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那个电话我们已经查到了,你知道是谁的吗?”毛大新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听回声,像是在走廊之类的地方给她打的。
听到不是命案,姜乔松了口气,毛大新能打这个电话问自己,说明那个电话的主人一定是她认识的。。。她认识的。。。
“是钱多多的电话!”姜乔肯定地说道。
电话里毛大新的声音惊讶里带着佩服:“你怎么知道的,可以啊,已经查过了,这就是钱多多的电话,而且我们调了她的通话纪录,里面有一个电话和她联系地很频繁,已经查到了这个电话的登记人,是个男性,我现在马上就要出发去他登记的住址,等我消息哈。”
挂断电话,姜乔把毛大新查到的事情告诉黎洋,只要找到钱多多,就能证明黎洋的推断是不是行得通。“哦,对了,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姜乔想起接电话前,黎洋没说完的话。
“哦,呵呵,没什么,只是还不能证实的一些想法,等我回去理一理再告诉你。”黎洋夹起一块鱼递给姜乔:“现在问题解决了大半,你总该吃得下了吧。”
回到家,姜妈妈果然还在等门,见到姜乔回来,脸色一沉嘀咕道:不回来吃饭也不说一声,害我剩了好多菜。”
姜乔连忙换了鞋,便陪着笑坐在姜妈妈身旁赔罪:“好妈妈,我错了,下次我一定记得,我今天和黎洋吃饭给忘了。”
一听到黎洋这个名字,姜妈妈立刻喜笑颜开,拉着她的手问道:“怎么样,谈得不错吗?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妈妈看看。婚姻大事,妈妈帮你把把关。”
“还早着呢,我们刚接触,离结婚还远着呢。”这么又扯到这上面,姜乔无奈地闭上眼。
姜妈妈见姜乔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不禁絮叨着:“妈妈,这都是为了你好,你这孩子。。。”
‘为我好,为我好,知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为我好啊!’姜乔在心里不满地反驳,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要不要让我撕下她面具,露出她的真面目。”
姜乔打了个冷颤,是谁。。。是谁在她旁边说话?
“妈,这个事咱们以后再说。”
姜乔无心在和姜妈妈纠缠,匆匆回到房间,紧紧抱着被子靠在床头,不安地环顾着房间四周。刚刚的声音是那么清晰,姜乔甚至能感觉到那声音抚过她耳畔产生的气流。
这绝不是幻觉。
到底什么时候,这个声音找上自己的?
是因为那出《烈女传》?
“你是红莲?又或者你是孟天真?”姜乔壮着胆子,朝着虚无的空气问话,房间里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红莲?你来找我是有话要对我说吗?”姜乔又问了一次,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是机缘巧合下和黎洋一起看完《烈女传》回家后,第二次又听到的时候是刚刚。。。如果是因为那场《烈女传》,那为什么昨天看完什么事都没有,反而今天才听到。。。
如果是家的原因。。。可昨天自己也回家了。。。也和姜妈妈说话了。。。也拌嘴了。。。
奇怪。。。怎么会呢。。。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滴答滴答。。。。
厨房的水龙头没有关紧吗?
好吵!吵得睡不着!
烦死了。。。。
姜乔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揉揉眼睛,眼皮沉重地直上下打架,她忍不住又躺了下去,可那恼人的流水声滴答滴答地异常清晰,直入脑中。姜乔再一次困倦地坐起身,不情不愿地向厕所走去。
姜乔眯着眼推开厕所的门,咯吱一声,姜乔有些奇怪,门什么时候坏了?
嘤嘤的抽泣声从推开的门里传出,姜乔打了个冷颤,清醒了。
一个穿着青色t恤的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哭泣,她抱着腿把脸埋在腿间,因为不敢哭得大声,小脸憋得通红,双肩颤抖不已。女孩身上的t恤和粗布裤子空落落的,与她的身形不符,能看得出来,这是别人不要的旧衣服。
“阿莲,阿莲,别哭了,让你爸听见他又该生气了。来,哪里被打疼了,妈妈看看。你啊,以后看见爸爸心情不好,你就离他远远的。听妈妈的话,妈妈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的生活,离开了爸爸,咱们饭都没得吃。”
一个约莫30多岁的女人神色慌张地摸进厕所,她温柔地抱着这个叫阿莲的女孩,轻轻地抚着她的背。阿莲在她的安抚下,渐渐停止了哭泣,她乖巧地点点头,扬起那张哭得像小花猫的脸,轻轻地靠在女人的肩上。
女人见阿莲停止了哭泣,从怀里拿出一个鸡蛋,用手帕包好递给她:“乖,那鸡蛋敷敷就不疼了,敷完了再把鸡蛋吃了,好好睡觉啊,妈妈回房间了,一会儿爸爸醒了看不见妈妈又要生气了。”女人又不舍地亲了亲阿莲的小脸蛋,站起身悄悄地走出了厕所。
阿莲的小脸闪过一丝落寞,她坐在那捧着鸡蛋发了好一会儿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蝶翼般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稚嫩的小脸无辜地让人心疼。手臂和脖子裸露出来的地方,布满了一道道的红痕,看起来像是被竹条打过的痕迹。
姜乔在一旁看得心疼,小女孩发了会儿呆,将鸡蛋收了起来,站起身向院子走去。姜乔透过窗户看去,原来她是去打水洗衣服,小小的身躯吃力地从井里抬起水。
姜乔已经完全了解现在是在梦里,在刚刚那个女人走进来时穿过了她的身体。
那小女孩的眉眼间和女人又八九分相似,从女人的身上就能看出,女孩长大了是怎样的一副美貌。
可是,这个小女孩是谁呢?
阿莲?
可是红莲这个名字不是后来才取的艺名吗?
眼前的情景如水镜般荡起阵阵涟漪,等姜乔再次看清,已经换了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