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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我去休……”
    他太累了,以至于沾床话都没有说完就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
    平稳起伏的呼吸里,系统默不作声地一起进入休眠状态。
    时周最近随意住到了城中的一处小房子中,因为一切都过于匆忙仓促,原先计划好的装修设计并没有展现,而是敷衍地摆了几件必需的家具,和住样板房没有多大的区别。
    一阵钥匙的诡异响动,门竟然被光明正大地打开,珀西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之中,上下打量了房间,似乎嫌弃它的简陋,尔后眼光一转,痴痴望着时周许久。
    他走到时周的床边,细细端详月光下少年越发尖尖的下巴,视线从柔软的唇到温和的鼻再到漂亮的眼。他什么都没有做,好像只是特意来欣赏一般。
    “我的手段总是这么卑劣。”没人回答他,他自我点评了自己冒然进人家门的行为,自傲又自嘲。
    他坐了下来,一言不发,目光逐渐悠远。
    虫族女王分娩的假消息是他放出去的。
    他很早就与虫族有所勾结,达成了利益的互换。虫族要帝国的资源,他要帝国的权力,两相交换,达成互利共赢的结局。再到后来知道虫族即将进攻帝国之后,他的心也感到无所谓,反正帝国那么肮脏了,有些人甚至连虫族都比不过,没了也就没了吧。
    唯一的变数在于时周。
    那个他放在心里却永远束手束脚不知如何妥帖对待的少年。
    从幡然醒悟知道自己爱他再到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得到他,他好像走过了很长的一段历程。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知道时周根本不喜欢他之后,本来应该狠心地斩断所有的情愫,桥归桥路归路。
    可是只有经历过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话本中那些黏黏糊糊他嗤之以鼻的感情究竟有多么真实与无法自控。尤其知道时周曾经遭遇过什么样的折磨等等事情,他对帝国整体的厌恶几乎使得他遇见那些人时快要吐了出来。
    为什么时周还要为这样的存在披荆斩棘?
    珀西不可避免地对司凛对他的朋友生出嫉妒之心,不多,只一下就熄灭了,他最开始的假意令自己错失站在时周身边的机会,与人无尤,咎由自取而已。
    他轻轻地在他的眉梢落下一个羽毛一样的吻,忽略掉身下人潜意识因为防备陡然绷紧的肌肉,了然地笑了笑。
    这是他有史以来除了第一次见面时被时周背在背上以外,与他最亲近的距离。
    就当我无耻地占了一个便宜。
    我不在乎帝国,不在乎什么生命,可是你既然想守护它。
    “我帮你。”珀西哑声,郑重地说出一个承诺,随后推门悄悄离去。
    房间的动静只持续了瞬息又归于平静,和窗外的夜色融城一片。
    天边本该亮起鱼肚白的地方,黑压压地堆积了大片大片的乌云遮挡住光亮的存在,警报声刺耳地拉响,通知所有居民进入防空洞之中避难。
    战争,来临了。
    第69章 自爆
    不需要漫长的铺垫,原来战争的爆发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和节点就能瞬间蔓延。
    从虫族忽然出现于边境的军营中,杀了第一个驻扎的士兵开始,就此拉开了人虫的战斗。
    双方之间的纠缠自百年前始,星际其他国有一种默契,轻易不掺和进双方之间的斗争。
    最主要的战场位于帝国最险要也是离帝都最近的超行星,这里幅员辽阔,虫族觊觎许久,而且如果一旦被攻陷,帝都自此永远将受到虫族虎视眈眈的窥视。
    大量的机甲投入到战场之中,所有的准备只是为了这一天。
    【时清居然也在,你小心他背后下毒手。】系统小心提醒。
    时周面无表情:“他的脑子不会这么拎不清。”
    平心而论,时清的军事能力与才华十分出众,不然也不会被皇室看重作为争夺元帅的有力武器,也不会在没了靠山之后照样在军队能够往上爬,只不过这样的才能他时常用错地方。
    没再多想而是专注战场。
    时周的凤凰一马当先,像金红色的旋风横冲直撞,刀起刀落。但很快他发现了一些问题,不需要自己上前,哪怕停留在原地,也会有数量众多的虫子过来。
    如果说之前在M星那些植物有意地远离时周的话,那么现在一波又一波的虫子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前赴后继地涌向时周。
    发现不对劲的格林急了:“为什么他们都在攻击时周?”
    见坐在光脑前的副指挥忽然面色难看,他连忙追问:“他们说了什么?”
    副指挥深吸一口气:“他身上有虫后卵的气息。”
    虫族的目标除了占领星球以外,对于时周则是不死不休的复仇。
    汇聚的虫子专门有一部分受到操纵,时周身边多了一片金属质地的起伏的泛滥海洋。但时周向来作战之时就不会产生任何害怕的情绪,多少次都从虫族的大本营之中爬了出来,这样的情况他毫不担忧,机甲随意踢走脚边妄图偷袭的蟑螂,他朝想帮他却无法进来的同伴们大喝:
    “不用管我!你们顾好自己!”
    虫族的作战能力明显呈几十倍的加强,那么作为团体又将这个倍数无限放大,饶是时周受训练的强度之大也慢慢感受到体力的快速流逝。
    更可怕的是,它们仿佛算准了时周精神力间歇休息的时间,他来不及喘一口气,就会迎来新的一拨,长此以往循环往复,生生地将他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