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这样的言行,夜飞雪完全没生气,反倒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池秋雨。
这里是魔教在庆宁城中的秘密驻点。他回答说,不过不是上次那个。
苏绿点头,俗话说的狡兔三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你可以放心,教主大人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揽住女子的肩头,暂时没人可以找到我们。低头,脸孔凑近。
啪!
苏绿毫不客气地给了这家伙一个耳光。
她的便宜是这么好占的嘛?
夜飞雪:他不是躲不过,而是没戒备。经过昨夜和今早的事qíng,他已经充分地知晓了她对自己的心意,所以自然想不到她会对自己下此毒手。他想了想,成功地为她的举动找到了一个理由,你还在想季白羽说的事qíng?
苏绿正在将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弄掉,一听这话,顿住了动作,抬起眼眸直视着他:宋家灭门,是不是魔教做的?
不是我。夜飞雪毫不犹豫地回答说。
如果是真正的池秋雨,八成会因此上当,但可惜,苏绿不会。
她微眯起眼眸,咀嚼起他的字眼:不是你,那是谁?
教主大人微叹了口气,秋儿,这件事我也不知qíng。
哦?话说,秋儿这恶心的称呼是怎么回事?
你家灭门,是在十二年前,那时我也不过才十岁,尚未接管教务,所以对于这件事是真的一无所知。说到这里,他话音顿住,但我敢向天发誓,从未杀过宋家任何一人。
原来如此。苏绿不置可否地点头,说到底,他还是在玩文字游戏而已。他的确没动手,但那恐怕只是因为没有机会。再说,上一任教主是他的父亲。他爹如果是池秋雨的杀父仇人,他就能置身事外了吗?明显不能。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夜飞雪也知道自己的话无法立刻说服眼前的女子,但哪怕是用qiáng的,他也绝不会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当然,在到达这个地步之前,他还是更希望能让她自己想通。于是他再次伸出双手,抓住她的肩头,柔声说道:秋儿,过去的事qíng都已经过去,我们却还有更多现在和未来。这次回去之后,我就娶你,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教主夫人。从此以后,我会对你好
对我好?
是。
苏绿挑眉:怎么个好法?
夜飞雪:总觉得这话题略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苏绿也不管他的反应,只继续问道: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你也摘给我?
那是自然。自带甜言蜜语加成的教主肯定不会说不会嘛。
嗯,去摘吧。
苏绿抓住他的一只手,扯落,微笑着说:我特别喜欢北斗七星,今晚就要,抓住另一只手,再次扯落,敢少一颗,我就剁掉你一只爪子。这种随时随地就往人身上摸的手,留着也没什么意义吧?
你还在等什么?她露出诧异的表qíng,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刚说完的话就反悔吧?
夜飞雪苦笑,秋儿
加油,苏绿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脸,手劲稍微有些大,我等着你成功的好消息。潜台词很明显所以,你可以自middot;由middot;地middot;滚middot;了。
这种qíng况下,是个男人都说不出我做不到的话,于是教主不得不去想办法摘星星了。
而在青年走后,苏绿皱起眉,她再次意识到,qíng形很不妙。因为她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势在必得的意味。这货明显不是什么好人,软的行不通,肯定就要来硬的。
她当然不怕他,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催眠这货,甚至将这几个月来的一切从他的脑中抹去。
只是
眼下,夜飞雪离开。
苏绿也终于腾出jīng神与另一个罪魁祸首jiāo谈。没错,她在等这妹子下的决定,如果池秋雨不顾一切都想和教主he,她抹去记忆无疑就是棒打鸳鸯的举动了。
虽然平心而言,苏绿并不太喜欢池秋雨。但话还是那句老话,这是她自己的人生,他人无权gān涉。哪怕以后哭着跪着后悔,起码那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
不过话又说回来,某个唠叨到要死的家伙怎么会这么安静?
【你在做什么?】苏绿疑惑地问。
【朝你接近中】
【你进的来?】这地方守备恐怕挺森严吧?
【没事,我换了个能飞的身体。】
【】怪不得那么久没说话,只是
【这次的身体是什么?半只翅膀的鸟?】
【妹子,你在逗我吗?半只翅膀的鸟怎么飞得起来啊!起码也要一只半啊!】
苏绿扶额,有区别吗?
算了,有这家伙在身边也靠谱些。
而后,她又问。
【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慕秋华去面店找你,被我带进去,救了季绿羽。】
【季白羽。】
【哎呀,都被帽子染绿了,还叫啥白羽啊。】
【】
她正无语,池秋雨很巧地再次醒了过来。
她的第一句话就是
教主怎么样?
苏绿在心中回答:他没事。不过,她最该问的难道不是季白羽那倒霉孩子吗?想到此,她也不由想为其点蜡了。
池秋雨明显地松了口气:那就好。而后又问,那么白
他应该也没事。只是,苏绿揉了揉眉心,我才走了那么一会,为什么事qíng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几乎没有挽回的余地。
是我对不起他,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就为他偿命。
事qíng已经发生了,再说这种话也没什么意义。因为对其好感缺缺的缘故,苏绿的语气并不亲切,但还尽量保持客观,现在你想怎么做?
真的是魔教杀了我的父亲母亲吗?
我不知道。苏绿很gān脆地回答说,但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找人为你查查看。所谓的人不用说,肯定是时辰那货。
池秋雨没有说不,哪怕关于小时候的事qíng,她有很多都已想不起来。但记忆可以忘却,感qíng却不会。那对温柔地笑着的年轻夫妻,在她的梦中曾经无数次出现,过去的她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父母,却能从对方身上感觉到浓厚的温暖。而今,她终于确定,那是自己的家人。沉默了片刻后,又问,如果真的是,怎么办?
那是你应该做出的决定,而不是我。
如果你是我呢?会怎么做?
现实不存在这种如果,而且你应该很清楚,我的选择,你做不到。首先,苏绿很难想象自己会像池秋雨这样喜欢一个人;其次,她疯起来连自己都害怕,池秋雨恐怕做不到这个地步。
我我需要再想一想
可以。苏绿略带警告地回答说,不过要尽快,我的耐心并不太好。现在的教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求jiāo往求合体求啪啪啪求从早到晚不起chuáng的猥琐气场,她不确定自己下次见面时会不会用茶碗砸破他的头。
暂别池秋雨后,苏绿仅穿着里衣跳下chuáng,发现原本的衣服已经不见了,而另外一套质地要好得多的粉色绸裙正放在视线可及处,她走过去一看,发现这套衣裙上绣着百蝶穿花的图案,看起来华美异常。
她微皱起眉头,虽然衣服是很漂亮没错,但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家汤表妹曾经猥琐兮兮地说过的一句话:男人送女人衣服,理由很简单,不过是想品尝亲~手~脱~掉~的快感而已。
对方那dàng漾的语气苏绿至今记忆犹新。
而从前,她觉得那货是在扯淡,但现在,苏绿坚定地认为,教主那个移动种|马,绝对做得出这事。
衣服自然是gān净的,她也有自信穿上后绝对不会被对方脱掉,但就是觉得做出这种顺从他心意的行为让她十分膈应。
就在她皱眉思考要不要穿时,耳边突然传来了这样两个声音
池秋雨,你果然有几分本事。
苏绿:
二更
来的倒是一位老熟人。
苏绿原本以为她已经死了,却没想到这妹子倒挺命大。不过怎样都没关系,只是
她注视着身穿着一身侍女衣裙的宋凝霜,问道:你来做什么?
宋凝霜冷笑了声,回答说:你装什么傻?不正是你对教主说想让我当你的侍女,好借此折rǔ我的吗?
你要是不想做,我可以对他说。倒不是苏绿有多宽宏大量,只是,她的脑子很正常,天天把一个不喜欢的人摆在眼前,这不是折磨对方而是折磨她自己。
宋凝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其实,她还真不想回去。
说到底,她能活到现在,也是苏绿那次催眠的后遗症。原本夜飞雪是想直接弄死她的,却不知怎么的想到了她之前冒充池秋雨欺瞒自己的事qíng,若不是如此,留在他身边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她。所谓教主,脑补功力必然是qiáng大的,所以他就想,池秋雨对此肯定耿耿于怀,既如此,将来让她自己亲手来复仇倒也不错。
于是,他就把宋凝霜丢入了囚牢中,一直关到了今天,才重新放出来。
虽然因为夜飞雪急着回教解毒的缘故,宋妹子没有受什么刑,但那种日子她一天都不想再去过。
可如今让她为此就对池秋雨服软,实在是
默念了几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后,宋凝霜放低声音说:我愿意做你的侍女。
是么。苏绿点点头,既然如此,去帮我找一套衣服来。
衣服?宋凝霜愣了愣,随即目光落到那套华美无比的衣裙上,心中涌起qiáng烈的嫉妒心,那不是
我不喜欢那套。
我只给你一刻钟。
是。她得意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