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洲愣在原地, 只是刚刚接触过的手指在不断摩挲着。
是热的。
这想法一出,他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 这要不是热的那他就该哭了。
擦完了上半身之后林一洲就有点头疼了,这上半身他是擦了, 那下半身呢?
林一洲愣在原地看了看双眼紧闭毫无意识的傅灼, 又看了看自己手上捏着的帕子。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就这样了。
擦了上半身,四舍五入就是擦了全身了。
林一洲还暗自为自己的英明决定点了个赞。
他拿过旁边沙发上护工准备好的干净的病服给傅灼穿上,这穿衣服可就不似擦身子那么简单了。
傅灼怎么说也是一大高个的成年人了,现在又是毫无意识,这要穿个衣服那可是比一般人困难得多。
所以后来在林一洲满头大汗的付出之下, 傅灼身上终于穿上了干干净净带着些阳光味道的病服了。
做完这一切的林一洲这才拖了个椅子坐在了床边喘口气。他双手撑在床边脑袋搭在手臂上,眼神一眨不眨地瞧着昏睡的傅灼。
现在可得多看看,万一之后要是两人分道扬镳,那他可就啥都没得看了。
林一洲的目光细细地描摹着傅灼的脸,思绪也渐渐飘远。
说起来他还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傅灼的容貌,白皙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巴还有那双紧闭着的深邃的眸子。
傅灼的脸完美的就像是老天在创造他时打翻了那个名为“光彩夺目”的瓶子。
时间就在林一洲的注视下缓缓流逝,渐渐地林一洲的困意也袭上心头。他安心地闭上双眼陷入了沉睡。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睡着之后没多久,傅灼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指却忽然动了动,可在下一瞬又恢复了原样。
林一洲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林一洲就被自己手机上设定的闹钟给震醒了。他迷迷糊糊地伸出已经被睡麻的手摁掉闹钟,看了一眼时间,5:00。
他该走了,今天上午还有他的戏。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拿出了一些洗漱用品就往卫生间走,可当他走到里面才发现洗浴台上不止摆了一套洗漱用品。
护工有自己的房间,不会在这里洗漱,而原本摆着的那套基本没有使用过的痕迹,由此就能看出这是给傅灼放的,那旁边新摆放着的估计就是他的了。
林一洲本来还迷迷糊糊的,但现在的这个发现却让他彻底清醒了,他看着那套明显是新的洗漱用品,扬起唇角笑了笑。
这应该是老爷子让人准备的吧。
他看了看手中拿着的牙刷,挑挑眉,转身把它放了回去。
这只是晨间的一个小插曲,林一洲洗漱完之后看了看时间,5:10。他现在开回剧组也就七点过一点,时间还早还能在酒店房间里收拾一下换个衣服。
当他走到门口时,莫名又生出了些离愁别绪来。他现在可得好好珍惜和傅灼相处的时间,说不定他们之后就会分道扬镳,再也见不到了。
虽然再舍不得但他还是踏上了会剧组的路,而后的几天日子里他也就这么两头三点一线的跑着,剧组,酒店,疗养院。
就连韩双都怀疑他是夜会女友去了。
剧组的进度赶得很快,除了在连蓉蓉那儿会卡着一段时间外,其他演员的戏份都拍得很顺利,韩双不仅会拍也会教,当然除了连蓉蓉这个不开窍的bug。
随着不断地和林一洲对戏,连蓉蓉这几天早就已经和他混熟了,这女孩性格特别好,开朗爱笑,耐得住性子又不泄气,林一洲见她最多的时间就是在请教苏茴和请教韩双。
“小洲哥,请你吃小饼干!我妈给我做的,特别好吃,你试试。”连蓉蓉对他的称呼也让他成功给掰了过来。
林一洲放下手里的剧本,接过小饼干。就算还没放到嘴里他也都闻见了这饼干醇香的味道,“谢谢啊,好香!”
“那可不,这是我妈的拿手绝活,自从她知道你时常都在教我之后啊就对你同情的不得了,天天在家嚷嚷着要好好补偿你。特别是看了你之前拍的剧之后,嚷嚷的更凶了,我爸都烦了。”连蓉蓉大大咧咧地坐到了他旁边,边吃边说着。
“你妈还见过你演戏呢?”林一洲笑道。
“唉,可不是吗,我之前被韩导骂的自闭,就想着能不能让我妈给我来点带着亲妈滤镜式的安慰彩虹屁。”说到这儿连蓉蓉冷笑一声,“呵,好家伙,你可不知道,我视频给我妈演了一段,她在视频那头直呼‘麦艾斯麦艾斯’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说啥呢!气得我那天晚上都没吃宵夜!”
“噗哈哈哈哈,阿姨也太搞笑了,我看你们这一家子都像欢乐喜剧人。”
两人聊得这是热火朝天,韩双那边却是有点淡淡地忧愁。
原因无他,而是苏茴刚刚给他打电话,说是有位大人物要来剧组探班,先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韩双此人平时最烦的就是这些什么人情往来,特别是那些屁都不懂的大人物来他剧组指手画脚是最烦的。但带人来的是他好友,这好友又是剧组的演员,他也不好拒绝。
而就在林一洲和连蓉蓉等戏的这个档口,苏茴带着人走进了剧组。而目标就是正在等戏的林一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