撩起裙子跪地,她听过她的琴,的确极为厉害。“弟子...”
“悦心...”
峰主侧房走出一位端庄女子,“这就是你说的弟子...”
她看着跪地的关锁与许晓茹,又看看为难的悦心,“不然,你们其中一个跟着我练?”
许晓茹一咬牙,这是谁?
然后砰砰砰往地上磕了三个头,“求峰主收下弟子,否则弟子长跪不起。”
...?
关锁都惊讶了,这许晓茹太拼了吧,额头都磕出血了。
悦心皱眉,“你先起来。”
许晓茹固执的跪在地上,诚恳无比。
那女子看了眼许晓茹,对悦心说:“不然,你看就收下她?让这个关锁跟着我?”
“这...跟您自然是最好的。”
悦心恭敬无比的点了头。
许晓茹开心地再次磕了几个头,“谢师傅!!!”
...
关锁觉得怎么好像自己被夺了师傅呢?
恍神间,端庄的女子已经来到她身前,关锁看到她只是用手指轻轻抚了抚空气,自己就脑袋碰地磕了个头?
高手啊!!
她连忙行礼,并且开口:“弟子关锁拜见师傅。”
悦心对许晓茹说:“先作为记名弟子,筑基后转为正式吧。”
“是,师傅。”
一峰之主的徒弟啊,她还是首位,基本意味着峰主大徒弟。
即使是记名,也是峰主下的记名弟子了。
她不由得看向一旁的关锁,下次见面,就不是我喊你师姐了。
或许你该,称呼我一声“许大师姐”。
在这一刻,真正得到了这些东西,她才更真切的觉得:自己不同了。
不必苦苦受神魂折磨,也不必终日郁郁寡欢。
这是她的新生。
即使是夺来的,也是她凭本事与机遇得来,没有对不对得起,也没有原本它属于谁。
#你们听说了吗,乐峰的关锁最近不见人了。#
#关锁是谁?#
#嗐,就是吹唢呐的关锁啊。#
#乐峰清流最近不见啦!#
#我竟然有点怀念那晚喜感的调调#
红极一时的‘乐峰清流’关锁突然消失,弟子们津津乐道了几天,便开始被新的劲爆消息代替。
比如,‘据说吹箫的许晓茹被峰主看重,已经收为准徒弟了’。
再比如,某某某曾经和关锁一批的弟子,开始私底下喊许晓茹为‘许大师姐’了。
关锁正在渐渐的被人遗忘,新起来的许晓茹风头正盛。
还有夸张的说法是:关锁已经当不起新晋的第一,而许晓茹才堪称新晋一批的第一人。
只有许晓茹知道,她的努力还没完。
渐渐被人遗忘的关锁,这时候正暴躁的抄佛经。
即使她抄了八百遍也没理解这些佛经,也看不明白。
她的每一篇佛经到后面都会开始潦草,被封住元气的她抄的胳膊发酸,手发抖,依旧还过不了关。
第九百九十次
关锁揉了揉自己发抖的手,按了按胳膊,她觉得自己已经肌肉僵硬了,握不住笔了啊。
这纸上狗爬一样的符号是她写出来的吗?
不,我不是,我没有。
呜呜呜,死皮赖脸捂住桌上的纸。
关锁师傅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
她拿起戒尺作状就要打下去,关锁本能的嗖一下抽回自己的手,露出了像鬼画符一样的佛经。
?
关锁以为端庄师傅要不端庄了,却没有迎来她想象中的发飙。
她听见微微的一叹气,让她今晚药浴后再继续抄!
关锁一听继续抄,手快抖成癫痫了,但还是乖乖地准备今晚的药浴。
大佬总是有大佬与众不同的教法吧,她这么想。
每次药浴后,她酸痛的肌肉都会好起来,整个人第二天精神抖擞。
第二天一早,她便早早地爬起来,端坐在书桌前抄佛经。
心静心静。
这日正值太阳刚从地平线升起,隔壁正在看书的宫御察觉到关锁的动静,分了一点心神过去。
九百九十一次,失败。
九百九十二次,失败。
......
九百九十九次,关锁的心无比宁静,她抄到半卷时,感觉前所未有的顺畅,但抄到后半卷,熟悉的疲倦感袭来,失败。
哎。
关锁停下笔,回忆了一下刚刚顺畅的感觉,有点奇妙,像是自己的意识开始与手下的符号相融,但到了后半卷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一千次,她稳下心神,再次提起笔,鼻尖熟悉的顺畅感让她安静又流畅的抄完了前半卷。
后半卷了,稳住稳住...
抄到最后几个字符的时候,她额头沁出汗珠,笔尖停留在倒数第三个字符上,再也不得存进。
失败。
宫御手指翻着书,嘴角露出笑意。
一千零一次,关锁擦擦汗,甩了甩自己的胳膊,再次开始认真书写。
每一个字符都开始印在她脑海里,一千次了,她早已可以默写,跳跃在纸上的符号在她眼中不再是符号,笔尖经过时,它们变成金色佛文浮现在她眼前。
当纸上的符号跃起的越来越多,关锁的笔写的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