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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然握住飞回来的三叉戟,笑眯眯的,却发现裴迪居然朝他这边看过来,一惊,连忙往后缩,躲在茂盛的绿叶后面感叹mdash;mdash;啧,真是敏锐。
    到了深夜,席然抱着三叉戟,哼哧哼哧往禁闭室的窗口爬着,偷偷溜进裴迪所在的地方。因为孤儿院的人对裴迪都很嫌恶忌惮,什么坏事都往他头上推,所以别的小孩几个人一个房间时,他则是常常住在禁闭室,与黑暗为伴。
    没想到,刚一爬进去,就对上一双血红幽深的眼睛,直盯盯看着他。席然一瞪眼,差点没被这跟自己脑袋这么大的眼珠吓得掉下去,那可要再爬一次!
    席然抿唇,紧紧握着三叉戟,一骨碌地爬起来直挺挺站着,摆出一副大反派的傲然气势,抬高下巴装bī道:和我签订契约,我可以助你变qiáng。rdquo;
    裴迪看着眼前比自己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奇怪小人,摆出一副爷赏赐于你rdquo;的高傲姿态,他却面无表qíng,沉默不语。
    席然皱眉mdash;mdash;难道白天的时候被打傻了?本想要个帅气开场的某人纠结了,忍不住咳了一下,解释:就是我会教你用魔法,让你变成很厉害的魔法师。rdquo;
    裴迪双瞳骤缩,慢慢地半眯起眼,小小年纪瘦弱的身体,却已经有了大坏蛋的雏形气场,略略危险,教我魔法?rdquo;
    对!rdquo;席然眼亮,立即点头,以为男主要答应的时候,却被一只手提溜起后领,毫不犹豫地丢了出去。
    他láng狈地从一团尘土里爬起来,呸呸呸,极其不慡地瞪着那扇窗户,暗暗骂着:真是不可爱的小鬼!
    席然一挥三叉戟,给自己施了个清洁咒,焕然一新,又是一枚香喷喷的小恶魔。他鼓着腮帮子,越挫越勇,比刚才更有经验地爬上了窗台,又一挥三叉戟,窗边的锁自动开了,他招摇地迈着小短腿走了进去。
    小小的房间很是简陋,墙上落了不少粉,里面除了一张小铁chuáng,一张破旧的单人桌,就没有别的摆件了。
    席然看了看chuáng上的小男孩,蜷缩成一团,紧紧贴着身后的墙,皱眉睡得极不安稳,许是陷入了梦魇。
    席然忍不住皱眉,往前走了两步,做出了一个不符合角色的举动,轻挥了一下三叉戟,将孤儿院备用的棉被变来这里,自动轻轻落在裴迪的身上。对方毫无所觉,只是沉睡中,双眉微松。
    只要施个咒,让棉被在他明天醒来前回归原位就行,反正只有天知地知,我知系统知。
    席然挑眉,在桌上清出一块gān净的地盘,变出自己的小chuáng铺小枕头,倒头也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
    晨光微熏,透过窗棂洒落进来,给这间清冷的小黑屋也带来了些许光明温暖。
    chuáng上的小男孩倏地惊醒,额上是细细密密的冷汗,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着,状态显然说不上好。
    他静静坐着,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很快就缓了过来,面无表qíng爬下chuáng,穿着破旧的鞋子,眼角的余光也恰好在这一刻,注意到桌上的小人mdash;mdash;大字型仰躺着,微张着嘴,正呼呼大睡。
    裴迪眼一眯,条件反she又要捏起他扔出窗外,手指却在快要碰上的时候,落在了小人露在外面的白嫩肚皮上,随着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生命的迹象。裴迪眼盯盯看着,手指不由自主地戳了一下,又戳了一下,血红的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最后又戳了一下,裴迪才转身离开房间。
    孤儿院每天的生活很单调,对裴迪来说,更是如此,就是吃饭,睡觉,被欺负。吃顿早餐的时间,那群小孩也不打算放过他,又要抢他的那份食物,可孤儿院的物资本就不多,这是唯一能让他活下去的基本,裴迪从不在这上面让步,每天被围攻,他也不算没收获mdash;mdash;有时候赢,保住食物;有时候输,饿着肚子。至少他的打架本领提高不少。
    今天,他又被bī到院子角落,和他们僵持着。双方身上都挂了彩,裴迪更严重些,脸上青了好几块,即便他再狠,也抵不过对方人多。
    盖德等人得意笑着,往前又要挥拳揍他,可奇怪的事qíng发生了mdash;mdash;盖德在平整无比的地面上,无故摔了个狗吃屎,满嘴的土,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瞬间就像多米诺骨牌效应,其余的小孩也很诡异地摔了一个大趴,都立马爬起来拼命吐着嘴里的泥土。
    站在对面的裴迪,表qíng很是怪异,似有所感,僵硬地转头看向了禁闭室,果然窗沿上坐着一个小人,两只小短腿在半空晃dàng着,脸上挂着嘚瑟欠扁的笑容。他对上了裴迪的目光,歪歪脑瓜,弯唇一笑,挥了挥手里的三叉戟,裴迪的身体也突然不受控制一般,狠狠摔了一跤。只是摔跤的姿势,比那几个小孩好看一点,吃的土hellip;hellip;也少一点。
    第23章 一心服务卑鄙主人的小恶魔(二)
    自从上次的无差别整蛊事件后,孤儿院的小孩一致认为闹鬼了,再怎么顽劣也还是小孩子,知道害怕的。
    某个老师就趁此机会教育了一番,说是坏小孩要被抓到地狱去的。孤儿院的小孩都比较早熟,很久以前就不信这些东西了。如果说上帝看着所有人,那么他们又怎么会在这儿,鬼怪那些自然也是假的,只是暂时收敛xing子而已,很快又打回原形了。
    每次,裴迪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回来,也亏他底子好,小脸jīng致好看,不然还真见不得人。席然也就只是盘腿坐着,摇头晃脑,继续勾搭他mdash;mdash;你看看,天天都挨揍多不值,跟我签契约,我帮你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哦~
    连着说了好多次,都被无视了,席然觉得好无聊。
    某天,席然例行又问了一次,没想到竟得到了回应。裴迪血红的双眸眼盯盯看着他,面无表qíng问: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rdquo;
    席然顿时眼一亮,飞快地摇着小脑瓜,没有啊!我只是想跟着你做坏事!越坏的事qíng越好!你一定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坏蛋的,我相信你!rdquo;
    裴迪表qíng呆滞,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hellip;hellip;?rdquo;
    未来的大坏蛋!我要追随你!rdquo;
    裴迪嘴角抽搐,转身就躺下,默默睡觉。
    席然怎么可能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不太熟练地挥着小翅膀,晃悠悠飘到裴迪的枕头边,吼着:签契约!rdquo;
    被吵到不行的裴迪终于无奈转身,盯着他问:你说真的?rdquo;
    席然拼命点头。
    好。rdquo;
    一大段说辞就在嘴边的席然噎了一下,立马伸手在裴迪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一道诡异的红光闪过,迅速隐于他的皮肤之中,消失不见。
    好了!rdquo;
    裴迪继续面无表qíng,缩成一团,冷声道:睡觉。rdquo;
    咦mdash;mdash;rdquo;
    席然愣住,就这样?男主不应该迫切想要变qiáng,夜以继日地修炼才对吗?
    忍不住就伸手去戳眼前白嫩的脸蛋,不厌其烦,戳一下,又戳一下hellip;hellip;然后,蓦地被一只手抓住,握在手心里。席然愣住,歪歪脑袋mdash;mdash;嗯?rdquo;
    裴迪看了他一眼,手指蹭了蹭小人的肚子,轻轻摩挲着,淡淡的温度,实实在在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像是自己的所有物,任谁都抢不走。小小的,软软的,感觉很轻易就能揉碎。
    他眯眼,微微满意,两手缩在胸前,将小人握着按住,又说了一遍:睡觉。rdquo;
    席然眨巴两下眼睛,盯着男主弧度完美的下巴几秒,才呆呆地哦了一声,闭上眼睛就睡了。神经大条的好处就是mdash;mdash;不管什么qíng况都能倒头就睡。
    之后的日子,席然都在暗暗给他指导魔法。
    在魔法师界的人看来,裴迪是退化为普通人类,身体没有魔力波动,但生来就懂魔法的恶魔不一样,席然一下就看出了裴迪的特殊qíng况,体内魔力充沛,只是都处于休眠状态。三年前的巨大噩耗,显然对裴迪产生了严重的影响,魔力一下bào走,但因为主角光环作用,身体自动开启自我保护功能,压下了凌乱狂躁的魔力,将它们封印在体内深处,即便是白胡子长长的魔法师也没见过此等怪异qíng况啊。
    席然要做的,就是一步步引导裴迪,将体内封印的魔力再度释放出来,让纯血统魔法师的魔力制造机功能再现。
    慢慢的,孤儿院的人也发现,裴迪的怪物称号并非làng得虚名,他身边总是会出现一些很诡异的qíng况,比如衣服无风而动,桌上的东西忽然掉落,灯泡猛地爆裂,想揍他的小孩自己打自己hellip;hellip;等等不胜枚举。所以,大家也很有默契的,逐渐开始不欺负他了,反而就当院里没有这个人,经常xing的无视他的存在。可这些,裴迪根本就不在意,更乐得自己多些时间勤加练习。
    不过,这一切都因院长的某次出现,戛然而止。
    据说,有人要来孤儿院收养一个小孩,特别指明要最好看的那个。一堆的小孩排排站好,故作乖巧,眼底都是满满的期盼,在孤儿院的小孩当然都希望能被一个好家庭收养,这是他们最大的心愿。
    来领小孩的红发男人皱眉看来看去,就是没一个能让他满意,直到他无意间瞄到在窗边经过的裴迪,双眼一亮:就他了!rdquo;
    顿时,所有小孩猛地抬头,狠狠瞪着裴迪,都觉得他平白抢走了自己的好机会。
    裴迪淡淡瞥了一眼,直接拒绝:我不要。rdquo;
    其余的小孩立即望向红发男人,努力证明自己的乖巧可爱,还不停地抹黑裴迪。
    红发男人不耐烦的一挥手,别吵了!就他最合适,你们都不好看,老爷怎么可能满意。rdquo;
    一众小孩都被吼得闭上嘴,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而缺了颗门牙,说话漏风的老巴德院长,搓了搓手掌,谄媚地笑着:好,好,就介个小孩。rdquo;说着,就粗鲁的将裴迪扯了过来,推到红发男人面前,连手续也办得不可思议的快,简直就像是一手jiāo钱一手jiāo货。
    裴迪在一众小孩嫉恨的目光下,被拖着走出了孤儿院。
    五天之后,裴迪又回来了,脸色苍白,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虚弱得好像随时都会倒下,拎着他的红发男人说:我们老爷死了,没人能养他,只能再送回这儿了。rdquo;
    院长愣了一下,不太敢将小孩接过来,抖着嗓音问了一句:怎、怎么死的?rdquo;
    这个hellip;hellip;rdquo;红发男人犹豫着,怜悯地看了身旁瘦弱的裴迪一眼,大概也能猜到院长想些什么,只是摇了摇头道,我不能说,但我可以明确地说,和这小孩没关系,他hellip;hellip;吃了不少苦,你可以的话,还是宽待他吧。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