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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哥,我刚才也下去看了,周梓欣哭得眼睛肿成一圈,感觉快要晕厥,你真不去安慰安慰?”
陈尘平静道:“你们别捣乱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李斐心说无情。
这事再提下去得挨揍,他索然无味拍了拍课桌后摆放的大纸箱:“你跟韩哥去哪儿啊?颁奖都没上台,这是礼品,我们给搬回来了。”
韩深瞟了眼:“洗衣液?我不要,给陈尘。”
陈尘:“……”
“罗秃最近转性了!”李斐一口血快喷出来:“这么大的‘零食大礼包’五个字,韩哥你看不见?”
“有区别?我也不要。”
“那你说这话我就不困了——”李斐摩拳擦掌,舔了舔饥渴的唇,“赏口饭吃?”
整个8组齐刷刷回头。
“赏口饭吃。”
“赏口饭吃。”
“+1……”
韩深坐回位置:“你们随便吃。”
章鸣立刻拍笔起身,推开李斐:“guna!你不是8组人,没资格站在这儿。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是韩哥给8组的。”
“我操姓章的你有没有人性?刚才求我帮忙搬东西时你不是这么说的!”
两个人窸窸窣窣拆开纸箱,拎出一袋一袋零食往兜里塞,李斐都快抱不住了:“我也给我们组带点。”
“你他妈心太黑了吧!?”章鸣给零食扯回箱子,“我们组的人都不够吃了!”
章鸣拎了包雪饼抛给顾辛,鸡爪抛给向恒,又掀出一包瓜子丢到陈尘怀里:“吃吃吃。”
前排胡皓看见这动静叫喊起来:“吃独食拉肚子!不得给全班同学孝敬点?”
陈尘微笑着转身:“分吧,全班分。”
韩深完全无所谓。
“谢谢校草!”
“谢谢8组哈哈哈哈。”
“沾光沾光!”
人头凑一堆顷刻给箱子扒得一场空,章鸣还没回过神:“操,没了!这群败家子。”
“来,喂你一块。”顾辛翘手塞了块雪饼到他嘴里,晃着腿笑眯眯的,才哄得章鸣坐了回去。
晚自习。
余捷口干舌燥讲了半节课,教室里毫无回应,就莫名其妙听见一片嗑瓜子的咔嚓咔嚓声。
“……热闹啊?还吃!打算吃到什么时候!”
胆子大的胡皓,知道余捷的教书风格偏向佛老无为,一拳头敲碎夏威夷果,捧起手:“余老师,来一口?”
余捷:“……班长!”
张秋秋满脸通红站起身,艰难咽下牛肉干:“老师,有事吗。”
余捷服气了,抬了抬手:“陈尘,去办公室把那套综合卷7抱过来,你们边吃边写,第三节 课收。”
叫完,没听见动静。
纷纷转过脸。
窗边两道趴桌上的身影。
余捷头一回见自家课代表瞌睡这么大:“下午干嘛去了,还兴起睡觉来?”
顾辛连忙抬手戳陈尘,边戳边喊:“组长,组长,叫你呢,叫你呢。”
这声音没弄醒陈尘,韩深先醒了过来。
他下午走了鬼屋被引爆全部激情,现在心神俱疲,听了会儿课没忍住困了。
睁开双眼,视野中正好是陈尘。
早习惯了每天课间休息后睁眼,阳光长长刻在桌上,视线里正好是同桌睡熟的脸。
一脚踹上陈尘的凳子,陈尘动了动,指骨在眉心一按,艰难地醒过来。
余捷没多说:“去办公室拿卷子。”
陈尘懒洋洋领旨出了门。
韩深困恹恹地眯着眼睛,等陈尘发完试卷回到座位,两个人又趴下睡觉了。
这情形就十分吊诡。
联想到下午两人神秘消失的时间,某种不成熟的想法逐渐浮上大家心头。
而且晚上很快看到了答案。
韩深回家后洗了个澡直想睡觉,心累,困得睁不开眼,闫鑫的电话过来他挂了两次,见对方还锲而不舍,才勉为其难接通。
闫鑫给他上下打量。
韩深被他这露骨的目光看得直恶心:“不跟你搞基,别烦。”
闫鑫咋记得韩深之前特别笔直呢,谢之航有丁点过激言行能被他打回母胎重塑,怎么现在这小伙子开口闭口就是搞基?
变了啊。
虽有过预感,但闫鑫属实没想到陈尘动作这么快。
万般无语,还是捎来了朋友的祝福:“99。”
韩深没听清他说了个啥:“嗯?”
闫鑫:“好话也说二遍,99。”
“……什么意思?”
“没必要瞒着我吧?虽然我们相隔千里,但我们始终心连心,不是说好了一辈子兄弟?”
韩深舔了舔牙槽,深呼吸了一下:“给你三秒钟,说人话,否则断绝父子关系。”
闫鑫摇着头,似乎挺失望:“尘哥已经公开了,你居然……”
听到陈尘这名字料定事情绝不简单。
本着对他的骚操作习以为常,韩深平静地问清了来龙去脉,平静地点开微信,平静地找到陈尘的朋友圈。
一张图片。
黯淡的广场风景中,两只骨节分明的手上下相扣,当中一朵悄然绽放的红玫瑰。
配着文案。
【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和HeShe一起生活,日常琐碎都是将来不可多得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