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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来的学生里,夏嵩月除了周睦阳,就只认识周毅和钟子宁,其他人他并不是太熟,或者是曾经熟悉记得的,现在也大多数记不清了,周睦阳认识的人多,很快就被人拉走了,夏嵩月坐在角落里,尽管没有怎么说话,但是漂亮冷漠的面容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很快就有人上前来跟他搭话了,
    “这次是你一个人来?”
    闫丽的模样跟当年比起来没什么变化,只是过了八年看上去年纪大了一些而已,夏嵩月点了点头,礼貌地应道:“是的,闫老师。”
    闫丽不知道他跟季时珹的那些事情,所以很直接地问他,“季时珹呢?听说他现在是证券公司的总裁了,他没跟你一块来是因为工作太忙了吗?”
    夏嵩月搁在膝盖上的手微微紧了紧,白皙柔软的手指攥得节骨有些泛白,他微微垂了垂鸦羽般长长的睫毛,含糊地应了一声,“嗯,也许吧。”
    闫丽又问了几句他最近的工作和安排,临走时和他说了一句话,“记得提醒一下季时珹,工作太忙也得注意身体,钱是赚不完的,赚那么多钱睡不着天天跑医院也没用啊。”
    夏嵩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闻言只是把头微微低了一个弧度,像是在点头,又像是有些不耐烦,又或许根本就没听进去。
    闫丽走了之后,夏嵩月才微微松开了手指,一低头就发现掌心已经被自己的指尖掐出了四个深深的手指印,他喝了一口面前酒杯里的酒缓解情绪,不烈,但是他的体质不太适合喝酒,刚刚入喉还是觉得很辛辣很苦,一口酒入腹,旁边的椅子忽然被拉开,夏嵩月微微抬起了头,然后就看见周毅拿了一瓶酒坐了下来,他的眉目还是夏嵩月记忆里的那个模样,开朗英俊,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弧度依旧灿烂。
    “好久不见啊,兄弟。”周毅亲热地揽着他瘦削的肩膀用酒瓶碰了碰他的酒杯,然后一仰头就灌进去了一大口,夏嵩月跟着喝了一口,跟着寒暄道:“好久不见了。”
    周毅也许是太高兴了,在和夏嵩月说话的期间一连又灌了好几口酒,没一会儿一瓶酒就见了底,夏嵩月见状,微微出言提醒道:“别喝太多了,等一下还得回去。”
    “没事没事,今晚我老婆开车呢,”周毅把酒瓶一放,抬手指了个方向给夏嵩月看,“她就在那里,一般喝多了都是她抬我回去的。”
    夏嵩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陌生漂亮的女人被几个女人包围着在说话,似乎察觉到周毅的目光,她抬头望了过来,微微朝两人笑了笑,又低头继续去说话了。
    夏嵩月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那孟雪怡呢?”
    那个女人看上去很温柔也很漂亮,但是并不是孟雪怡,周毅的老婆,并不是孟雪怡,这个事实有些超出了夏嵩月的认知范围,以至于他扬着鸦羽般浓密长长的睫毛,一双清澈圆圆的猫儿眼充满了茫然,他感觉到周毅搁在他肩膀上的手似乎僵了一下,脸上的情绪也有了一些变化。
    微微垂下头,周毅的脑袋撑在酒瓶上,刚才还很清醒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他眯着眼睛笑了一下,舌根发涩地道:“不适合,就没在一起了,毕业以后我们在F城租了个房子,过了两年,我觉得时机适合了就跟她求婚,但是她并没有那么想结婚,她还想出国深造,可是我爷爷奶奶年纪已经大了,想抱孙子,我自己也想结婚了,所以就分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三言两语就交代了他跟孟雪怡之间的爱恨纠葛,也许是越想端着轻松淡然的态度,其实就越暴露自己的痛苦和难受,话刚说完,周毅又开了一瓶酒,只是还没等他喝两口,他的老婆就走了过来,不但细心温柔地将他弄皱的衣袖抚平,还很有耐心地劝他该回家了,笑着和夏嵩月说了一声抱歉之后,她就扶着他离开了,周毅几乎没有任何挣扎就跟着走了。
    夏嵩月将酒杯里的就尽数喝完,和周睦阳说了一声要去外面透透气就起身往外走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夏嵩月站在长廊上,隔着不远的距离,看见周毅的老婆搀扶着他到了副驾驶上,想着绕到驾驶座上去开车,但是周毅却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她低头劝了好一会儿,最后在周毅额头上亲了一下,他才不闹了。
    夏嵩月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了临近高考的那会儿,周毅想要考差一点儿跟孟雪怡上同一所大学被孟雪怡发现后两人大吵一架最后周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恍恍惚惚他发现,原来青梅竹马,再深再久的感情,最后也能无疾而终。
    夏嵩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望着屋檐下滴滴答答的雨滴,安安静静地将一根烟抽完了,才给周睦阳发了一条微信说不舒服想提前走,刚发完一转身,视线就撞进了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里。
    【作者有话说】:今天最后一更,明天最晚晚上十点会更新哦,谢谢支持我的小伙伴们
    第60章 余生两不相欠
    数步之外的长廊拐角,季时珹不知道在哪里站了多久,左肩被屋檐下的雨水打湿了一大片,他就那样沉默而坚持地站着,看见了夏嵩月的正脸,他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瞬间迸发出了复杂深沉的情绪,极度喜悦、极度眷恋和极度压抑的情绪在那幽幽的墨色里翻涌着,他的长指微微发颤,连修长的睫毛也在轻颤着,眼神专注得像是在注视着一个久远而又珍贵的梦,怕一说话惊动了梦里的人,也怕稍有动作就揉碎了这片刻的遥遥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