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觉吗?
或许是看出来小助理的走神儿,段怀奚搂着苏易舟的腰更加紧了。
他不允许眼里有一丝一毫的沙子,正如他只要对方的眼里都是自己,容不下别人,即使眼前这个人现在还不爱他。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全身心地爱护这个人——他的小助理。
“苏助理,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
过了少顷,段怀奚眯了眯眸子,牵起嘴角问。
“什么?”
苏易舟动了动唇,含糊不清地说。
只是,他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应,对方反而抓住他放在裤缝的右手,细细摩挲着,似乎在想什么。
“痒。”
苏易舟左手扶了扶眼镜,虚抬了一下右手,意料之中的没有挣脱开来,反而被握住得更紧了。
带着疑惑的目光转向默不作声的段怀奚,无声的询问。
熟料段怀奚轻笑一声,附在他耳边,声音醇厚悠长,在苏易舟长年莫得感情的空白感情那一页上面,轻轻地打开了一个缺口。
从此,不知情为何物的苏助理一去不复返,虽然不解风情并不会因为岁月的变迁而消失。
“最开始你说的那句是什么?再重复一遍。”
苏易舟一脸蒙圈,怎么会想起这茬了。
对了,他刚刚说的啥来着。
“痒?”
苏易舟试探着说,结果迎来的果然是男人无情的否定。
稍顷,他注视着眼前这个清冷矜贵的男人,动了动嘴,坑坑巴巴地说,“好可爱?”
天知道他对着这么一个大帅哥,是如何违心的说出“好可爱”这三个字的。
“还不对吗?”
苏易舟看到这人依然摇头,颓丧地跺了跺脚,随即反问了一句,“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
“就想让你说最开始的那一句话。”
段怀奚百无聊赖的整理着小助理的衬衫领,一双深邃的眼睛聚精会神地集中在苏易舟的领带上面。
对他来说,似乎让苏易舟回忆这种事只不过是一时兴起。
“刚开始?”
苏易舟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略有迟疑地说,“我不就说了一句这是你和你……母亲吗?”
有什么不对的吗?
“亲爱的苏助理,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句。”
段怀奚黝黑的眸子一直注视着懵懵懂懂的小助理,目光肆意却又充满深情。
“作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你该改口叫她母亲了。”
苏易舟:他说的好有道理哦,让我想反驳也反驳不了。
“不是……协议结婚吗?”
这种形式上的东西,应该没有必要吧。
“就算是协议婚姻,可是你是他的儿媳妇,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苏易舟赞同的点了点头,这的确是这样的。
“难不成你废了这么大的劲就是让我改口?”
他转念一想,这有点不太符合总裁的商人本色啊,要是做生意,肯定都赔本了,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就是为这个改口。
说出去也太吓人了。
“当然不是。”
段怀奚摇摇头,就算是他也不会说。
苏易舟正疑惑着,总裁到底要干啥,结果忽然间脖子上有种特别舒服的触感,清清凉凉的。
他翻开衣领,摆在手中的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玉石吊坠,雕刻成玉葫芦的形状,放在阳光下,隐约可见其中的点点黄玉光芒。
“这是我母亲给他儿媳妇的见面礼。”
段怀奚将玉葫芦重新挂在苏易舟的脖子上,仔细整理好他的衣领,神色庄严肃穆,虔诚又不夹杂丝毫他心。
“怎么,感动得哭了?”
苏易舟:就因为这一句话,让自己一瞬间又把泪憋回去了。
“才没有。”
苏易舟瓮声瓮气地答道,扭过头去不去看辣个精分的总裁,只不过是因为从小到大没有人送过他礼物而已,对,有点感动。
只是,他抬起手细细摩挲着脖子上挂的玉葫芦,看它倒在自己白皙的手心中,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看起来温暖极了。
苏易舟一片茫然地闭上眼睛,是不是他想多了呢?
不然的话,为什么总裁会把象征着段家主母的玉葫芦送给他,不是说好的,协议婚姻吗?
他这样做,又算什么?
现在的苏易舟非常茫然。
段怀奚目送着苏易舟趿拉着拖鞋一晃一晃地走到卫生间里,识相地没有跟上去。
伴随着隔壁哗哗的流水声,段怀奚眸色缱绻羡爱。
他轻轻地将倒在桌子上的相框扶了起来,注视着相片上那个眸色温柔的女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终究说不出口。
妈妈,刚刚你看到了吗,那是我要白头偕老的爱人,如果您还在的话,一定会喜欢他的。
就像我当年对他一见钟情那样,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您在天上,祝福儿子吧。
不过瞬间,段怀奚的嘴角浮起一丝冷意,日复一日的闹剧,或许是时候该终止了。
忽然间,从卫生间里传来一声重物撞击的声音,将段怀奚从遥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段怀奚快步走到卫生间,打开门,看到的就是他的小助理站在洗手台边,手足无措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