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靳冷漠的看着叶澜,竟然没有任何同情的意思。
“不签。”
他薄薄的双唇,漠然的吐出这两个字,神色坚定。
不签,他跟浅浅谁都不会签。
经历过这么多事,两人早就变了。
洛浅当初签过好几次离婚协议。
但如今她已经不是那个柔弱的小姑娘了。
她会努力的用尽所有力量,去守护自己的感情与婚姻。
婚姻是相互的,她不能只让慕云靳抓着她不放。
只有两人相扶相守,不离不弃,紧紧抓着彼此。
他们的婚姻才能稳如磐石,谁都无法撼动。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夫妻同心吧。
“你,你,你……”
叶澜连说三个你字,几乎被气出了心脏病,心中一片北凉。
这就是她养大的儿子啊。
倾注了全部心血养大的儿子,却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儿子这样绝情。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叶澜苦涩一笑,随后点了点头,“好,好,好啊!”
“这就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真是好啊。”
声音悲凉,闻者叹息。
叶澜闭上眼睛,右手用力,朝着自己的脖子,毫不犹豫的划了下去。
洛浅愣愣的看着,面色苍白。
她婆婆宁愿以死相逼,也不愿意让她留在慕家。
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
叶澜自杀,洛浅没有出手阻拦,慕云靳也没有出手阻拦。
然而,即便如此,叶澜也没能成功。
一枚小石子飞进来,砸在叶澜手腕上。
叶澜手中的弹簧刀应声落地。
其实,刚刚保镖已经准备好了。
洛浅跟慕云靳心中都有数。
叶澜绝不会有事。
所以他们没出手阻止。
不然,慕少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身母亲出事。
叶澜的手腕被打肿。
她脸色一变,着急的想要去捡弹簧刀。
见此,洛浅急忙上前,弯腰将弹簧刀先一步抢了过来。
弹簧刀上面还沾着叶澜的血,血腥味让人难受。
洛浅拿着弹簧刀连连退后,脸色难看的紧。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啊。”
风姨放下手中的事情,火急火燎的跑出来,拉住了叶澜,急道:“夫人,少爷可是您的亲生儿子,他跟少奶奶在一起,过的好好的,夫妻两个恩爱无比,您怎么非要拆散他们呢?”
“你给我让开。”
叶澜伸手推开了风姨,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老爷子的人,老爷子偏向洛浅,你自然也是。”
“但是这个女人,谋夺慕家的财产,破坏我儿子原本的幸福,你们都眼瞎了看不到吗?”
“云靳是应该娶莹儿的,像是我们这样的人家,压根就不该娶这样一个女人进门。”
“她是孤儿出身,一直贫寒,所以对金钱的野心极大,她进慕家为的就是我们家的钱。”
似乎在叶澜的认知里,只要缺钱的人,便一定会为了钱不择手段。
而洛浅一直就是最缺钱的人。
“少奶奶不是那样的人。”
风姨着急的解释,叶澜却根本不听。
她转头,一脸漠然的看着洛浅冷笑道:“怎么,这是不敢让我死了,你也怕了?”
“但是我告诉你洛浅,只要你一日不离开我慕家,我就会逼你一日,总有一日,你会离开这,滚的远远的,不会祸害我儿子!”
叶澜执念已成魔。
势必要跟洛浅死磕到底。
洛浅握着弹簧刀的手微微一抖,感觉心脏像是针扎一般疼。
即便她能反击,能辩驳,可看到叶澜这般,也实在是心累。
“我不会跟她离婚。”
慕云靳忽然上前一步,将洛浅挡在身后,避开了叶澜阴毒的目光。
“妈,您不必费力气了,哪怕我死,她都是我太太。”
这份爱,即便带到坟墓里,也绝不会改变。
“送夫人回去!”
慕云靳冷漠的吩咐了一声。
保镖便将叶澜拽走了。
小程送了叶澜回去。
而叶澜还在震惊中无法回神。
即便带到坟墓里,也无法改变。
儿子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那个女人会邪术不成?
“浅浅。”
叶澜走后,慕云靳转身,将洛浅手中的弹簧刀夺过来,扔了出去。
他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拍拍她的背道:“让你受委屈了。”
这种委屈不是一次两次,连他都很无力。
可偏偏那人是他的母亲。
若是别人,打一顿早就老实了。
但是他母亲又能怎样呢?
叶澜带来的离婚协议书,还静静的躺在床上。
上面所写的内容,实在让人恶心。
“我没事。”
洛浅窝在他怀里,好大一会,方才回过神来。
“我上楼去换衣服了。”
她冲着他淡淡一笑,情绪已经恢复正常。
但他知道她心里一定不好受。
不过,经历这么多,洛浅已经很会调解自己的情绪了。
她换过衣服,去了衣帽间,看着那些还没拆掉窃听器的衣服,眯了眯眼睛。
叶澜这么相信安莹儿,死也要把安莹儿弄进慕家来。
那么她就设计一场好戏,让安莹儿的丑陋彻底曝光在众人视线下。
她就不信,当安莹儿的丑事曝光在叶澜眼前时,叶澜还能若无其事的,将这女人弄到慕家来当儿媳妇。
想通了这些,她心情好了不少。
陶小陶发了微信来,拍了一张彩超单子。
说孩子目前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因此她决定继续养胎,若是真没什么问题,便生下来。
她现在住在自己家。
陆莫寒会经常过去照顾她。
两家也在商量两人结婚的事,一切都顺理成章。
只是陶小陶跟洛浅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
一周联系一次,说几句话罢了。
这次却是话很多,“浅浅,看到彩超了吗,宝宝才一点点,但是我已经能幻想出他的样子了。”
“虽然我吃了药,喝了酒,但是宝宝很顽强,真是幸福。”
“对了,你什么时候打算要孩子,看样子我儿子要当哥哥了呢。”
看到这些字眼,还有那张彩超单,洛浅的心忽然像是针扎一般疼。
她垂眸,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
如果,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的话,也有好几个月了。
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她一直没有敢去想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