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树被他这眼神看着, 忽然有些怔住了,过一会儿反应过来后这才反驳, “和鬼做朋友,不是不怕死就是嫌自己死的太慢。”
车厢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僵硬, 林一洲也不想继续理他。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林一洲启动车子继续往前走,可片刻后后座却忽然响起了傅灼的声音,“停车,立马联系王策。”
林一洲透过后视镜这才看见不知何时就坐在后座的傅灼,于是他再次乖乖地停车听话地准备拿出手机联系王策。
“傅先生,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是城郊。”
听见这个答案的时候林一洲还有点懵,不知道傅灼是什么意思,但是当他脑子里突然闪过“城郊”这个词的时候,忽然就记起来了。
之前羊礼告诉他让他最近不要去城郊和墓园这种人气低,阴气重的地方。他扭头看了看窗外杳无人烟的场景脑子就一阵头痛。
这个白莎真的是阴魂不散!
“所以现在是你的仇人来寻仇了?”常树挑挑眉说道。
“嗯。”林一洲在这件事上真的对常树凶不起来,这事本来就是他的责任,“抱歉,连累你了。”
傅灼靠坐在车内松软的座椅里,嗤笑一声:“呵,又不是你请他上的车,自己跑上来的能怪谁。”
林一洲微微偏头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理。
常树听见这话,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傅灼一眼。
而傅灼,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三人在车内互怼的时候,车窗外的天色越来越阴沉,和那晚在片场时的天气如出一辙。
林一洲从包里摸出手机,很明显是没有信号的,但他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15:20。
这个时间这个天色,很难能对的上号。
林一洲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坐在后座的傅灼,蹙着眉摇了摇头。
傅灼像是早就知道一般,脸上没什么失落的表情,“让碧桃出来,把你的天师证也拿出来带上。”
林一洲点头一一照做,因为他明白如果是白莎的那个降头师搞的鬼,那他绝不能拖傅灼的后腿。
他抬手拂过手腕上的桃花印记,一个身着桃色古装的女子就出现在了傅灼旁边的座位上。她见形势不妙也没有多加寒暄,只是微微颔首就算和大家打了招呼,随后就目光定定地望着车窗外。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常树知道这在背后搞鬼的人绝不简单,但他没想到就连那个鬼的反应都会如此之大。
林一洲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不然到时候拖了傅灼的后腿就不好了,“应该是降头师搞的鬼,他手里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小鬼。”
“是鬼降师?”常树脸色很不好,他没想到这两人这么能惹事,一惹就惹了个大的。
“嗯。”
常树尽量压抑住自己内心的不满,毕竟他现在双拳难敌四手,打是肯定打不过的,毕竟那一书包符纸可不是吹的。
这一片的天色已经渐渐趋于昏暗,车窗外也开始刮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风,透过车窗缝隙吹进车内,带起一阵奇怪的风声。
因为之前就没有找到白莎和她背后的人,所以王策他们也就在林一洲的天师证上补上了一道定位符,为的就是能及时掌握他的所处地点,以防万一。
而此时林一洲正把天师证上补的那道符给揭下来烧掉了,与此同时,市内天师协会立马就收到了这个来自城郊的消息。
就在林一洲刚刚烧掉符纸后,一阵熟悉地“咚咚”声就出现在了这条空无一人的柏油马路上。
常树从车窗探出脑袋,这条路向前向后都看不见尽头,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路上还渐渐飘起一层薄薄的白雾。
常树回到车内面色凝重,边说边把自己放置在包里的法器和符纸都一股脑地拿了出来,“这东西不简单,凭空起雾,还把鬼打墙的范围弄那么大,至少不是我能对付的角色。”
说着他又抬起头向林一洲投去了疑惑的视线,“你们究竟是得罪谁了?”
林一洲没说话,只是老老实实地开始清理起他那一书包的符纸还剩下多少。
碧桃和傅灼坐在后座,但是两人都一脸凝重地看着窗外,道路两边都是茂密的丛林,白雾渐起,他们的视线也渐渐开始受阻。
傅灼想上前去一探究竟 ,但是他怕他一离开会出什么事。“咚咚”声依旧响着,但是却根本探查不清声音的来源。
四人僵持在车内,常树手里紧握着自己的法器,林一洲紧攥着书包肩带,碧桃早就下好了结界为了让他们不会遭受幻境的困扰。而傅灼,可以说是四人里表面上最没准备的人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终于眼尖地傅灼终于在车前方的浓雾里看见了一个人影。
“来了。”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个人影渐渐从浓雾中走出来,而那道“咚咚”声也离他们越来越近。
随着人影越走越近,林一洲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的长相。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男子,穿着一身纯黑色的唐装,整个人骨瘦如柴,甚至连他的双眼都有一点脱框了。
只见那男子稳步朝着他们走来,离得近了大家这才看见这次“咚咚”声的源头。
男子身前跟着两个木偶,木偶只有成年人一个手掌那么大,两个木偶一黑一白一蹦一蹦地在男子身前领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