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很多完全打击性质的语言和行动干涉,用在别人身上是罪恶,原原本本用在子女身上却那时摇身一变成了爱之深。我每天没有安静的时间和心态追求自己的梦想,每当我争取到一些机会,名为家庭的怪兽就会让我没来得及努力就一败涂地,还嘲笑我不自量力。”
“我家是县城里一个普通的人家,和我一样的家庭数不胜数,我们才是普通人。像你快乐地长大,不受影响地投入学习,没有后顾之忧地面对社会,根本就是被眷顾的幸运儿,你不配自称普通人。”
王显撑脸的手半掩住嘴,大概是想稍稍遮掩一下脸上丑恶的表情,语气非常不可思议,“凭什么真正的普通人在辛辛苦苦挣脱原生家庭的泥沼之后,还要跟你们这些讨嫌鬼争同一个舞台啊……”
刘思源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脸上可能不小心泄漏了一点怜悯,王显的眼睛一下子出现怒火。
王显:“你觉得我很可怜?”
刘思源:“我觉得你很可惜,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如果没有对连宵下药,事情不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像他们这种默默无闻的小透明,费劲进个综艺节目剧组,很多时候结局都是上一次舞台马上完事,当天去当天回,然后烧高香祈祷剪辑师手下留情,至少让自己在成品里多露脸那么一小会。
但小透明后台不行表演不好看也没有超高颜值,从来不会成为怜爱对象。
残酷的娱乐圈,大明星的世界多缤纷浮华得难以想象,小透明的世界就多凄凉悲惨得难以想象。
《声之形》没有淘汰一说,光这一点对小透明来说就必须挤破头都要争个名额。因此进《声之形》比一般的综艺还难。
都已经从那么难的开局做到这个地步了,实在是很可惜。
王显一脸怨恨:“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自作自受?你都用行动阻止过了,我还非要另找机会搞坏事。”
刘思源本来想说“不是的,你歪曲我的意思了”,猛地一想,不久前被连宵拉着一起吃饭时的自己,不也是这样吗?一股难掩的情绪上涌,让他禁不住地烦躁。
王显接着说:“我不至于丧心病狂,下那种彻底破坏嗓子的药,只是加了些有点刺激性的东西,让他暂时性地嗓子不好。只是这样,就被要求退出节目组。”
刘思源说:“连宵要是没注意,退出的就是他了。”
王显:“他不是天赋很高很优秀么,那他有的是办法另找出路,给真正需要的人让让位又有什么关系。”
刘思源:“……”
随着沉默的蔓延,王显眼里的火渐渐熄灭了。他神经质地低喃:“连宵拉着跟你吃饭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连宵练习时,钱总忽然找他去趟会议室,莫名其妙的,找他竟只是为了跟他随便聊聊,看样子,隐约有点想跟他冰释前嫌的意味。
钱总走后,连宵满头雾水地问刚进来的柳琪:“柳姐,是你干的吗?”
柳琪:“我跟钱总进行了一些交流,钱总现在认为你和简成渊许秦关系不错,还和天池老总相谈甚欢。”
连宵疑惑歪头:“就这样?”
很多时候,一个人对别人的偏见会非常根深蒂固。就像他之前的经纪人,认为不出名的艺人凡是不低三下四地应酬都是罪,就像他因为之前的经纪人见识过的一些不算太有钱的有钱人,认为凡是进了娱乐圈,就该已经做好了成为有钱人消遣的准备。
王德发。
钱总很显然就是后面这类人。所以柳姐是怎么做到的?
柳琪:“糯米糍呢?你不是说带在身边吗?”
连宵把G77放到桌上,柳琪掏出一把瓜子,一粒一粒地喂小仓鼠,一边说:“钱悦这个人自诩花花公子,非常看重自己的逼格,想装逼不被劈就要有很多钱维持。他完全由自己亲手负责的一个项目,急需尹墨的支持,这件事让他焦虑了很长一段时间。”
连宵O.O。
柳琪:“直接说你是尹墨弟弟更直接有效,但你不太想自己的身份变得人尽皆知。这样也挺好,真实身份适合在对方做得太过分时用于打脸,用在精彩的地方。”
连宵抓抓后脑勺:“换我来一定会搞得很麻烦。”
柳琪:“小场面。”
相比钱总那点垃圾事,柳琪的心思更多地放在G77身上。她用指头拨弄两下小仓鼠的耳朵,旺盛的爱心爆发,干脆把一整包瓜子全撒到小仓鼠身上。
G77很卖力地装作快乐疯了的样子在瓜子堆里打滚,还手舞足蹈。
……不难理解为什么G77拥有这般拟态功能,还能混得这么差。
作者有话说: 真正的仓鼠不可以这么喂瓜子哦——
第37章
下一场表演的曲目是《融合怪》,他很拿手,拿手不代表就不需要注重。
排练时,连宵的声音忽然消失,情不自禁看向搭档。
刘思源坐在钢琴的另一边,正在哼唱《融合怪》的一段间奏,这段旋律搭配人声哼唱,风格滑稽调皮,很难把握。此时此刻,刘思源的哼唱稳中带皮,非常在水准。
如果本人的眉目之间少点过于鲜明的怒意,感觉就完美了。
欣赏搭档循环哼唱了几遍,连宵夸赞道:“感觉不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