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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此时的许锦逸并未怪爱人如此冷淡,他只是不知道怎样与爱人搭话罢了。
    要说些什么呢?会引起他的反感吗?会让他觉得自己是看上他监室老大的身份想攀上他吗?
    许锦逸纠结来纠结去,还未来的及和爱人搭话,宿舍门外就响起了刺耳的闹铃声,众位囚犯纷纷上chuáng准备睡觉。许锦逸现在的身份也是一名囚犯,自当听从监狱的规定,于是爬上那个刚刚被他铺好被褥的上铺。
    在上chuáng时,许锦逸余光瞥到,爱人的chuáng是屋门右侧第一张chuáng的下铺。
    因为刚才并不知道那个chuáng铺住得就是爱人,许锦逸只随意在剩下的三个空铺中挑了一个,是与爱人同一侧的,最远离门口的那张chuáng的上铺。这样一来,他在上铺,完完全全看不到下铺的爱人。
    等午休完就换个chuáng,换到另一侧靠近门的那个空闲上铺,那样一个侧身,余光下瞥,一眼就能看见爱人!
    许锦逸这样打算着,侧身面对墙壁,翻看起剧qíng。
    这个世界的主角名为窦永长。
    窦永长的父亲窦世荣年轻时辞职下海,白手起家,短短三十年将窦氏公司发展成了顺城颇为有名的大公司,窦永长也一跃成为了富二代。
    成为富二代之后,窦永长学会了富二代所有的标配:喝酒,泡妞,飙车,甚至吸毒。
    在最嚣张癫狂的那段日子里,窦永长吸毒昏迷,jian过少女,最严重的一件事,他在飙车时将路边一位无辜的路人撞上了天。
    那位路人被撞得满身鲜血,惨不忍睹,最后还成了植物人。因为事qíng闹得太大,窦世荣将窦永长送去了国外,让他避避风头。
    到了国外,没了家长的管束,窦永长更加嚣张。国外的毒品限制比国内要松上很多,窦永长如同进了天堂,乐不思蜀。
    这样的瘾君子生涯一直持续了两年,直到窦永长因为吸毒昏迷,进了医院。
    他在医院中,遇见一位在医院兼职的华裔小护士。
    小护士长得清纯美丽,小模样比正当红的知名玉女明星还要招人,说话也柔柔缓缓,正是男人最喜爱的类型。
    窦永长心里跟钻了猫儿似的,总忍不住对小护士做些什么。但因为身体正虚弱着,窦永长只好在小护士给他检查身体时说些下流话,直到逗得她面红耳赤才肯罢休。
    小护士不仅长的纯真,xing格也如她的脸蛋似的,出淤泥而不染。被窦永长骚扰过一次之后,一旦轮到给窦永长检查身体,小护士就淡了笑脸,一脸冷意。
    窦永长故意露出自己腕上价格不菲的名牌手表,故意将印有lg的跑车钥匙摆在chuáng头柜上最明显的位置,小护士却看也不看,每次按照流程给他检查完身体之后就落荒而逃,丝毫不像其他医生或护士似的肃然起敬,接着满脸讨好。
    窦永长大感惊讶,接着便越挫越勇,频频显摆出一些值钱东西,小护士始终不为所动,对窦永长避如蛇蝎。
    窦永长先是因小护士不识趣而愤怒,在越挫越勇中,竟渐渐感觉到了趣味,在那之后,但凡有小护士的场合,窦永长的目光始终放在她身上。
    然后,窦永长渐渐发现,除了他,小护士面对每一个人都是一张笑脸。譬如没有家人陪伴的痴呆老头子,小护士一脸微笑地将他搀扶到花园的座椅上,拿起指甲钳给他剪指甲,丝毫不会嫌弃老头子塞满了黑泥的指甲。再譬如玩着游戏忽然摔到在地的小孩子,小护士总会温柔地将他扶起来,轻轻拍掉小孩子裤腿上的泥土,从护士袍的口袋里拿出五颜六色的糖果,将小孩子逗得一脸灿笑
    窦永长的心,蓦地一动。
    在他小的还不懂得母爱的时候,他的妈妈便病逝了,只留下窦世荣和他相依为命。后来他渐渐长大,窦世荣有了事业,对他便不再像之前那样关注。再后来,窦世荣在外面有了女人,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家里便只剩了他和一群佣人。
    这么温暖的闪现着慈祥的母xing光辉,窦永长从没有感受过。
    窦永长喜欢上了小护士。
    在那以后,窦永长开始猛烈追求起小护士。小护士被他骚扰过,自然知道他的秉xing,对他的追求避如蛇蝎。
    就这么一追一躲,窦永长由原本的只打算玩玩儿到渐渐动了真心,他开始为小护士守身如玉,为小护士改掉自己所有的毛病,渐渐成长为一个善良,聪慧,霸道,专一的富家公子。甚至窦永长还从窦世荣手中接过了窦世公司,并将其更上一层楼,成为顺城排名第一的钻石王老五。
    làng子回头,众人仿佛在一瞬之间不约而同地忘掉了窦永长之前的那些混账事,无数贵女对其趋之若鹜,无数富商官员对其青眼相待。
    小护士也渐渐被他打动,两人经过一系列艰难困阻之后,e。
    而这具身体的主人杨翰林,只能算是剧qíng里的一个路人甲,因为他的弟弟杨书林,是剧qíng中一个不大不小的pào灰那个在窦永长飙车时被撞飞的路人。
    在杨翰林和杨书林兄弟俩小时候,他们的父亲因为过于劳累离开人世,留下杨母和兄弟俩艰难度日,杨母没有文化,只能做些保姆之类的活计,艰难地将兄弟俩拉扯大。
    杨父生前整天念叨着要将儿子供成个大学生,给两个儿子起名都是特地问的村里老师,一个翰林一个书林。不负杨父众望,两个儿子学习非常优秀。在杨翰林十八岁时,他考入了省内排名第一的重点大学,也是在那一年,小哥哥三岁的杨书林到了上高中的年纪。
    杨母一个月的工资少的可怜,能将两个孩子供到现在,已经用光了她全部的血汗钱,并且借了不少外债。再供养一个大学生一个高中生,是完全不可能的一件事。
    杨书林懂事,偷偷辍了学,又偷偷跟着村里外出打工的长辈一起到了顺城。之后的每个月,他都会给家里寄上一笔钱,再捎个我很好的口信。
    杨翰林含着泪拿着母亲和十五岁弟弟的血汗钱读了大学,趁着课余时就去外面找兼职做家教,在三个人的共同努力之下,不仅杨翰林读完了大学,还还完了之前借的外债。
    因为成绩优秀,兼职履历丰富,杨翰林在大四校园秋招时便被一个优秀的用人单位看上,在杨翰林大学毕业后,抢先与他签订了劳动合同,薪酬非常优厚。
    三人终于觉得日子就要苦尽甘来。
    那一天,杨书林买好了火车票回家与母亲和哥哥庆祝此事。中午向工头请好了假,就在杨书林打算乘公jiāo到火车站,在从工地步行着去往最近公jiāo车站的这段路上,躲避窦永长的跑车不及,被他撞飞。
    第97章 犯
    本来杨母和杨翰林母子俩高高兴兴等着杨书林回家,谁知得到的却是杨书林被撞的消息,两人匆匆忙忙赶到顺城时,杨书林还在急诊室里没有出来。
    杨母和杨翰林两人死死守在手术室门前,眼睛直愣愣盯着手术中三个字,既期待着它灭掉,又恐惧着它灭掉。
    从急诊室出来,杨书林又直接进了icu。前前后后陆续签了四次病危通知书,等杨书林终于脱离生命危险,杨母和杨翰林两人大悲之后还没来得及大喜,医生就告诉他们,杨书林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杨母现在伺候的主家就是植物人,不能吃不能喝,躺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肌ròu渐渐萎缩,生命体征渐渐虚弱。才两年,原本一个qiáng壮的大小伙子瘦的如同一根麻杆,医生都劝主家放弃,可那位大小伙子的父母却日复一日定时到他chuáng前呼唤他,不到五十岁的两人已经满头白发。
    养母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小儿子,竟然也会像那个可怜的大小伙子一样,成为植物人。
    明明,那天中午小儿子给她打电话,说晚上就能到家的时候,还是兴高采烈,喜气洋洋的。
    她的书林,才十九岁。
    那么懂事,那么孝顺,在十五岁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辍学赚钱给哥哥读书,给母亲减轻负担。她听同村的老王哥说,书林这孩子晚上不舍得吃饭,攒下的钱一分也不舍得花,全给寄回了家。
    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跟着他不争气的妈吃尽了苦。眼看日子就要好了,却成了植物人?
    杨母疑惑,痛心,无奈,愤怒驳杂的qíng绪在她的心中翻涌着,却又被她死死在胸腔里。短短几天,杨母就脱了相,常常如同行尸走ròu般坐在杨树林的病chuáng旁边,看着看着就发了呆。
    急救手术费对刚还完外债的家庭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杨母借了她能借的所有的亲戚,杨翰也林借了他能借的所有的老师同学,但即使是这样,两人拼尽全力借到的钱也不过是那笔天文数字的九牛一毛。
    不仅是手术费,还有杨树林的住院费,护理费,医药费医生护士已经多次催促他们,如果他们再筹不着钱,全身是伤的杨树林将会被医院直接赶出去。
    就在两人走投无路,甚至杨母起了好几次自杀念头,却因为不能将一笔烂摊子留给大儿子而又几次转变心意的时候,肇事司机终于出现。不,出现的并不是肇事司机,而是肇事司机父亲的一个司机。
    窦世荣的司机从窦。
    从窦跟在窦世荣身边二十年,对他忠心耿耿,为了讨窦世荣的欢心,甚至将名字改成了从窦。因为忠心和奉承,窦世荣对从窦极为满意,身边的司机始终只有这一个。
    从窦进了病房,缓缓从文件袋中拿出一沓人民币,将其扔到杨母面前。
    但是,和这些人民币一起拿出来的,还有一张a4纸。
    黑纸白字,a4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那些钱是赔偿款,只要杨书林这方接受了赔偿款,不得再追究窦永长的任何责任,不得再进行诉讼。
    窦永长害得她小儿子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杨母恨不得吃了窦永长的ròu,喝了窦永长的血,扒了窦永长的皮,让窦永长也尝尝被撞成植物人的滋味儿。
    但看看桌上的那沓钱,杨母又犹豫了,那些钱足够用来付小儿子的手术费用,甚至还有剩余,或许她还可以拿着剩下的钱买些好药让小儿子身上的伤早早好全,或许可以给小儿子买些营养品,没准他有了营养之后就能醒过来呢?
    看了眼面色苍白躺在病chuáng上的杨书林,杨母终究接过了钱,拿着笔在那张a4纸上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按上自己的手印。
    见事qíng终于办妥,从窦将协议书放进公文包后轻蔑的一笑,满脸不屑的离开病房。
    杨母看见从窦脸上的讽笑,气的双眼发红,攥着那沓钱的gān裂手掌颤抖不停。
    但那些钱终究没能阻止杨书林成为植物人的步伐。
    为了就近照顾杨书林,杨母和杨翰林直接在顺城住了下来,只不过他们没钱租房子,每晚都睡在杨书林病chuáng的地板上。
    一天,杨母正在医院门口买她和杨翰林的中午饭,余光一瞥,忽然就看见从窦和一个年轻人正并肩而行。
    自从窦的口中知道,撞小儿子的正是他的少爷,杨母看着从窦旁边的年轻人,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他们,想看看那人是不是撞她书林的那个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