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调查的时候可以暗中注意一下她。”
    王琦点点头，公司处理这些事情很老道，到时候会派人来协助芒厂调查，在调查过程中可以让公司人员偷偷关注高云一些。
    “今天和芒厂谈了一下午，他们一方面答应一定会调查出事情原委，一方面做出了让步，将公演时间推迟一天。”
    “顾意澜自己的想法是明天就出院”，王琦微微皱眉，“公司不会阻拦她的意愿，不过她依旧得每天坚持输液几个小时，就是怕她会吃不消。”
    “嘉禾你到时候多看着她一点，让她注意休息。”
    陆嘉禾应声点点头。
    王琦见交代的差不多了，转身准备离开，走到一半又突然有些不放心，仿若老妈子附身，再次对陆嘉禾嘱托道:“陆嘉禾你就认真练舞，看着顾意澜就行，别的任何事都不用你管，知道吗？”
    “芒厂的节目还要录，为了不影响录制和训练生们的心态，这件事件的调查估计会比较缓慢，你和顾意澜都不准急，一切交给公司。”
    “不要给我闹事儿，更不准插手这件事，知道吗？”
    面对王琦的殷切嘱托，陆嘉禾乖巧的笑着点点头，一脸听话懂事的模样。
    第11章 一公
    顾意澜第二天脸色苍白的回了芒厂，强撑着和今夜组练了小半天。
    有了顾意澜的回归今夜组整体完整了些，组内氛围也稍微好了一点，组员们纷纷关心起她来，可因为她身体的原因，表演远没有一开始出彩。
    而高云这两天的时间进步飞快，像是突然卸去部分压力一般，连面对顾意澜都带着温柔的笑意，“意澜你加油啊，有什么有问题可以来问我的。”
    王琦并没有把陆嘉禾的推测告诉顾意澜，害怕影响她的情绪，也怕顾意澜有了怨恨心理提前打草惊蛇，只让她以为是自己吃了什么东西导致的食物中毒，因此顾意澜面对高云的话只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谢。
    往常没心没肺的顾意澜显得紧绷起来，一张小脸满是严肃，忍着难受不断走位开嗓，汗水浸透了身上的衣服，直到场务姐姐把她带走去输液才有些不甘心的停下自己的动作。
    陆嘉禾拍拍她的肩，安慰:“身体重要，养好了舞台才能好。”
    顾意澜沉默着点点头，摇摇晃晃的跟着场务离开了。
    陆嘉禾向来是练习生中练习到最晚的那一个，往常回宿舍舍友一般都睡下了，她也养成了轻手轻脚的习惯。
    今晚宿舍的小阳台上却亮了盏灯，琥珀色的，小小的，照的那一角现出淡淡的荧光。
    顾意澜正坐在灯下，向来明丽的脸上满是虚弱和病气，见陆嘉禾过来了有些无力的小声和她打招呼，“嘉禾你回来啦。”
    “怎么不去睡？”陆嘉禾问。
    “睡不着”，顾意澜半垂着眼，委屈巴巴的:“我好慌啊。”
    陆嘉禾闻言走过去把她拉起来，“别坐地上，地上凉。”
    顾意澜就着她的手站起来，有些低落:“我现在这个状态会不会被淘汰……”
    陆嘉禾和她并列站在阳台边，顺手关上了阳台门。
    她们住的楼层高，加上现在才是初夏，夜晚带着些凉，深夜的风一吹，把人的疲惫都能吹开些。
    “你不相信自己吗？”陆嘉禾笑着问:“你很好，你要是不自信我也不会劝人，只能给你输出一堆彩虹屁。”
    “谁要听你的彩虹屁啊”，顾意澜也跟着笑起来，笑完她又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忍不住叹口气，“我只是有点难过。”
    她伸出手，让打过针后有些麻的左手兜在凉风中，“我等了三年才等到公司给我这个机会，要是就这么失败了，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机会了。”
    “我和公司只签了四年合同，今年是第三年，如果我就这么回去了，公司大概也不会和我续约了吧……”
    陆嘉禾并不擅长安慰别人，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面鼓鼓的，发出一阵塑料纸挤压的声音，让她愣了愣。
    是陈清月上次给她的糖。
    陆嘉禾半垂着眼，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梦，自从那个梦之后她就有意识的躲起了陈清月，那么单纯的妹妹，她怎么能对她有那种想法？真是……太罪恶了。
    “你要请我吃糖吗？”顾意澜看见了她握在手心里的粉色糖果，觉得可爱伸手想去拿。
    陆嘉禾下意识躲过去，一边自然的把糖收回口袋一边从另一边掏出来一盒清凉油。
    “你要总想东想西，你就涂点清凉油清醒清醒。”
    正沉浸悲伤的顾意澜:……
    “你现在好像一个让我多喝热水的死直男。”
    陆嘉禾忍不住笑了，“那你觉得我现在应该说什么才好呢？”
    顾意澜瘪瘪嘴，“要体现我们深刻的社会主义姐妹情，怎么也得来个亲亲抱抱举高高啊。”
    “不好意思”，陆嘉禾慢悠悠的说:“我不太习惯和别人靠太近，还是多用嘴劝劝你吧。”
    “不要把自己沉浸在坏情绪里，也不要老是去想未来发生的事。”
    “我也说过了，你现在状态虽然没有以前好，但还是很棒的，这几天只要认真保持再好好治疗，你公演时的状态只会更好。”
    “本来就是芒厂看管不力导致你生病，如果你再被淘汰了，你觉得我们公司会放过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