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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不记得。”时周笑着感叹。
    帝国里骄纵又明艳的大小姐,口是心非地用最恶劣的方式给予他帮助,没想到这么多年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那你要不要跟我们组队。”大小姐语气一喜,好不容易绷住了演绎出来的不耐烦。
    时周摇头:“不用了,我不适合团体。”
    她的脸色立马想臭下来,没等反应,时周收拾了几件按照分量估算的食物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都叫你多拿一点了……”她小声嘀咕着。
    一转头碰见同伴们了然的眼光,她僵硬地下意识撩了撩头发:“时周!你烦死了!”
    一不小心又烦到别人的时周找到僻静之处勉强塞完一些干粮裹腹,剩余的小心翼翼放到自己的背包之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小心又小心。
    司凛可能是他的转运石,自从遇见他之后,自己一路上“走上一遭就寸草不生”的运气好了很多,至少可以遇到一些能够记分的存在了。
    “离比赛结束只剩下两个小时的时候记得提醒我。”时周嘱咐系统道,顺便抬眼环顾四周。
    树木高高伫立,并没有任何异样。
    自从发生和时清打斗并且从医院康复之后的事情,系统发现自己越来越猜不出来时周的想法,他的眼好像藏了很多的心事,越来越不爱说话,仅有的朝气又消灭了好几分。
    时周是不是变了,它经常悄悄地怀疑道。
    长大了?冷漠了?变得憎恨了?
    【好。】它答应道。
    前方一片大沼泽,似乎走到了绝路。沼泽边缘的芦苇荡之上挂着一个小星星,昭然若揭地像在勾引人“快来摘我呀!”
    呵,时周这样坚定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如此小小的诱惑打倒,当然知道自己拿不到,毫不留恋转身就走了!
    和来时的路一模一样,但似乎又有一些不同。
    旁边的树木仿佛长了眼睛,纷纷把目光落到时周的身上一起移动。
    时周猛回头。
    刷。
    什么动静都没有。
    只有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时周皱着眉回头,再次迈出一脚。
    刷拉一卷,脚下手腕粗细的枯枝有意识地缠绕紧他的小腿,时周心中猛然一惊,侧身挡过鞭子般气势汹汹甩来的榕树须,手中短剑用力一掷,直直钉入张开血盆大口的蓝紫色鳞片毒蛇的七寸。
    重重掩映之下,交错的藤蔓自动分开现出妖异红色的花朵出来。
    糟了,时周避闪不及,连抬手捂住自己的间隙都没有,心中咯噔一声暗叹自己的坏运气。
    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碰见迷魂花。
    迷魂花是开了高级灵智的植株,花如其名,它能够喷出致幻的迷烟使得中毒之人无声无息地沉溺于幻觉里。要么永远走不出来,要么趁着不能动弹的机会里被虎视眈眈的野兽们分尸。
    时周定住了,他的四肢宛如被牢牢桎梏一点都使不上劲,血液都不再流动,脸部只有眼珠可以转动,嘴唇能够微微张口发出声音。他听见耳边迷魂花桀桀怪笑,糜烂散发着腥臭味道的香味被尚在勤勤恳恳工作的眼鼻吸入。
    他清晰看见平地起了飘飘悠悠的几缕青烟,他的意识跟随那样带着奇异韵律的起伏而恍惚。
    醒一点。
    他重重的一闭眼,却因为无法动弹无法用最极端的疼痛换回自己的清醒,任由幻境的双手把他拖进无边无际的白雾之中。
    白雾中藏着无数偷笑的人脸:“你来了。”
    定睛一看,全是在实验室和他同一批早已死亡的试验品,自他逃出生天之后夜夜入他梦来,搅得他永无安宁之梦。
    他们穿着实验室里的白色衣服脸上按照顺序编着编号推搡着时周拼命向前:
    “你快看看!”
    “你怎么还没死呢?”
    “对啊凭什么我们都死了你还没有死?”
    时周躲开他们簇拥的手,冷冷用眼珠子盯住他们,极其不耐于他们的触碰:“我自己忍下来的疼,我凭什么要死?”
    白衣的人群安静了好久,喧哗着吵开但听不见具体的内容,消散前的一瞬间他们故意向时周撞去,把时周撞的一个踉跄,稳住脚步时再抬头,面前一个个浮动的虚影清晰展现。
    那是他来到星际之后和这些人相处的画面,时光倒带,让他重新再做出一个选择。
    时清正因一场刺杀高烧不退,身上的伤口发炎腐烂,嘴唇干裂,随时都有一命呜呼的可能。
    声音刺耳:“杀了他,你就不会成为试验品,不用饱受蚀骨疼痛!”
    漆黑小巷之中,珀西奄奄一息,一群小混混们肆意嘲笑着他的低贱血脉和弱小的精神力,手中的匕首血渍森森,闪烁着利芒。
    声音冷笑:“不救他,他会死在这里,你不必成为他手中利刃,不必落得粉身碎骨之结局!”
    年幼瘦小又阴鸷的安达被宫内的仆从们团团围住,厌恶着他的不合群和颓丧气质的晦气,绷紧了足尖在他的身上留下着无法察觉的暗伤。
    声音忿忿:“不去理会他,他会被那些仆人们废去双手,一切从源头便会消散。”
    兰斯颓废到极致,抓着一本书掩面哭泣,今天是他母亲去世的忌日,他的父亲却当着众人之面将他批驳得体无完肤,后悔有他这个儿子的存在,为何他永远得不到父亲的一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