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笑了笑,道“林大人此番去契丹和亲,虽然是我大宋朝的国事,但也是本王的私事,临行前,无论如何,本王都应该见你一面。而且”
“而且什么?”林天问道。
“而且本王真心想要结交像林大人这样的有志之士!”
闻言,林天眼睛一亮,随即道“林某只是区区一小吏,又怎敢入得王爷法眼。”
“哎,林大人谦虚了,纵观我大宋一朝也没有几个像林大人这样的年少英杰!”说着,赵楷叹了口气,继续道“现在我大宋朝内外交困,本王虽然有心治理,但却无可用之人,如果林大人不弃,我愿与先生学那唐太宗和魏征,千古流传!”
林天心头一惊,道“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楷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盯着林天看了半晌,这才挥了挥手,示意管家出去。
书房只剩下了林天和赵楷二人,赵楷表情变得极其严肃,道“此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万万不可有第三个人听到。”
林天只得赵楷可能接下来说的话会让整个天下都震动,神情凝重的道“王爷请讲!”
“实不相瞒,太子终日贪图享乐,不思国政,父皇早有废立之意,而这人选,便是本王!只是奈何太子乃太后说所立,又有蔡京、童贯等老臣扶持,父皇一时难以抉择。”
林天眼神一凝,果然不出所料,这宋徽宗真的有废立之意。
接着,赵楷继续道“林大人此去,本王正好有封信,希望大人能将它交给契丹皇帝,只要他看了信,这门亲事也就成了!”
说着,赵楷从怀里取出了一封用蜜蜡封好的信。
林天看了看信,又看了看一脸自信的赵楷,隐隐猜到了这封信可能写到的内容。
“王爷不后悔吗?”林天问道。
赵楷微微一笑,眼中有精光闪动,淡淡的说道“今天的契丹可不是那时候的契丹,而我也不是石敬瑭!”
林天深吸了口气,接过了信,顿感有千万斤之重,这封信牵动的可是千千万万人的性命!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那下官先行告退!”林天拱手道。
赵楷点了点头。
林天施了一礼,缓缓后退,待走到门口处,林天忽然转过身,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想镇守北疆,我要亲手把他们送回去!”
“好!”赵楷想也不想的便答应了。
林天从郓王府出来,天上已经飘起了点点细雨,丝丝凉凉的。
回到家,林天把和郓王的谈话一丝不落的说给了蒋敬,也说出了自己的草测。
听罢,蒋敬沉默半晌,这才悠悠的说道“大战是免不了的,但正如郓王所言,此时非彼时,契丹看似强大,但却更像水中泡影,一触即碎,但也不可不防。”
林天点了点头,道“这个我自然清楚,所以我要镇守北疆,扼守几处关隘,这样可以形成关门打狗之势!”
“如今时局晦暗不明,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蒋敬叹了口气道。
三天时间一闪而逝,尽管不舍,但还是到了出发的时刻。
杜丽娘不顾自己刚刚破瓜之痛,和林天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
林天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感觉腰酸背痛的,但传旨的公公已经到了,林天身穿官服,带着张横和阮小五,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去。
杜丽娘泪眼婆娑的望着林天渐行渐远的背影,最后失声痛哭了起来。
宋徽宗率领文武官员及其随从上千人,在北门为林天送行。
宋徽宗拉着林天的手道“爱卿此行远去,一路舟车劳顿,还望爱卿多多保重!”
林天身受感动,道“臣谢陛下挂怀,定不负使命!”
李师师也从辇车上跳了下来,微微隆起的小腹预示着里面正有个小生命正在孕育、
李师师为林天斟了一杯送行酒,道“先生保重!”
“娘娘保重!”
日上三竿,林天高坐在白狮璁上,身后是数十辆满载金银丝帛的马车,旌旗飘扬,上千士兵衣甲鲜亮,威风凛凛!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北出发,引得城中不少百姓围观。
林天走了,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而对于这些,林天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路向北,刚走了二三十里,林天就看到了大批大批的灾民,林天跳下马,问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道“老伯,你们是打哪来?”
那老汉看林天身穿官袍,不远处还有一队士兵,诚惶诚恐得说道“小老儿打保定府而来。”
“保定府?时值春耕,老伯为何而来?”林天问道。
老汉恨恨的说得“这不,听说当今皇上的第三个儿子要娶亲,官府多加了三层的税,我们交不起税,只好南下逃难来了!”
说罢,老汉自顾自的走了。
林天叹了口气,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宋徽宗并没有下旨让各地交钱,但这些地方官就喜欢巧立名目,横征暴敛。
林天重新上路,沿途凡遇到饥民就会让士兵分发一些粮食,引得这些百姓连连叩首,而林天的名字也被这些人所牢记!
林天一行人足足走了四十天,这才到了霸州益津关城下。
只见益津关城墙高约五丈,坐落在山谷只见,扼守契丹南下之路。
城门上站岗的士兵虽然衣甲不如身后的禁卫军鲜亮,但个个精神抖擞,一看就是见过血,打过仗的兵,身上自带有一股血气!
林天凛然,单单只看这些兵士,林天就知道,这守城的军官了不得。
在城下等了片刻,城门轰隆隆的打开,从里面冲出一队二三十人的士兵。
士兵分列两行,在距离林天三丈远的地方站定,紧接着,一个久经风霜、留着一大把黑胡子的将官昂首阔步的走了过来。
“末将关胜,见过和寝室打扰!”
一路走来,林天所到之处的地方官,无一不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唯独这关胜不卑不亢。
林天不由的赞道“好一个大刀关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