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刚走出孟教授的房间,电话便响了,他看了一眼,立刻接起:
“大鹏,怎么样?”
桓玉帛和他处理微博热搜的事,揪出幕后黑手的事,是大鹏和老黑在办的。
“查到了,”大鹏在电话那端一边翻着资料一边说:
“是c大跟弟妹一起参赛的,叫莫听云。”
那年皱眉:“没听过,什么背景?”
大鹏放下资料,叹气:“我说她是你小学同学你信吗?”
查到这件事的时候,他也很吃惊,想不到还有这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小学同学?
那年眉头皱得更深,思考了一会儿,心里了然:
“所以又是跟我有关?”
他家夏夏每次被黑,似乎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现在看,是的。”
大鹏一点都不掩饰的嘲笑声传来:“你小子从小就招风,小姑娘记你到现在。”
这事儿他刚开始听了,还以为听错了。
小学同学啊!几岁?这么早熟吗?
那年的脑中滑过一个画面,很快闪过,快到来不及捕捉,他目露微光,问:“背景复杂吗?”
“那倒是不,就是b市一个小门小户的,查起来不费劲,可也没什么资料好查的,你知道,越是那些不值得查的人能查的隐私越少。”
大鹏一针见血,“没人感兴趣,也就没有市场,记得的人就更少了。”
那年的手指敲着手机,心里思忖着对策。
大鹏听他敲了半天,心想,这个狐狸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馊主意,果然:
“不管怎么样,惹了我的人,就该死。”那年说得云淡风轻,可是大鹏却是一个激灵。
他就知道,这个人,根本没有同情心或者同理心的!
“知道了,我去办。”大鹏认命地接下任务,谁让人家老人家现在在外地,而且还是在热恋呢?
谁成想这次,那年却拒绝了:“不用,这个,我亲自来。”
*
夏小天一直窝在酒店房间不出去,她不是不想出去,她是不能出去。
也不知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万一走出去被人围观,那她还不如就在酒店装死算了。
那年回来的时候,看到夏小天翻着笔记,戴着耳机,很专注地在准备比赛。
她没有拉开窗帘,他知道原因。
目前的情况,有好处也有坏处,短期之内,恐怕会有很多人跟着他们,想要挖消息。
报道出去未必敢,可是找那氏药业唯一继承人换点儿零花钱,有这样想法的一定大有人在。
那年轻轻关上门,尽力放缓动作不打扰到她,但是夏小天好像是有感应一般,在门关上的瞬间抬起头。
看到那年,她摘下耳机,第一句话说的是
“好饿,有没有吃的?”
那年眼角笑出一道宠溺的弧,走到她身畔,弯腰在她的发上印下一吻:“对不起。”
夏小天眼里桃花簇簇,本来想说“没关系”的,可是下一句就听见这个每时每刻都在不正经的男人说:
“没有结婚,车要少开,喂不饱你,抱歉。”
夏小天刚刚酝酿出的桃花凝滞在眼中,一言不发地抿嘴看他。
那年孩子气地撇了撇嘴:“哦,不管用了。”
嗯,他家夏夏不顺着自己的车走了,好可惜。
夏小天嘴角一颤,眼光幽怨:“我要吃饭。”
那年见她一副恹恹的表情,似乎真的很饿,用手指摩挲了两下她的脸颊:“知道,已经叫了,很快送到。”
夏小天那年这么说了,才从嘴角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以后少开车,对肾不好。”
说完,不理那年的呆愣,若无其事地继续插上耳机。
哼哼,她都说了她是会快速进化的夏小天,开车神马的,吓唬谁呢?
*
那年叫了客房服务,酒店很快便送了一桌子菜摆好。
夏小天饿极,抓起筷子,也不管是什么菜都往嘴里塞。
那年看着她这副样子,既心疼又好笑,用餐巾擦了擦她嘴角的菜渍,说:“慢点,没人抢。”
以后一定要记得,先保证自己家这个对食物虔诚的女孩儿三餐按时,再去做别的事。
那年暗暗想。
夏小天也觉得自己吃得有点急,有意地放慢速度,细嚼慢咽。
早上就没有吃,现在已经要到中午了,真的已经前襟贴后背,头都晕了。
那年拿起碗,给夏小天盛汤,一边盛一边状似无意地问:
“听说c大跟你一起来参赛的,还有一个叫莫听云的,你们熟吗?”
夏小天的注意力都在食物上,只是轻轻摇头,话都没说。
那年早已经习惯夏小天在吃饭的时候没法分心的样子,看她摇头,心下有了盘算,不再多问,只一个劲儿给她布菜。
夏小天吃饱喝足,满意地靠在椅子上,长抒了一口气:
“哎!果然民以食为天啊!吃饱了感觉真好!”
那年看她吃饱,冲她露出一个温润的笑,自己才开始动筷。
只有两个人吃饭,他清楚她的习惯坚决不浪费食物,所以,剩下的,都要他来帮她吃完。
以前那年偶尔看到情侣在食堂吃饭,女生的饭菜吃不完,就会推到男生面前,撒娇地说:“我吃不完了。”
然后男生就会接过来答:“没关系,我吃。”
每每看到那种画面,他都有一种莫名温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