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甜被万毒宗退婚的消息,当天就传遍了花醴县,没一两天,就传遍了整个南洲九域十八府。
郝甜让胖牛往外打听,才知道千足从县主府离开后,就派人把退婚这件事散播了出去,并且散播得极为详尽。
于是,原先没当场见证南荣斐与郝甜的特殊婚礼之人,也都知道事情始末了。
千足从花醴县回长丰郡的万毒宗,一路回,一路散播。
没多少天,就散播得整个大昱人尽皆知了。
知晓了真相的人们,纷纷觉得万毒宗这婚退得对!
都觉得活着的郝甜是配不上活着的南荣斐的!
那什么!
万毒宗的少宗主只有王公贵女或是公主能配得上,农女县主什么的,连个妾都不配当!
一边儿待着去!
别挡了我家贵女嫁贵婿的路。
郝甜又出名了一回!
这三五年,先是女扮男装从军被识破身份,再是农女身份获封县主,再再是成了万毒宗的少夫人,就这几桩事,每一桩都让郝甜名声大噪一回!
当然,她是冉老夫人小外孙女这事还只有小部分的人知道,还没大面积传播出去,不然又是一番轰动!
“哎!老子动不动就轰动了全国,好无奈!真是想低调一点都不行啊!”郝甜捧脸做无辜状。
胖牛见自家老大还在自我调侃,忍不住又提醒她抓错了重点,“老大,退婚这事儿又不是给你长脸,是让你丢脸好不好!”
“关于婚嫁之事,老子还有脸么?”郝甜怼回去。
胖牛:“……”
仔细想想,老大连崽儿都生了,确实没了……
“外面有传出万毒宗的老宗主出关的消息吗?”郝甜问。
“没有。”
“那南荣斐有消息吗?”
“也没有。”
“哦!这样啊!”郝甜的眼珠儿一顿乱转,才幽幽道:“胖牛,你也去外面散播点消息,就说我被退婚后,一哭二闹三上吊。”
说着,郝甜又觉得太作,自己都受不了,又改口道:“还是别说得这么明显,就说我很伤心,意思到了就行,反正多传几个人,我就已经是‘伤心得死去活来’好多次了!”
胖牛不解,搔了搔头,问道:“老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这不是给南荣斐长脸么!我都被退婚了,若是没点反应,不就显得他魅力不够,都打动不了我啊!”
胖牛点了点头,感觉自家老大说得似乎很在理。
※※※
郝甜被退婚,冉府的老中青三位夫人都没来安慰她。
她们这态度,郝甜秒懂!
多大点事儿!
倒是百里羡来过一回,只简简单单地说了几句客套的安慰话。
郝甜同他说话本就觉着尴尬,又是因着退婚这事儿,就更尴尬,所以俩人没说几句,就把天给聊死了。
百里羡默默地遁走了。
时间稳步向前推移,终于到了秋收时节。
郝甜总共四千顷的试验田收上来的谷子数量,震惊了花醴县百姓。
因着郝甜原本的试验田不够,所以在上半年一季水稻收割之前,郝甜就有走访过好几个村子,问农户是否愿意推迟一个月种二季水稻,她无偿提供谷种。
那个时候,郝甜农户们无情地拒绝了。
因为农耕是大事,收成多少意味着这一年全家的温饱问题,没人敢冒险。
郝甜先前默默地种着自己庄子里的试验田,也没生张,外人就不知道产量。
农户不同意试种,郝甜才找的花醴县的员外们租田。
但是,郝甜花大笔银子种了四千顷地,没有再对外瞒着,并且在收割的时候刻意引人来瞧着,用事实告知他们,试验田里的水稻产量翻了数番。
这下,没有人不相信的了!
但是今年抢种的三季水稻都已经种下去,农户们想要种郝甜的种子,也得等到明年了。
郝甜留下足够种自己的一千一百顷田地的谷种,再给冉老夫人留下够种两千顷的谷种。
其余的谷子,都交到了县衙粮仓,让百里羡在明年春耕之时,下发给花醴县的农户。
四千顷良田,平均亩产量依然是一千公斤的样子。
也就是收上来八亿斤谷子,每亩需要10斤谷种,分发下去就能种八千万亩地,也就是八十万顷地。
花醴县总面积有六十多万顷,全县的耕种面积近三十万顷,下发两季谷种,粮仓可能有盈余。
当然,这是郝甜的理想打算。
然而,农户没有被甘泉净化过的水质灌溉,也没有特殊肥料,还要考虑到这批种子的水土不服现象,还有天气虫灾等等因素需要考虑。
所以,谷种是否有盈余还是未知,全看第一季种下去的情况。
但不管怎么样,郝甜能花一年半的时间将100斤的杂交水稻种子复制到如此庞大的数目,她已经很满足了。
余下,就看农户与老天爷的了。
面朝黄体背朝天的农民百姓,一辈子都在土里刨食,除了辛勤劳作意外,也得靠老天爷是否赏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