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桥:“……”
很好,臭猫咪,你惹到我了!
沈孟桥于是也挨着阮湖坐下来,阮湖连忙搂紧了铁蛋蠢蠢欲动的爪子,有些无奈道:“沈总,你坐过去一点,我怕它挠你。”
沈孟桥飞速回嘴:“怎么不让它坐过去一点?”
铁蛋:“咪咪咪!!”
“你跟它计较什么?”阮湖搂住了铁蛋,铁蛋得寸进尺,整只赖在了他的腿上,露出毛绒绒的肚皮来,伸爪子要摸,阮湖一边摸着它的肚子,一边不经意似的问道:“沈总,你来之前在干什么?怎么身上有香味。”
沈孟桥像是完全没有思考过,非常可靠地回答:“来之前洗澡了。”
“……”阮湖温和地笑了一下,“你换沐浴露了?”
沈孟桥不吭声了。
“巧克力味的。”阮湖道:“在做巧克力吗?”
沈孟桥见事件败露,有些不情不愿道:“马上七夕了嘛……”
阮湖顿了一下,似乎都开始怀疑自己了:“现在才七月啊?”
“做任何自己不熟悉的事,都要提前一个月做准备。”沈孟桥开始煲鸡汤,“这样才能做到驾轻就熟。”
阮湖:“嗯,沈总说的是。”
两人又一阵难言的寂静,电视也没开,阮湖和沈孟桥挨着坐在一起,一个放空地盯着全黑的电视屏幕,一个低头摸着铁蛋的爪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沈孟桥才吞吞吐吐道:“你、你怎么不问我做巧克力干什么。”
阮湖依旧是低着头:“肯定是送人啊。”
“那,”沈孟桥继续保持着放空目视前方的姿势,仿佛不是在和阮湖说话,是在和藏匿在虚空中的得道大能说话似的,继续冷声道:“你怎么不问我送给谁?”
阮湖顿了一会儿,也低着头,慢吞吞道:“那是沈总的私事,不方便问吧。”
沈孟桥:“???”
他转过头,趁着阮湖没有看他,嚯,那眼睛瞪的,差点把双眼皮贴都给瞪出来,龇牙咧嘴,委屈的要死。
怎么这样!
阮湖见他半晌没反应,也用余光轻轻瞄他,发现沈孟桥还是坐着目视前方,连坐姿都没有丝毫改变,只是把嘴撅起来了。
阮湖又把头低下去了,沈孟桥斜着眼睛看他,总觉得有什么异样之处,他潜心观察了半天,终于发现了——
耳朵红啦!!
“咳。”沈孟桥压住自己恨不得站起身来狂喜乱舞的心情,轻咳一声,若无其事道:“说的也是。”
阮湖:“嗯。”
被夹在中间半晌的铁蛋:“咪咪咪咪咪!!”
它呲溜一下卷起尾巴跑了,阮湖手上失去了可以摸的东西,顿时不知所措,只好慢吞吞坐直了身子。
空气不知为何有些焦灼,他站起身,把电视打开了。
阮湖比较少看电视,偶尔看也只是看一些老电影和老电视剧,现在电视正好死不死播放着港台的一部古老偶像剧,不太清晰的画质下,女主角扎着古早的偏马尾,浓密的平刘海,正一脸甜蜜地拿着水坐到了男主的身边,靠上了他的臂膀。
不知道为什么,阮湖总感觉沈孟桥正在向他倾斜,但他转过头时,又好好地坐在原地,表情淡然,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
铁蛋沉默地舔着爪子,胖达哈嗤哈嗤扒着空调,阮湖和沈孟桥不约而同地专注看着屏幕,仿佛这是一部不可多得的良作一般,眼珠子转都不转。
剧情转进如风,很快就来到了全剧里头最老套的一个梗,女主和男主一同摔倒,两个人以无视牛顿的奇妙姿势一上一下倒在地上,正好亲上了嘴。
婉转的BGM中,胖达啪啪啪扒拉空调后头的声音越发明显起来,阮湖皱起了眉,叫它:“胖达,别挠了,墙纸都给你挠掉了。”
沈孟桥也很是不满:“就是。”
阮湖:“……”
原本很是听话的胖达今天却像没听到阮湖说话似的,全神贯注,两只毛爪子飞速挠着空调,似乎想掘出什么东西来,很是异常。
沈孟桥终于从精彩绝伦的偶像剧中抽离出来,想到了什么,顿时皱起了眉:“它在抓什么?不会是老鼠吧?”
“不会吧。”阮湖迟疑道:“你看铁蛋都没动呢。”
猫抓老鼠,天经地义,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阮湖给出的解释十分合理,沈孟桥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了,继续把视线投注在屏幕上,在脑内悄悄做着小笔记。
原来还可以这样!原来也可以这样!
屏幕上的男女主仍在深情拥吻,摄像机360°对着他们进行特写,沈孟桥屏声息气,眉头微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阮湖站起身来,想看看胖达到底在干什么,昏暗的角落里看空调的夹缝自然是一无所获,可咯咯吱吱的声音依旧不断传出来,他叹了口气,一回头,差点瞳孔地震。
沈孟桥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直挺挺躺在了沙发上,眼睛瞅着这边,滴溜溜地转,还时不时看着地面,但对上阮湖的眼神,立刻面色沉静,似乎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阮湖一步步走了过去,坐到了另外的沙发上,很贴心地问:“沈总,你累了吗?要睡会吗?我给你拿被子?”
沈孟桥:“……不累。”
两个人的距离又拉开了,沈孟桥痛斥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顿时心情很不愉快,脸色黑的如同屏幕上女主手里拿着的平底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