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男孩个子普遍不高,像孟习这样一米七几的算是正常水平。但是和一米八几的人站在一起,不管是体量还是身高上都有着一截不小的差距。
孟习靠在他怀里,跟小男生护着女朋友似的,牢牢地把他圈在怀里,小心地呵护着。
他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没挣脱,于是就坦然放弃了,小声问宋淮:“你怎么来了?”
宋淮看了眼乱糟糟的人群,不动声色地换了只手,把他往里侧推了推,“看你交个作业这么久都不回来,还以为又被人欺负了。”
赵倩倩:“……”
他话里指的‘人’,自然就是深陷小三风波的赵倩倩了。
主任刚想开口让他们俩不要凑热闹,但是看宋淮目光落在孟习身上,估计这位小气的大爷又帮同桌讨个公道了,他要是贸贸然出声,说不定还要挨怼。
想到这儿,主任不禁心酸地闭上了嘴巴。
“又来一个小帅哥?”谢薇尖酸地说,“赵老师艳福不浅啊,手下的学生个个都护着你,这么好的福气不知道珍惜,怎么这么想不开要去碰别人的男人呢。”
孟习拧了拧眉,赵倩倩一听这疯女人污蔑编排自己和学生,顿时也怒了,“请你嘴巴放干净点!”
谢薇满不在乎地说:“我不就随口说两句吗?就跟你随口和我老公聊两句一样,怎么换到你身上就着急了?”
孟习的眉头越来越紧,他也不想再和这女人客气,“谢女士,我说过的吧。嘴上留个把门,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是没钱还没时间的软柿子,不敢告你。实在对不住,我有钱,还有的是时间。”
没钱也没时间的众人:“……”
谢薇怔了怔,感觉十分荒谬,“什么告——”
“《刑法》246条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是剥夺政治权利。[1]”
宋淮抬起手,手肘慵懒地搭在孟习肩膀下,亲昵地偏头低语,“正好我妈最近请假在家休息,手里没有案子,孟先生要不要考虑一下,照顾我们家的生意?”
孟习这才想到宋淮母亲是律师,顿时笑出了声,“那也用不着辛苦阿姨,毕竟她平时工作也很辛苦了,像这种小案子随随便便找个学徒就行,杀鸡焉用牛刀呢。”
这俩人一唱一和的,跟说相声似的合作得默契无间,偏偏字里行间都是故意透露出的‘我有钱、我是你大爷’的优越感。
这俩刺头也来了好几回办公室,每回都是老师们集体被怼到下不来台,主任有时候还得绕着宋淮走,怕给自己惹麻烦。
结果这回刺头不怼老师了,改成一致对外了,大家心里那叫一个爽啊。
尤其是早就看这没礼貌的疯女人不顺眼、还被不小心推攘磕碰着的老师们,差点都要笑出声了。
要么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呢,还有个说法是知识改变命运,在这俩少爷身上真是得到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谢薇的脸都绿了。
林运虽然是某公司里的部长,但说到底也是给人家打工的。她虽然痛恨林运对她冷漠、还在背后偷偷摸摸联系前小情人,但是她是全职太太,脱离社会太久,全靠她老公一个月几万的工资养,线下撕个小三还行,要是真把这事闹到法庭上去……
林运估计又要嫌她丢人,还嫌她浪费了他工作的时间。
谢薇权衡利弊,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孟习,最后不甘地发现四中学生确实个个都是关系户和有钱的主,那个矮一点的学生光是一双鞋怕是就要顶她一件大衣的价,看起来穿得朴素,可一身加起来竟然比她还贵……
她立刻怂了,一言不发地推开众人走了出去,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赵倩倩一眼。
孟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是一个绣花枕头,我看她打架那么凶,还以为是多么难缠的主。有本事就跟我砸钱对线啊,看谁耗得过谁?”
也不是他吹,孟坚国平时给零花钱可大方了,有时候还会教他买点基金或者是定投做理财,要真的算起来,账上一套房还是有的。
满屋子的贫困普通群众:“……”
这可真是,贫富差距太大,连羡慕的劲都没有了。
宋淮不禁轻笑了一声,不轻不重地说:“别整天把钱挂在嘴边,太俗了。”
他的胳膊还搭在孟习肩上,像是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多高多重似的,这一点点亲密的动作总算是缓解了他这几天‘打卡’后的焦虑,脱敏疗程里也能尝一点甜头了。
孟习心说您老人家还天天用成绩压人呢,但是想了想,还是怂,闭嘴了。
眼看着闹事的总算是走了,主任终于松了口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吩咐办公室的老师们收拾东西。
高二数学组的老师桌上堆满了试卷真题和交上来的作业,刚才那女人推推攘攘下撞翻不少卷子,有些还沾上了脚印,看着十分可惜。
有个老师养的多肉被砸碎了一盆,泥土和根叶溅得到处都是,整个办公室都是一片狼藉。
赵倩倩十分过意不去,连连道歉,跟着去收拾地上的试卷。
有个女老师本来是没想掺和这事,结果她的座位在外面,被无辜波及了,此时心里又是郁闷又是气,忍不住问:“赵老师,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