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还是羡慕妖兽子孙后代前景又多又好,一辈子坐在庙堂受人祭拜,让我很困扰。”
季青临勾起嘴角,话锋一转,“看来你们神兽也不过如此?”
小白也不甘示弱,回怼,“不敢当,也就是比你们妖兽强了那么一点,地位高了那么一点,血统纯了一点,庙宇多了一点,活得久了那么几千几万年而已,哪里算得上厉害呢?”
季青临回道:“的确没什么厉害的,我们妖兽就一点好处,顶上没有人管,该做什么该怎么做,都是我们自己说了算,不像某些兽族,选个族长还要听听神的意见。”
“……你知道的还真多。”
“看的书多、见的人多罢了,彼此彼此。”
两人客客气气的你来我往,闭着眼睛就把天给聊了,从互相“恭维”到互相“嘲讽”,简直像说书先生一样能说会道,三春听着两个说书先生的聊天,漫长却不无聊。
四人相互依偎靠在桌子前,七扭八歪的熬了一夜。
后半夜睡过去的任焰靠在三春身上,脑袋枕在季青临腿上。小白窝在孩子身上,闭着眼睛也熬出了黑眼圈,嘴巴哆哆嗦嗦闭不上。再看季青临,嘴唇都泛白起皮了,任焰睡得香,也不知他们昨晚斗嘴斗到什么时候。
直到夜色被晨光照亮,结界安静如常。微风吹过浓绿色的老树冠,追逐着掉落的树叶飞到山顶,与风擦身而过的虚空之门在升起的阳光中淡化、消失。
四人艰难爬到床边呼呼大睡,一直睡到下午才挨个醒来。
任焰摸着肚子瘪瘪的,看见师父醒了赶紧上前拉她起床,求道:“师父,我饿了。”
迷蒙着眼睛摸过微胖的小白鸟和身躯冰凉的大蛇,三春从床上爬起来,脚刚沾地,便觉得天旋地转,像被什么奇怪的力量压住,整个人不受控制趴倒在地下,脸与地板亲密接触。
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三春根本坚持不住,“砰”一声变回了原形。
眼见此景的任焰尖叫一声,“救命啊,师父变成草饼啦!”
☆、任焰去修仙
清晨,山间雾气在灌木丛中弥漫,清新朦胧,山顶泉眼中流出的小溪淌过林间,声音淙淙。
爬满绿藤的小木屋中,两人一鸟围着一个巴掌大的“草饼”开动脑筋——怎么才能让黏在地上的“草饼”完整的爬起来。
任焰趴在地上想与小草对视,却找不到她的眼睛,着急道:“师父,你怎么了啊?怎么会变成草呢?”
三春身上被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还安慰任焰,“小焰不是喜欢看医书吗,六界中还有很多的药石是人间的书中没有的,师父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传说中能治百病的长生草,这不是变化出来让你长长见识嘛。”
任焰信以为真,仔细地观摩长生草的模样大小,只是她浑身都被压扁了,一棵草也变得蔫了吧唧的,许多纹路都看不清晰了。
观察许久,季青临伸手捏住她的一片叶子卯足了力气才提起一点缝隙,把筷子塞进去,设想能把她从地上撬起来,然后……筷子被压扁了。
肚皮下一堆碎木筷,三春哭唧唧,“大哥别塞筷子了,我肚皮被硌得慌。”
“好难,你来吧。”季青临选择放弃,让出空来给小白。
小白出马,先是围着她转了一圈,思索片刻后从空间里掏了一颗银色丹药出来,磨碎了撒在“草饼”上,一番动作行云流水,颇有几分烧烤师傅的架势。
撒上药粉之后,三春才感觉身上的重压逐渐变轻,调整呼吸之后终于恢复正常,变回人形坐在床边,问:“我这是怎么了?不会是中邪了吧?”
“是月神的诅咒。”
小白跳到她的肩膀上,解释道:“夜金那家伙向来是小肚鸡肠,惹人讨厌,人缘差的很,不然也不会以神之姿到达奚山去求神武,这个诅咒会让你身体的重量加重百倍,直到把自己压死为止。我给你撒的药粉能够缓解一段时间,但是治标不治本,而且这丹药我只剩两颗了。”
季青临:“有什么解救办法吗?”
“有一种十分珍贵的仙丹名为春风化雨,以最纯粹的天地灵气凝结而成,能解六界一切毒咒,解这个应该绰绰有余。”
任焰:“要去哪里找呢?”
小白远望窗外,晴空之上,白云如雾如丝,开口道:“去仙界。”
云雾飘渺的仙界,美轮美奂的浮空山水,衣袂飘飘的仙子仙君……是她从没去过的地方。
见三春目光闪烁,小白又补充道:“找不到解药,你会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
为了活下去,去仙界求药必无可避,只是……三春看着眼前的大哥和年幼的徒弟,良久道:“再等两个月吧,趁这段时间能熟悉神武的用法,我也能收拾东西准备一下。”
求生之路充满坎坷,去仙界也不知是生路还是死路。她命途多舛,没道理为了她让大哥和任焰也跟着浪费时间,他们还有自己的路要走。
阳光明媚,整洁的木屋,繁盛的老树,爬满绿藤的竹篱笆,树顶拌嘴的鸽子与麻雀,热爱晒太阳的小白鸟,一切都显得宁静祥和。
天蚕丝缠绕巨石,金色的蚕丝在日光照射下反射着五彩的光芒,在巨石上形成规整的方格纹路。
缠紧巨石,季青临一声令下,山吹顺势收紧,无声无息,巨石立马被切割成了碎块,每一块都是精准的长宽高一样长,巴掌大小,切面平滑,像凉透了的方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