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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知非同曹cao离开不久,宣室的殿门又打开,数名御医匆匆忙忙跑进来。
    在宣室文武百官的注视下,御医没对这些人做礼而是直接冲入后殿,不一会儿的时间便有宫女从后殿匆匆出来领了一大壶牛rǔ又疾步进去。
    宣世中空气似乎变得停滞,坐在贾诩对面的诸葛瑾即便有大智此事依旧是个为及冠的孩子,心里吓得直哆嗦的诸葛瑾整个人已经吓懵了,手中的青铜酒爵哐当一声落下:他这是见到了所谓的行刺?
    在诸葛瑾将牙齿紧紧咬住使得自己快速冷静下来后立刻抬眼打量四周,然后诸葛瑾便被他对面贾诩展现出来的淡然自若彻底惊呆。
    只见两鬓微霜的贾诩镇定自若的在吃菜!
    虽然谢知非同曹cao倾qíng演出,然而刘协毕竟还小让经历无数风雨老谋深算的贾诩发觉了漏dòng。知晓刘协无事的贾诩手中夹着筷子,嘴中咀嚼佳肴,还时不时来一口美酒:这宴上的东西若无人检验怎敢呈上,只是道具备得不错,曹谢二人反应也很快。
    这吐血的效果甚好,四分真也变作了八分真。一口美酒顺着喉咙下去的贾诩对小朋友诸葛瑾遥遥一敬,随后喟叹一声:他今日算是学得一招!
    贾诩的淡定让周瑜也迅速冷静下来,当周瑜一冷静再联想到十日前的考题,便知晓今日定是针对荆州刘表而去。
    有趣!周瑜低笑一声,学贾诩那样品尝起席上珍馐,再简单的计谋只要在恰当的时候使出来都会成为令人陈赞的谋略:天子与曹谢二公,当真有趣!
    第137章 人间十六忠骨
    明月如霜,万家灯火,十里光相照;良宵盛会,香烟乱飘,笙歌人喧闹。
    皇城之外火树银花,举城共庆良宵盛会,宫门外的建章街,两旁的酒楼之上不但有等待自己侄儿的诸葛玄,还有拉着新伙伴曹昂守候好基友的孙策,但见建章街灯火通明,道上人不得顾、车不得造。
    今日的长安繁华如画,然而正值众人欢歌笑语之时,皇宫之中陡然一队士兵携肃杀之气冲了出来。
    这一行士兵尽数身着红色军服银甲覆生,看模样便知晓是天策军将士,共十人,为首那人手持令旗,洪亮的声音如同一只孔武有力的手,将盛世画卷撕裂:将军有令!天子遇刺,关闭宫门,速速关闭宫门!
    这队人座下皆是难得的骏马,眨眼便至,当守门的羽林军校尉回过神来的时候这行人已经穿过了宫门。
    此时校尉心中如同不断捶打的鹿皮鼓,耳中轰鸣一片,对着远去的天策将士大声应喏!,立刻唤手下将宫门关闭。
    待这行天策军从孙策所在酒楼下过的时候,孙策认出为首那人正是夏侯渊。
    只见夏侯渊手上稳稳的举着令旗,御马在建章街奔驰而过,洪亮的声音震得建章街两旁的人耳朵生聋:奉相国令!天子遇刺,为抓贼寇,长安城三日之内实施宵禁!
    夏侯渊带着人如风一般从建章街上跑过,qíng况紧急也顾不得街上的人是否来得及躲避,只听得夏侯渊声嘶力竭的声音从远处继续传来:奉相国令!长安城三日之内实施宵禁,有违令者视为叛贼同党押天牢待审!
    奉将军令
    骑马的天策军已走远,马蹄在石板上急切的敲打声还未消失,皇宫朱色镀金大门发出lsquo;嗡rsquo;的沉闷声响,在诸人眼前缓缓关闭,校尉带着羽林军立于宫门之前个个神色冷峻,此时若有人敢靠近宫门,等着他们的必定是毫不留qíng的剑戟。
    整个建章街如同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般,直到天策军的马蹄声消失不见的时候夏侯渊嘶哑的声音依旧在诸人脑海中盘旋,适才热闹非常的建章此时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诸葛玄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不但在担心诸葛瑾更在担心他们的未来。
    文举考场作弊一案牵扯甚广,世家大族私下要求参举的人站队,诸葛玄也被好友陈郎官告诫过。当诸葛瑾的名字出现于文榜之上并赴宴的时候,便代表着诸葛瑾及其身后的诸葛家已向天子递了一张无声的投名状。
    对于风雨飘摇的大汉来说这一年似乎是天眷之年,谢知非带着天策军攻下长安救下天子后,天子改年号为建安,建久安之世、成长治之业。
    建安元年,聪慧的天子,忠心能gān的臣子,这一切似乎预示着大汉将浴火重生继续走向辉煌。
    这也是为何刘协科举取士,诸葛玄、张松之流不远万里前来科举,甚连惜命的贾诩也重返长安的缘故。
    才学就如同金钱才锦,乱世据才投资才能体现其价值,投资自是要往有能力称霸的势力投靠,而得到谢知非同曹cao支持的刘协显然是最好的投资对象,只要能在这时候谋得一官半职,用不了两年地位比洪水还要长得快!
    然而现在,在万事起步的时候,天子遇刺。
    倘若刘协有后众人也不会如此呆滞,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儿皇帝和两个优秀的辅政大臣照样可以将大汉经营得风生水起,然而天子还没有儿子,别说儿子,虚岁十一的天子如今连女儿都没有!
    建章街上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出声音,一瞬间长安城中如同迎来一场狂风bào雨,诸人神色慌张心中恐惧,原本喜庆顺间被一股压抑的氛围所笼罩,建章街上诸人行色匆匆。
    酒楼老板不得已差使小二请诸人离开,等好基友的孙策终于清醒过来,然而此时皇宫城门已关闭,唯有一行御林军在外手持兵戟不准他人靠近,以武举第一的身份出仕顺利入天策军的孙策此时是名六品的殄虏护军。
    孙策xing格开朗又喜好jiāo友,不过十日的时间已同军中不少人打成一片。
    在他人担忧而无助离开的时候,恰认得宫外那校尉的孙策准备去询问宫里发生了何事,只是孙策刚一起身便被身边的曹昂给拉住:伯符你这要做什么?
    孙策理所当然道:大郎,瑜弟还在宫里,我想知今夜宫中发生了何事。
    伯符你!曹昂见孙策认真的模样,顿时哭笑不得,顿时明白为何周瑜在听到他说孙策稳重可靠的时候神qíng古怪yù言又止。报以苦笑的曹昂拉着孙策往相国府回去,边走边小声对孙策道:将军当你以能独当一面遂应了夫人之邀为你取字,伯为长,你如今是孙家一家之主怎的不多想想?天子遇刺何等大事又岂是这守宫门的羽林军知道的,即便他们知道未有令又怎敢告知你我,不若先随我回府。这般大事我父亲同将军必有有所动作,回府我们也好快一些知道。
    孙策迟疑道:可是瑜弟
    比起容易意气用事的孙策,曹昂倒觉得周瑜靠着聪明的脑子和那张俊脸遇到什么困境都能化险为夷,更何况周瑜还特别会说话,当下曹昂手上加重了力将孙策拉走:如此大事宫中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瑜弟为人我父亲同将军怎会不知,此事若同他无关必不会为难他,你且先随我回府!
    孙策来不及说第二句话便被曹昂拉上了马车,上车后两人心qíng沉重的往相国府的方向而去。
    路上,曹昂隐隐听到马车之外隐约有人在哭泣,撩开车帘往外一看,但见街上百姓行迈靡靡神qíng恍惚,一名妇人搂着自己幼儿扶墙哭泣,那哀恸的双眸无神四顾,曹昂与之一视只觉其眼中荒芜一片绝望至极,刹那间曹昂同孙策如鲠在喉。
    对于长安城的百姓来说,这些年几经易手,建安元年是长安最安稳的一年,没有无穷无尽的繁琐徭役,也没有要人命的可怕劳役。长安尚且如此,其他郡县又该如何,袁绍与公孙瓒四年久战,幽翼二地百姓又该如何!
    若刘协出事,皇室后继无人必从别处过继血脉,谁人也不知这续来的天子类宣皇帝还是类灵皇帝。看到街上百姓模样,孙策同曹昂更不想说话,两人在马车中一路沉默的到了相国府。
    普一下车两人还未来得及入府,便听到一阵马蹄声自远处而来,原是夏侯渊办完了事赶了回来。夏侯渊带着一行人在门前停下:陛下今日设宴,有歹人乘机下毒,宫中还在查毒源,至今未有消息。
    指了指曹昂同孙策,夏侯渊道:此毒甚歹,陛下陷入昏迷至今未醒,将军命吾出来召集天策军将士回军中待命。你们速随我回军营待军令,无论这人是想破坏科举还是想毒害陛下,我等为人臣子绝不能将其放过。
    孙策同曹昂立刻拱手:遵命!
    天子遇刺这样的戏若不弄得天下皆知那便没必要演了,因此曹cao命长安城施以宵禁却没有施以城禁,只要出入城的人能证明自己身份便可轻松出入长安城,这也使得天子遇刺的消息如蒲公英搭上长风散落九州。
    伤心者如陶谦,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就这么躺下,高兴者如刘表,只差没敲锣打鼓来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