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东岳被“至亲至爱”四个字感动得快哭出来,听到允梦泽调侃的话,立刻跳起来说:“刮!我这就去刮!”
他没有片刻停顿,冲进浴室。然而很快又冲了出来,掏出小钥匙打开情丨趣手铐,把电动剃须刀塞进允梦泽手里:“你帮爸爸刮好不好?”
毛绒绒的手铐一点都不勒手腕,允梦泽把那个羞耻的东西塞进抽屉里,笑着说:“好。”
他细心地帮封东岳刮胡子,整个过程中,封东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能收获到如此巨大的幸福感。
他空荡荡的心重新被填满,坍塌的世界焕然一新,看着心爱的宝贝,只感到满心的欢喜,满心的爱。
等允梦泽宣布胡子刮好了,封东岳迫不及待地吻住他。
这一天封东岳也没去公司,两人窝在家里一整天,享受着懒散和亲密,夜里相拥而眠。
早上封东岳起得很早,洗漱之后直接去厨房系上围裙做饭。没过多久允梦泽也起来了,睡眼惺忪地走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腰。
“早~”允梦泽的声音还带着点鼻音,靠在他背上迷迷糊糊的,手里捏着从床头柜上拿来的巨蟹座折纸。
清晨的阳光强烈而直接,驱散了一切黑暗。封东岳淡淡地说“早”,脸上露出一丝清浅的笑意。
那些简单的心愿——和亲爱的宝贝一起吃饭、喂他吃东西的时候看到他的笑容、让他给自己刮胡子、抱着他窝在沙发里看喜欢的电影和书、一起入睡一起醒来,全都得到满足,内心感到平和而安然……
“这个怎么处理?”允梦泽打断封东岳的平和安然,把粉红色的毛绒绒举到他眼前晃来晃去,看到他耳朵镀上了一层红色,更是变本加厉,故意顶了顶封东岳,揶揄地叫道,“爸——爸——”
恢复一本正经的封东岳:“……”
他心里的恶魔不算什么,身后的那个才是真正的魔鬼。
休息了一整天,忙碌的一周又开始了。实习生们结束了实习工作,依依不舍地跟允梦泽他们道别。
凌羽等到最后才去找允梦泽,说了一些与未来规划有关的事后,才犹豫着开口道:“老师,其实我一直……”
“你一直都是个很出色的学生,”允梦泽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继续努力,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非常优秀的精神科医生。”
凌羽看了看他,苦笑着说:“好。”
等他走后,白墨凑过来问允梦泽那孩子都说了什么。允梦泽如实说了,白墨还不信。
“就这么简单,只是以后的职业规划?”白墨撇撇嘴。
允梦泽眯起眼睛:“还没当够奸细?以后都不想喝奶茶了是吧。”
“我错了。”白墨立刻向魔鬼势力低头,并机智地转移话题,“江先生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允梦泽摇摇头。上次见面的时候,江予行说他会考虑的语气听起来比电话里要认真,可是这一次依旧是迟迟没有回复。
封东岳是对的,对于江予行这样家庭出身的人来说,接纳一个私生子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要考虑很多很复杂,做出决断的前提是自身利益得到保障。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没过两天,江予行竟然直接出现在疗养院里。
办公室里,允梦泽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江予行,不无意外地说:“江先生一直没有联系我们,我还以为你会拒绝我们的提议。”
“说实话,我还没有考虑好。”江予行从容地微笑着。
允梦泽挑挑眉:“那你这次来是?”
江予行:“我想先见见那孩子。”
虽然他一副要面试新员工的架势,但允梦泽觉得这样至少比不闻不问要好。血浓于水,当他见到江闵、跟江闵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很难会放弃自己的亲生骨肉。
白墨正在与病人做谈话治疗,允梦泽便带着江予行去了活动区。江闵一如往常,独自坐在阅览室里看书,偶尔瞄一眼窗外,似乎很渴望出去玩,但很快又收回视线继续专注地阅读。
“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他的妈妈就会把他接走。”允梦泽低声说。
江予行站在他身边,静静地注视那个本该与自己最亲近、现下却只是个陌生人的少年,沉默的神情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允梦泽让江予行先等一下,他独自过去跟江闵打了个招呼。他没有直接表明江予行的身份,只对江闵说有个认识他的人来看他,问他愿不愿意见见对方。
江闵一脸茫然地顺着允梦泽的目光看向门口,和江予行目光接触的一刻便怔住了。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但他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促使他轻轻点头。
江予行过去在江闵身边坐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一直到活动时间结束。
等江闵回病房之后,允梦泽陪江予行出去的路上,把江闵和他母亲的情况都说了一下。虽然之前白墨在电话里已经与江予行沟通过,但只是说了个大概,现在江予行见过江闵,允梦泽认为此刻有必要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我明白,”江予行听过之后看向允梦泽,“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听过医生你的经历,我已经意识到如果我不做点什么的话,江闵以后的情况可能比你还严重。”
允梦泽点点头:“谢谢你的理解和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