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下次走班是期末,到时候盛哥妥妥杀回来
朴实无华高天扬:必须的!
贴纸:老高我建议你抓紧时间
朴实无华高天扬:我为什么抓紧时间?
贴纸:你要还踩在45名,下次我进去了,哭的就是你了
朴实无华高天扬:????
这二百五可能刚反应过来,接连刷了一排懵逼的表情包,然后默默收起手机记笔记去了。这场安慰便以反杀和劝学告终。
盛望从小群退出来,看到二十多条未回信息,来自班里各种人。有的跟他说没关系,A班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有的说以他的进步速度,下次再进来就是钉子户了。还有的不太会安慰人,只发了几个表情。
这还只是一部分。
他一一回完微信再抬头,发现桌面上多了几个折成小块的便签贴,还是那些安慰的话,内容大差不差,字迹各不相同。盛望甚至不知道都是谁扔过来的,但不妨碍他有点感动。
这种十来岁时候特有的、又傻又简单的朋友。
他还看到小辣椒揉了一团浅粉色的便签纸,趁着何进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后面扔过来,结果扔到了高天扬桌上。
而高天扬那个二百五没反应过来,跟她一阵手语比划,鸡同鸭讲地居然用纸条聊上了。
盛望看乐了。
他低头闷笑了两声,又慢慢收了笑意。他忽然想到江添看他会不会像他看小辣椒一样,心知肚明地保持距离,既不会让人尴尬,也不会给人错觉?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一般人不会跟他歪到一个频率上,自然没机会心知肚明。而江添跟他又是一家人,也不可能像普通同学一样保持距离。
他只是想把走歪的路纠正回来,并不打算跟江添绝交。
盛望自嘲一笑,心说真踏马愁死人了。
更愁人的是,A班大多数人的信息他都收到了,唯独一个人迟迟没有动静。
他看着微信置顶的聊天框,有一点点慌。
这节物理课过得出乎意料地快,仿佛只是两个眨眼间,下课铃就响了。盛望被突如其来的铃声惊回神,他在何进走下讲台的时候朝后桌看了一眼,刚好对上了江添的目光。
不知为什么,盛望当场就想跑。然后他就真的跑了。
你怂不怂啊?
盛望在心里啐道。他追着何进的身影进了办公室,提前把自己送上门来找骂。果不其然,他这一声“报告”犹如羊入虎口,五个老师瞬间围了过来。
“来得刚好,我正要找你呢!”
语文老师招财抽了一张卷子出来,抖到盛望面前说:“你这两篇阅读做的什么啊?我说过很多次吧,阅读理解诗词鉴赏都要看分、看分、看分!8分的题,答案十有八·九是4个要点。6分的题就是3个,少了肯定不对。保险起见,你诌满8个小点或者6个小点也行,反正多了不扣分,这套路你应该很熟了,怎么这次就翻船了?”
“还有默写,跟你们说多少次了,背书的时候不要只动嘴,拿笔写一写,一个错字毁所有,背得再溜也白瞎。”
招财刚说完,杨菁也把卷子拍在了他面前,指着她标记出来的选择题说:“你是昏了头还是那两天穿太少冻懵了?这种低级错误也犯?!”
再喜欢的学生,菁姐骂起来都不会客气。甚至越喜欢就越凶。
招财见盛望老老实实低头任骂,又有点不忍心。开口替他说了句软话:“英语就算了吧,人好歹第一呢。”
“第一了不起啊?”杨菁说:“我没见过第一还是他没见过第一啊?”
招财:“……”
“你别给我装乖!”杨菁咚咚敲着桌子说:“你自己说这几题是不是只要多看一眼就不会错!”
盛望“嗯”了一声。
“嗯个屁!”杨菁说:“我想想就胃痛。”
老吴他们也在旁边翻卷子,表情倒是很温和,不像杨菁恨不得戳着盛望的额头骂。但他们心情也差不多——
你要说盛望乱写吧,其实也不是,大多数题目都答得挺好的,只有一小部分不在水平线上,分数也不至于难看,算是波动范围内。
单把一门拎出来看,盛望的成绩都不算差,每个错误都可以说是小失误,但五门的失误加一起,就很可惜了。
他们想来想去,也只能说很可惜。
“这几题要是没错,你英语总分起码再多5分!5分什么概念?”杨菁说:“5分加上你就不用搬教室了你知道吗?”
“对不起。”盛望说。
他当然知道这几题不错他就不用搬教室了,就是知道他才错的。他并不后悔,只要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再疯的事他都很少后悔。但他确实很歉疚,非常、非常歉疚。
“好了好了,得亏只是一次期中考试,后面还有机会。”何进带过许多届学生,每一届都不乏出色优秀的,但每个都有不同的办法让她操心。
少年期本来就是冲动和意外的综合体,最为吸引人,也最能气人。作为班主任,她已经习惯了。
比起任课老师,何进关注的东西要多一些,她更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家长。
她拉开一张椅子,对盛望说:“骂也骂过了,坐吧。”
“你之前扭到脚了,有几次小考试没有参加。”何进手里有一叠夹得整整齐齐的表格,上面用红笔标注着每个学生的进步、退步以及要注意的点,盛望那栏写的格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