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许锦逸攥紧他的手,信誓旦旦地保证,我来给你看病,你别担心,我自己一定不会有事,我更会会把你治好!
宝儿,这是瘟疫,瘟疫!你快走,别再我跟前!景耀连连摇头,忙抽出自己的手掌,但他自己因为患了瘟疫而没了力气,许锦逸练了武功力能扛鼎,这双大掌竟是一直在许锦逸的手心里攥着,抽也抽不出。
宝儿,你快走,暗一,立刻把程少爷送走!景耀厉声朝着许锦逸身后的暗卫命令。
我不走,我能把你治好!
景耀却始终不听许锦逸的话,他冷着一张脸,厉声怒斥道:程子实,朕命令你立刻出宫!别在这儿碍朕的眼!
宫人和属下们没有动作,许锦逸依旧牢牢坐在chuáng边,牢牢攥着他的手,景耀闭了闭眼,待再次正开始,墨眸里满是寒意。
程子实,想想你的父母和祖母祖母,若你不肯听朕命令,朕立刻派人将他们关进宗人府!
够了,宝儿,你能在此刻不顾生命危险来到我身边,倘若我这次撑不过去,我不能与你白头到老,我也无憾了。
宝儿,别怪我,我爱你。
景耀你这个老顽固!许锦逸气的咬牙切齿,待看见掩藏在那双墨眸深处的爱意,他又噤了声,猛地扑上去含住了景耀gān裂的唇。
小舌趁着他呆愣的工夫伸了进来,景耀想推开那条小舌,却唯恐自己的舌头将瘟疫传染给了他的宝儿,还不等他想到合适的动作,他的舌头已经被宝儿的舌头缠上了。
景耀立刻慌乱起来,宝儿唇齿间的滋味太过美好,在这个人生最为黑暗的时刻,他不舍得放弃眼前的甜美,宝儿的技巧也十分高超,即使他想抽出舌头,也总会与他的宝儿却缠越紧。
两人不知不觉吻了许久,殿里的人不敢朝那边去看,只假装低头做事,但令人羞耻的啧啧声却一直持续不停,让他们心中怦怦乱跳。
许锦逸离开景耀的唇,再抬起头时,发现爱人的表qíng十分脆弱,还带着几分绝望,他的眼眶也变成了红色。
你担心什么?担心我也会染上这个病?许锦逸低头蹭蹭爱人的额头,我的医术比你想象的要高超许多,我甚至比太医院医术最高的太医都要厉害几百倍!一个小小的瘟疫而已,怎么能难倒我?
说实话,瘟疫对没有现代那些先进医疗设备的他来说确实颇为棘手,但他的中医如同西医一样出色,治好爱人的病,他有七分把握。
更何况,剧qíng中爱人并未在瘟疫案一事中出事,这让许锦逸十分有信心!
小坏蛋!吻都吻了,还是持续了半刻钟之久的深吻,说不定宝儿已经被他传染了。如果他再将宝儿赶出宫去,宝儿去哪儿找比太医的医术还要高超的大夫?比太医院的御药房里还要完善还要珍贵的药材?
倒不如让宝儿留在宫里,有他一碗药,就有宝儿的一碗。
小坏蛋!现在胆子大了,不听朕的话!景耀反握住许锦逸的手,将它们贴到自己唇边,虔诚地印上一吻,不想走便不走了,永远陪着朕!
嗯!许锦逸勾起唇,脸上笑容明媚,我陪着你。
第56章 太监
半个月后,景耀的病qíng终于有所好转,但京城中的瘟疫患者却一天天多了起来。
许锦逸在稳定景耀病qíng的同时,每日和太医院的太医废寝忘食地研究治疗瘟疫的药方,增增删删,修修改改,终于配出了能治疗这场瘟疫的药物。
此时,京城中染上瘟疫的人数已经上升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缺衣少食居住条件脏乱差的乞丐最为严重,普通百姓次之,达官贵人们之中也有不少人出现了低热症状。甚至即使许锦逸每天都回程府看上一眼,还给了程父一纸有预防作用的药方,嘱咐程父不要忘了每日都让府里人熬了汤来饮用,年老体弱的程老太太的咽部依旧肿痛了起来。
刻不容缓!
药方一出,经过患了瘟疫的死囚试验后,结果前所未有的好。许锦逸立刻将药方发布了下去,富裕人家可自熬药汤,没钱买药的人亦可端着碗去街上免费领取药汤。
被官府集中处理的尸体越来越少,不论宫内还是宫外,患病的人瘟疫症状也持续消减。
两个月后,最后一位染了瘟疫的患者终于康复,这场瘟疫终于退出了历史的舞台,百姓们的生活又逐渐恢复到了正常的秩序。
将这些罪状发下去,让朕的文武百官好好看看!瘟疫后第一次早朝,景耀不待众人启奏,率先发了话。
瘟疫通常发于旱涝、地动等天灾之后,而这场瘟疫爆发之时,大梁境内并无浩dàng天灾。
甚至更确切的说,这场瘟疫爆发于皇宫之中,最先是乾清宫里伺候的人发了病,接着便传到了景耀身上。
如此诡异,怎能不让景耀怀疑?
因此,景耀刚有痊愈之色,立刻派手下去调查这场莫名其妙的瘟疫。
元后刚一去世,外祖父就将手上的人脉全部jiāo到了他手中,如今这批人脉发展了二十多年,景耀暗中的势力已经庞大到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纵使这场瘟疫掩盖掉了许多痕迹,景耀暗中的人依旧将这场瘟疫的始作俑者查了出来。
辰王!
果然是辰王!为了皇位,竟是连他住在慈宁宫里的母后都顾不得了。
景耀的脸色yīn沉如墨,嘴角却勾了起来,眯起的眼尾全是冷酷的笑意。
众人看到一沓沓的证据,即使是平日里最重仪态的老学究,都忍不住急红了脸,恨不得皇上能将辰王绑了来,一刀一刀给他个凌迟之刑!
争皇位便争皇位,何必这么yīn损,竟然用了瘟疫这样的下作手段!
辰王打的一手好算盘,众人已是一目了然。
这场瘟疫,从始至终都不只是为了害皇上一人。
辰王要的,是皇上和他们这些文武百官的命。
景耀登基之后,将辰王和忠于辰王的官员们全部打发到了江南。虽然江南自古以来便是富足之地,但大梁国库并不空虚,景耀没打算靠着江南挣银子,只要求辰王每年给朝廷jiāo够足量的税收便可。
再者,江南虽是富硕之地,但那里的兵马却十分贫瘠,辰王即使在江南钻营五十年,他手中的人也不见得会抵得上西北大军的一击之力。
景耀痛恨过先帝的偏心,但等他终于坐上了皇位,才发现先帝将辰王封地划在江南,其实是给他除了一个心腹大患。
就这样,景耀夺得皇位之后,因不可残杀手足,只好将辰王和他的一众支持者全打发到了江南,至于其他重要的职位上,景耀用的全是忠于自己的官员。
京城尤甚。
辰王制造的这场瘟疫,打的是一石三鸟的好主意。
一则,意在谋害景耀。二则,意在谋害京城中忠于景耀的文武百官,三则,瘟疫最先从宫中,甚至从景耀身上传播出去,进而传到文武百官身上。能在这场瘟疫中侥幸存活下来的文武百官,怎么可能还对这个让他们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皇上忠心耿耿?
届时,不用辰王自己动手,景耀和文武百官已经开始鹬蚌相争了。
真是一条毒计!
或许在景耀讲证据发下来之前,文武百官们曾暗自埋怨过这场瘟疫的传染源景耀,但当这些官员们看到这些证据时,他们已经将全部的怒气全部转移到了辰王身上。
毕竟,景耀和他们一样,都是这场瘟疫的受害者,他们这些被景耀重用的人都不是傻子,不会宽容始作俑者,而去迁怒同为受害者的景耀。
皇上,辰王此举,不顾黎明百姓,危及天下苍生,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臣奏请皇上,严惩辰王!由景耀提拔上来的丞相俯身便拜。
臣附议!
臣附议!
有丞相带头,文武百官纷纷跪地附议。
看到殿中跪了满地的文武大臣,景耀终于勾起了唇,既然众位爱卿都这么说,来人,传朕旨意,着辰王速速回京。
辰王,你可真是愚不可及,凭你这般yīn损的手段,臣子们怎会服气?臣子们不服气,又如何会忠心于你?
朝臣们也只能送你两个词,心机歹毒,不堪大用!
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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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太太,皇上来了。
皇上又来了?程父和诸葛柔异口同声,接着面面相觑起来。
诸葛柔将手中的帕子绞成了一朵花,樱桃小嘴紧紧抿着,良久终于开了口,吩咐厨房,今日的饭菜再丰盛一些。
是。仆人眼观鼻鼻观心,听到诸葛柔的吩咐,立刻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诸葛柔亲自为程父倒了一杯茶,老爷?
程父接过,却没心思喝,yīn郁的脸色持续了足有两刻钟,才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罢了,子实和皇上的事,我们管不了,也不能管。
诸葛柔等了半天等来这么一句话,眼里顿时存了泪,可子实是男儿,皇上他,他怎能?
哼!程父大力拍了拍桌子,我看他倒是乐意的很!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许锦逸。
诸葛柔想起儿子在皇上面前不自觉软下来的表qíng,额头顿时疼的厉害,只能用纤手轻轻揉着。
儿子凭空消失,尽管半年后平安归来,程父依旧被吓怕了。唯恐许锦逸再次神不知鬼不觉没了踪迹,他思考许久,还是在暗中派了下人守着许锦逸的院子。
景耀三天两头来程府和许锦逸相会,程父的人怎能察觉不到异状?更别说,景耀丝毫没有隐瞒之意,甚至故意让程父的人发觉他和许锦逸之间的关系。
程父从手下人那里得知此事,震惊程度不下于晴天霹雳,但他还未来得及找许锦逸探明此事,许锦逸已经为了景耀的病qíng而义无反顾进了宫。
当时qíng况危急,程父虽然知道儿子医术高明,也不愿让儿子冒险。但即使他多次阻止,许锦逸却依然一意孤行。
后来皇上痊愈,京中的瘟疫灾qíng也逐渐好转,两人更是再不避讳,不是许锦逸去了皇宫,便是景耀来到程家,除了早朝那两个时辰的工夫,皇上竟然与儿子无时无刻不在一起!。
瘟疫之前,景耀只是晚上来,早朝前就离开了儿子的小院,程父未能亲眼看见两人的qíng形,还能自欺欺人。
而现在?皇上竟然正大光明的留饭了!
还不止留饭!下了早朝,他还没回到家,皇上就已经到了儿子的院里,中午儿子和老父老母一同用餐,皇上毫不避讳,一步不离地跟在儿子身边,陪同程府众人一同用餐。晚餐亦是如此。
白天在儿子的小院待着也就罢了,晚上皇上仍旧不回皇宫。听下人说,晚间皇上和少爷始终共处一室,及至卯时,皇上方从少爷房中离开。
两人在一个屋里睡,还能不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