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恬早早的醒了,林母正在做早饭。
林母心疼儿子放假了还这么早醒,道:“我做饭吵到你了吧,你继续睡,我动作轻点。”
林恬摇摇头,发了会呆便起床洗漱了,这半年来林恬因为上学,生物钟被调节的极为优秀,一般早晨七点左右,都会自动醒来,多睡还会头晕。
林母做好早饭,林恬也收拾好自己了,他换上了衣柜里的旧衣服,带上假发,又变成了帅气爆棚的自己!
林恬跟林母一起去医院陪林父吃饭,他们今天其实是有巨大任务的,那就是要收拾收拾回家过年。
林父的病情就是要不停地输药,之前病情有反复,所以医生要求必须住院,而最近可能是林父知道找到捐赠者了,心态好了很多,病情也相对稳定,所以医生破格让他们回家过年。
虽然在家里呆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天,还要来回奔波,但这也算是喜事一件,毕竟没有家庭愿意在冷冰冰的医院过年,只要病情不是太过凶险,医生都让病人回家了。
林母前几天就把出租屋中需要带走的东西都打包了,他们来回不便,加上家中东西都齐全,林母也只收拾了证件和一些林父必要的医用物品,早上去医院的时候,林母给一齐带了过去。
在医院要收拾的东西可多了,林父回去以后每天都要用药,这些药怕在普通医院买不着,需要医生给开单子,提前去药房领,还有就是林父的体温计和测量血压等一堆林恬认不出来的东西得收拾回家。
哪怕不带衣服,东西也很多了,林恬和林母分头合作,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才收拾好。
林父不能过度操劳,虽然平常林母会扶着林父在医院小道走走,但是回家路途难免不会出现意外,林恬又去跟医院租借了轮椅。
租借轮椅要交几千块押金,林恬手头有些钱,直接交了,他把轮椅推回病房时,林母正在核对带回去的药物数量,看到他推轮椅,才拍了下额头,“忘记租轮椅了,还是恬恬记性好,押金还没交吧,我去交。”
说着林母便要出去,被林恬拦住了,“我交过了,不用去了。”
他这话说完,林母还没反应,林父在病床上躺着,声音有些沙哑道:“你哪来这么多钱。”
医院里东西的价格都会比较贵,押金通常是实物的三倍价格,就是怕有人不归还,林恬交钱一时爽,交代来源火葬场。
按照常理来说,林恬过了一个学期,早应该把生活费花的七七八八了,加上还跟老师学习,需要住校,怎么可能手头剩余这么多钱。
在林父没生病之前,林恬有这么多钱还正常,但自从林父生病后,他家过的就抠抠搜搜了,林母再宠孩子,也不可能给这么多钱。
而轮椅这个价格还没办法糊弄林父,林父在医院呆了这么久,早已熟悉医院里的收费标准,轮椅的押金,他心里门清。
而林母才表示过她也不知道押金交了,这时候也没法救场。林母是知道自己儿子在顾家过的不错的,他那个新手机就价格不菲。
林恬叹了口气,老老实实承认道:“我在学校有做兼职,自己攒了一笔钱。”
林父一时情绪有点波动,呼吸粗了起来,林母看到了,连忙坐下,抚着林父的背,帮他调整呼吸。
“爸,你别生气。”林恬也有点慌,他一开始只是想买小提琴而已,后来就是手头没点自己的钱,他不踏实,所以餐厅的兼职一直继续做着。
“你在学校不好好学习,想着去打工?你妈是少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林父被林母安抚下来,看着站在面前的儿子,便觉得生气。
不好好学习,以后可怎么办?他们家又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以后可以为孩子的前程铺路,除了让林恬好好学习,林父也没法对林恬的未来负责。
可就这样,林恬还要去做兼职,高中是多么重要的时期,考个好大学,不比那几个钱重要吗?
林恬看林父脸色,终于知道自己又惹了逆鳞,林母也在跟他打眼色,林恬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道:“爸,我以后不去兼职了。”
“哎呀,老林,那么生气做什么。”林母虽然也不赞同儿子在上学期间兼职,但是她终究更疼儿子,怕儿子自尊心被打击,便打圆场道:“孩子都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他也没影响到学习,我不是给你看了恬恬期末的成绩单了吗?成绩都全校前三十了,再说了,他也说不去兼职了,你消消气。”
林父看着低头认错的林恬,叹了口气,心里也不好受,要不是他这么没用,怎么会人在中年,还拖垮家庭。
看着林父气消了,林恬又卖乖了几句,这才把林父劝好。
一家人坐的大巴车回去,B市距离林恬家的小县城只有一百多公里,到家也只花了两个小时。
他们有大半年没回来,林恬只在这住了几个星期,归属感不强,但是回家路上,大家说的都是林恬会的乡音,而不是普通话,这让林恬多少也感受到了一点家乡的意味。
他家是在一个老小区,这个小区当年还是很高端的,只是这些年风风雨雨下来,小区显得老旧了一些,年轻人都会去外地买房子,留在小区内的大多是年纪大一些的老人。
临近过年,地上还有雪迹,小区内没有物业,只能大家自发扫雪,他们一家三口回来,路上遇到的街坊们纷纷跟他们打招呼,这个小区的好处是住户们当邻居当了十来年,彼此感情比较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