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湖:“……知道了,你先走吧,回去路上小心点。”
林基建甩着钥匙溜了,阮湖继续专注的工作,只是不知为何手指的动作越来越慢,甚至停了下来。
全桐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阮湖越想越觉得不对,在开玩笑吗,因为沈孟桥带他去出差了?他又不是女孩子,说的和……
阮湖自己胡思乱想了半天,回过神来一看钟都已经过了半小时了,连忙低头,加速赶工了。
完成工作的时候,玻璃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黑沉沉的,马路上的车流滚滚,阮湖收拾完东西,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去找沈孟桥,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走上了楼梯,发现沈孟桥的办公室门缝里仍透着亮光。
他心头有些微妙的欣喜,抬手敲了敲门:“沈总。”
里头刚开始悄无声息的,没有回应,阮湖又敲了几下,门内才传来沈孟桥的声音:“进来吧。”
阮湖推门而入,走向办公桌,沈孟桥就像往常一般挺直地坐在椅子上,冷着脸,但阮湖总觉得他的脸色有些异样的苍白,嘴唇都快没有血色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沈孟桥接过文件,但没有看,也没有让阮湖干站着,道:“好。你先回去吧。”
阮湖顿了一下,还是问道:“沈总,你身体不舒服吗?”
沈孟桥:“没什么。”
阮湖自动在脑内进行了桥言桥语翻译,如果真没事的话,沈孟桥会直接说“没事”,但如果说“没什么”的话,意思差不多就是“确实不舒服但是我不想说觉得有点丢脸”,阮湖是这么觉得的。
他有些担忧地蹙紧了眉:“又感冒了吗?”
沈孟桥吭吭哧哧的:“没有。”
阮湖仔细看着他,发现沈孟桥的右手一直没有放到桌面上,再仔细一看,一直捂着肚子。
阮湖:“又拉肚子了?”
沈孟桥:“……说了没有了。”
干什么每次都要说他拉肚子!而且那个“又”字,他明明就拉了一次,怎么这么讨厌!
阮湖:“沈总今晚吃饭了吗?”
沈孟桥虽然有些恼火,但仍然乖乖回答:“没吃。”
阮湖:“喝了可乐?冰的?三罐?”
沈孟桥:“你怎么知道?!”
“罐子没藏好。”阮湖走过去,敲敲他的桌面,“沈总,胃疼的话就别坐着了,躺下来歇会吧,我去给你买点稀饭和胃药。”
每次都要给沈孟桥买稀饭,那边的稀饭大妈都记得他了。
沈孟桥于是吭吭哧哧从椅子上起来,躺在沙发上不动弹了,嘴里仍在辩解:“我没藏。我本来就放那里……”
阮湖敷衍到不能再敷衍了:“好好好。”
沈孟桥:“……”
他羞耻地闭上了眼,仿佛这样就可以掩盖自己嚯冰可乐被抓包的事实。
阮湖让他别动,他也就严严实实躺在那儿,时不时因为胃疼呼出几口气,自己给自己摸摸肚子,阮湖回来的时候,办公室门一声轻响,他就把肚子上的手收回来,云淡风轻:“回来了?”
阮湖装作没看见:“沈总,先吃点垫垫胃。”
沈孟桥于是坐起身来,呼噜呼噜把稀饭吃完了,期间阮湖就坐在他旁边看着,眼神慈爱地仿佛看着自家的小猪崽子正在茁壮长大。
他吃完稀饭,又艰难地躺下来,可能是一下子吃的太快,肚子又有些涨疼,沈孟桥下意识想去揉揉,手伸出去了一半,突然想起来阮湖还在旁边,顿时触电一般收了回来,不敢再动弹。
阮湖见他憋得脸都红了,脑子一直,就把自己的手覆在了他的肚皮上,揉揉:“这里疼吗?”
“嗯、嗯。”沈孟桥红着脸哼哼唧唧:“下面一点,疼。”
阮湖刚把手放上去自己就后悔了,但看沈孟桥被揉的挺舒服的样子,顿时骑虎难下,也只能继续揉他的肚皮,手心下隔着衣物的肌肉柔韧,温度灼热,阮湖咽了口口水。
宽敞的办公室内寂静无声,顿时充满了gay里gay气的氛围,阮湖把脑袋放空,一下一下揉着沈孟桥的肚皮,沈孟桥呼呼哧哧了半天,越来越觉得手心的热度传了下来,再抬头一看,阮湖的脸颊也有些薄红,眼神飘忽,甚至不敢看他,顿时神色一僵。
沈孟桥甚至憋住了气,脑内无数加粗大字呈弹幕状闪过:
不——会——吧——
小——孟——桥——它——
醒——了——啊!!!
阮湖正在催眠自己揉的是自家隔壁德牧的肚皮,忽然手臂一紧,整个被包在怀里,沈孟桥不知为何狠狠一顶屁股,腰部弹起,做了个强有力的仰卧起坐,整个人蜷成了虾的形状,恶狠狠抱着自己的腿,神色狰狞。
阮湖吓了一跳:“沈总,你怎么了沈总!”
沈孟桥从牙缝里挤出来声音:“突然很痛。”
“很痛吗?”阮湖连忙去拿药:“这里有止痛药——”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沙发上的沈孟桥一个轱辘滚了下来,以螃蟹般扭曲的姿势背对着他,一步一拐地扭进了休息室的卫生间里,动作行云流水,堪称体坛奇迹,然后“砰”一声关上了门。
门里传来闷闷的声音:“阮湖,我没事了,你先走吧。”
阮湖:“……”
所以还是拉肚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若干年后沈小萌和阮呼呼给对方的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