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原因忘记了,后来只是习惯了这份工作,暂时找不到人顶替我的职责,就这么继续做了下去。”
如此辛酸又社畜的发言逗乐了时周,他发现自己遇见司凛之后总是忍不住扯开嘴角:“你怎么活得这么委屈啊,听上去好惨。我以为你会说什么为了信仰,为了守护的,我们军队的口号不是那句话吗?”
“荣耀归于帝国。”两道声音巧合的重叠在一起,一个清冷一个轻快。
司凛擦干泡过水的双手,思索了一小会儿:“其实我好像没有那么强烈坚定的信仰,有些时候觉得我很爱这片土地,有些时候又会为这样的生活感到厌烦……”
时周的眉眼温和,望向司凛的眼神含笑且欣赏。旁观者清,司凛真的为了身后的一切做到了极致,不像自己,外来人种,实在激发不起任何爱国情感,世界毁灭了他可能都缺少悲伤的共鸣。
“出去吧,饭菜好了我叫你。”司凛小声催促时周去休息一会儿。
茫然的从厨房出来之后无所事事,时周决定跑到书房里玩竞技类游戏。
饭菜香味升腾的时候,门铃响起,被指挥着跑到首军去拿东西的副官及时赶到,偶尔的忙里偷闲使他心情愉悦,语调活泼。
“元帅,时周的宿舍不同寻常。”
意识到自己这种故弄玄虚咋咋呼呼的说话方式很有可能引起司凛的不悦,副官立刻老老实实地补救:“有好几份装饰精美的礼物盒。”
司凛立刻联想到了珀西送的生日礼物。
“好几份?”
副官一点都不意外,时周生日多收了几份礼物一点也不奇怪:“嗯,对,我感觉出自不同人的手,包装和系带手法完全不同。”
“那我一会儿告诉他。”司凛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我可走了,不打扰您俩。”副官眼神抽抽的抛媚眼,假装意味深长的样子有些辣眼睛。
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锅碗瓢盆之中,副官刚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除了珀西还有其他人。
兰斯、珀西、时清、安达。
他忽然想起当初时周要从基军来到首军之前报出的黑名单,现在想一想也变成了他看不顺眼的人的名单。
前面的人尚且可以理解,但是时周和安达又有什么关系?
司凛终于发现这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问题。
疑窦丛生。
而且就他的观察,他们对于时周的感情可远远不止仇恨,而是包含了浓重的喜欢或者是……爱。
直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把他从沉思之中唤醒,他仍然保持着倾倒调料的姿势,兀自对着颜色变深的菜肴发愣了好久。更重要的是,打开冰箱之后发现锅里煮的正是家中最后一蔬菜点存粮,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司凛?”时周的头发滴着水没有吹干,肩后披了一条白色毛巾循到厨房:“你打翻醋瓶了吗?”
整个屋子里随着高温的加热,充斥弥漫着醋味,泛滥的酸意一闻就让人的后槽牙软去。
把视线投到司凛好看的手上以及旁边的一盆深棕色的青菜上:“这就是你说的会做饭吗?”
“这是给我吃的。”司凛面不改色,“我觉得你太瘦了应该吃肉补一补。”
时周将信将疑:那你可真是很棒棒。
秉承着求真务实的态度,他用着上扬的语调求证:“你吃一口?”
司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哗啦啦把那盆菜倒进了垃圾桶里。
时周:……
第50章 预备营
倒真不是司凛夸大,抛开加了一整瓶醋的未解之谜,他的做菜手艺确实不错,至少在时周这个又不爱吃又想吃偏偏又挑剔的人的嘴巴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分,短短十几天,时周的脸颊就被养出了一些肉。
他觉得司凛时常对着他再度生长的婴儿肥慈爱万分,好像对待自家长了膘的小猪。
和军中人长期呆在一起之后带来的最大变化就是他的礼仪越来越放飞。原本的二十一世纪本来就不兴这些繁文缛节,到了星际之后逃荒了那么久,等回到帝都硬生生掰扯成了一个文化人之后又和基军的人们相处,早前学过的礼仪终于忘的一干二净。
来到司凛家后刚刚开始他还恪守着那些规矩,毕竟司凛和兰斯他们一样,把礼仪恪守到了骨子里。但是短短几天之后,房子空旷,他越来越放飞,到处没骨头似的或躺或坐或趴。
时周觉得司凛一定把自己当做了光彩生命的一大败笔。
好几次司凛都皱着眉似乎难以忍受的时候,伴随着魔方咔嚓咔嚓的几声脆响,他又默默地走开,也许生生克制住了说教的想法。
司凛大好人!不愧是全帝国最好的监护人。
日历翻过一天又一天,终于来到了年关。帝国独创了新的历法的同时,保留住曾经一整套的完整农历体系,所以他们也把春节视为新年的象征。这是时周难得能在异界找到认同感的时候。
管家和仆人帮忙布置完房子后放假回家,屋子内只有他和司凛两个人。哪怕平日外头偏僻且冷清,在如此重要的时刻也多了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的热闹劲。
吃完丰盛的晚饭,房间里暖气开的足,时周随意套了件短袖趴在沙发上翻阅着书籍,光脑传来了通讯请求,点击同意之后三个人同时进入了一个视频群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