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时候,他完全没必要揭穿冯丽蓉。
至少这时候两人的目标是一样的。
那个位子……
一想到自己不久之后就将坐上那个万万人之上的位子,平王便觉得心潮澎湃,恨不得下一刻就能坐在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位子,号令四方。
与那个位子相比,王爷这个身份已经不足为提。
王爷又如何?见到那人还不是要跪拜行礼?
更何况他登上皇位,也并非并不正言不顺,当初若不是他退让,慕容绝那几十年颐指气使的好日子也该是他的。
是他失去太多,现在不过是将他失去的东西一一找回来。
想到这里,平王心里又是一阵激动,小心扶着冯丽蓉上马车,低声说话:“该是我们的终究属于我们,那个位子,迟早会落在我们手上,皇后之位,静候已久。”
冯丽蓉笑着将手放在平王的手上,认真应声:“自然。”
她最擅长的便是把握男人的心思,现在平王对她,失而复得的心思占据上风,一旦登上皇位,她的皇后之位必定落在她头上。
只是到时候后宫之中又有新人,以她如今的嗓音和身形,无法完全把控平王,到那时,她一定要广寻天下能人异士,想办法让她的嗓音恢复正常,再将身躯恢复柔软滑嫩,想把平王绑在她身上并不难。
若是可以,两人再生一个孩子。
下一任皇帝,一定会是她的孩子。
即便她生不了,也要培养一个属于她的儿子。
想着未来的美好,冯丽蓉踏上马车的步伐变得十分轻快。
两人各有各的心思,唯一的相同点,便是早早就做好了平王登上皇位后的美梦,只凭这一点,就能将两人牢牢绑在一根绳子上。
另一边,皇宫的仪仗队也开始动作了起来。
“说是不大办,如今这浩浩荡荡的形势,也算是闹了一场。”如意捧着糕点走上马车,随口跟司瑾说着。
“宫里的事,哪有小事?”司瑾笑道,从来都不觉得宫里办事会真的小打小闹。
“说来也是,即便是皇上想低调,百官也不会让皇上冒险,还是现在这样好,至少不会闹出事来。”如意笑道,显然她刚才的话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别无它想。
司瑾笑笑,想到上马车之前看到的画面,下意识问道:“你可知道后头那辆包裹严实的马车内是什么?”
如意愣了一下,摇头:“不知,据说是皇上吩咐的,奴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哪里能知道那么大的事?”
“只是瞧着后头那辆马车内的东西似乎很宝贵,派了不少侍卫守着?”司瑾随口说道。
“许是这次要去皇陵,特意带的吧,左右只是宫中的东西,于娘娘无碍。”如意认真道,打开一盘已经剥好的坚果仁,递到司瑾面前。
司瑾接过盘子,不再多问。
不久之后,马车开始缓缓动作。
司瑾吃了几粒坚果,把盘子还给如意,直接闭上眼睛。
容国的皇陵距离皇城不远。
因容国算上开国皇帝,算上如今在位的慕容启,拢共也只有三任皇帝,所谓的皇陵,不过是前面两任皇帝的墓地罢了,只是葬在里面的人是皇帝,才被称之为皇陵。
这次忌辰,慕容启并不打算大办,因此此次一起去皇陵的不过是慕容启的兄弟们,以及慕容绝的兄弟子小。
严格算起来,其实便只是开国皇帝底下的单独一脉。
司瑾睡了一会儿,就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迷瞪着睁开眼睛,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声音更多夹杂着争吵。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回娘娘,不久之前宫中的仪仗队与几位王爷的队伍相遇,前头还好好的,刚刚闹了一些事,智王和义王吵了起来。”
“智王和义王?”司瑾用刚睡醒迷糊的脑子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两人便是曾经的大皇子和四皇子,结果反而更加疑惑,“义王不是一直以温和著称,名声极好?怎会与智王吵起来?”
朝中无小事,特别是涉及到几位王爷的事,更容易在短时间内传开。
慕容启的几位兄弟当中,唯独这位曾经的四皇子,如今的义王在慕容启登基之后混的好一些,多少赚了点实职。
他之所以混的好,便是因为“识时务”,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慕容启的名声就算再不好,也不会故意去为难一个想尽办法讨好他的兄弟。
外人不清楚慕容启给这几位王爷封称号的目的,并不知晓“义”字本意为反讽,是慕容启故意嘲讽这位曾经的四皇子“不义”的行为给出的称号,只以为义王的“义”字与表意相同。
皇上金口,众望所归,只看表面,义王这些年来所做的事,确实令许多人刮目相看。
也因此,这位义王被封为“义”字之后,意外得到了大家的齐口称赞。
可见这位义王的表面工作做的究竟有多好。
可这样一个人,却偏偏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公开与智王争吵?
“这事可真怪不得义王,若不是智王先嘲讽义王母妃,两人也不会吵起来。”如意解释道,只是一句,就将缘由说清楚了。
司瑾恍然大悟,怪不得义王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智王争吵,若是因生母的事争吵,便是吵的再凶,外人也不会说义王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