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许夫人搬张凳子去。李管事吩咐道,手下立马照做。
然后他坐直了身子,摆出了一副打算长谈的架势。
李管事,许知秋的事林安妮还试图挽回。
不关那破落户的事。
李管事,你看,今天也晚了。林安妮坐在凳子上摇摇yù坠,几乎支撑不住自己,我儿子身体不好,熬不了夜。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实在是对不住了。
哦?李管事回头看了一眼许攸均的脸色,然后有态度稍缓道,还请少爷上楼休息。
许攸均闻言站起身,两边看了看。然后一言不发,抿着唇转身上楼了,顾想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顾想:老铁,心都被扎成篓子了!
许攸均楼梯上到半截,仿佛想起什么,赶紧回头去找。
发现小胖狗正依偎在他裤脚,脸上立刻带上了笑意。忙蹲下身抱起来,捧在怀里上了楼。
然而还没等他们走进卧室,楼下就传来了枪声。
枪是林安妮开的。
许攸均带着顾想回到客厅时,她的手里还拿着枪,眼睛里噙满了泪。
你别bī我,你们都别bī我!似乎被下楼的脚步声惊醒,她叫嚷着抬起头,然后疯了一般把□□四处瞄着。
顾想:果然无论任何时代,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啊!
一边沙发上的李管事捂着手臂,很明显是中了枪。他挥开四周围上来的打手,自己扶着矮几站起来身,林小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叫我们五爷亲自来请,事qíng可就没有这么好说了。
林安妮满脸惶恐,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只怔怔地看着他。
我劝您还是和好好考虑一下的好。李管事说着把手边的礼帽戴好,甚至还回头向许攸均道了个别,然后挺直腰板带着人离开了。
林安妮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醒过神一般,冲上来对着许攸均劈头盖脸地抓挠:都是你这个丧门星!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够了!许攸均没有任由林安妮动作,在顾想出手之前就制止了她,今天已经晚了,你的事qíng我不想问什么,你上楼睡吧。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林安妮的过往和李管事对他的态度都让他疑惑,但是他不想问。
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他不想改变什么。
汤圆,睡吧。他在黑暗里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搂紧胖狗,疲惫的睡着了。
顾想在黑暗中舔了舔铲屎官的眼皮,攻略目标的身世跟连续剧似的,他也有点应接不暇了。
喂,蠢宿主。系统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特别清晰明亮,进度条已经达到百分之六十了,你可不能泄气啊!
顾想轻轻地呜~了一声,说实话,他一直把许攸均当成弟弟来看。
这样一个长得又好,又乖巧听话的弟弟,他那阎王似的大哥如果见了,一定能把他嫌弃到天上去!
可就是这样,他才觉得难过。绑上这个傻bī系统虽然不是他请愿,但对许攸均,他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看他活得这么又累又艰难,顾想一颗铁血汉子心都快□□碎了。
系统:快别这么说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我也从没指望过你做什么!
顾想:我的任务难道不是拯救攻略对象于水火之中,承担着我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拯救地球的重任?
系统:你想多了,你充其量不过是个卖萌的。
顾想:ORZ。
李管事的事并没有这么善了,他是上海滩最大的赌坊长乐坊的管事,是道上头子徐五爷的左膀右臂。
在林安妮这里吃了亏,他不想和女人计较,但并不代表他就不计较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林安妮就在林晋文诊所的楼下被巡捕房给抓了,理由是持枪杀人未遂。
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巡捕房张探长亲自带了人来,没等我询问就直接把人带走了。所以我就赶紧过来告诉你一声。林晋文喘着粗气坐在沙发上,说完一段马上把茶几上的茶水咕噜噜地灌下去,不顾形象地拿袖口在下巴上一抹,又接着说道:
林小姐什么也没来得及说,但我看她的眼神,是想让我想想办法的。林晋文对着许攸均满脸忧虑。
谢谢林医生对家母的关心,只是这办法我并不认识几个能帮的上忙的人,还要麻烦林医生。许攸均把眼神放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胖狗身上,见林晋文停下话头,才苦恼地接话道。
想来你还不知道,我和林小姐是打算月底订婚的,现在我也算是她的未婚夫了,所以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许攸均解释道:巡捕房的探长我倒是认识一位,可以拜托他帮忙打听。只是他并不是负责此事的,行事间有诸多顾虑,打通关系恐怕需要不少的钱财。
许攸均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话,听到这里还适时地回了一句,那怎么办?
我是有些钱财,可是之前为了订婚仪式已经十去七八。说句不好意思的话,确实有些囊中羞涩,你母亲的事又是刻不容缓的,我也只能找你商量。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家里的钱放在哪里?
呵呵~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顾想听到这话,犯了一个冲天的白眼。
之前因为怕狗毛过敏影响林晋文发挥,故意先跑到了院子里,反正他的身体本身听力就超绝,再加上系统这个再八卦不过的,就算是躺到外滩去,估计该听到的一丝也漏不了。
顾想:罗里吧嗦半天就这一句话,làng费我感qíng。
这我确实不大清楚。许攸均看着阳光下越发毛蓬蓬的胖狗,手指在空气中抓了两下,然后有点寂寞地放回膝上,不如这样,麻烦林医生先打听着,我也找找家里的钱财。只愿别误了时间。
哦,好好,我这就去联系。林晋文没想到一个半大少年还这么滑不溜秋的,只能先起身离开。
到了院子里,远远看见正张着大嘴打哈欠的大狗,叹了声晦气,绕了个大圈从另一边出去了。
晦气!许知秋窝在低矮的出租屋里,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动作扯到嘴角的伤口,他嘶地叫了一声,脸上的表qíng更见凶恶,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两个□□和野种!
还有那条狗。旁边的人接了一声,声音里是满满的嫌弃。
对对,还有那只狗,我一定要杀了他下锅!许知秋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附和道,林医生,你看我这身体,那天出来被李管事打成这样。这药,多亏了你。
又想吃了?林晋文的扯扯嘴角,把他那张温润的脸应扯出一抹邪笑,想吃药就把事儿办好!他说着转过身,在小屋里唯一一张还算gān净的椅子上坐下,我问你,林安妮的家里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不许别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