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重天看了会儿热闹,正觉得有意思,怎么可能让当事人离开。于是,拦在了左煜和胡轻柳面前,“我可以给这位姨娘看看。”
“你是?”左煜看着眼前面生的小姑娘,不免有些疑惑。
“我是医师,也是药剂宗师。”重天莞尔,“现在,我可以给这位姨娘把脉了吧?”
左煜一听重天的身份,不敢反驳,便点点头。
重天突然靠近,捏住了胡轻柳要闪躲的手臂。不久,便笑着对左煜说道:“你这位姨娘先天不足,所以天赋根基不佳,实力也是平平。不过,十岁左右开始应该是被娇养过几年,倒是将身子调养的不错。不过,后来该是堕胎过多次,又服用过虎狼之药,落下了病根。无非就是经常气短胸闷,没有大碍的,这位大叔不必如此紧张。”
随着重天的一席话,左煜一脸的不可置信,而周围人也是一阵唏嘘,只有胡轻柳惨白了脸色。之后,梨花带雨的指着重天,绝望地说道:“你……你小小年纪,怎可以这般恶毒。我明明就是多年前为救煜哥哥而受伤,才会身体这般差。而且,这十多年来,为我看病的医师不知凡几,为何他们没有如你这般说辞。你是不是年纪太小,受人蒙骗,才会这番污蔑于妾身?”说罢,开始掩面轻泣,好似万般委屈。
此时,左天琦站在一边,脸色异常难看,想上前提醒自己娘亲却又害怕重天,只能眼睁睁这么看着。
“哦?那你说说,有何人诓骗于我?”重天淡笑着看向胡轻柳。
“当然是……”
“够了!收起你那惺惺作态的样子。本长老的孙女,是谁可以随便蒙蔽的吗?”
大长老这一番话,让想要帮胡轻柳说话的左煜顿时闭上了嘴。他此时,心里也是乱的。若是,这小姑娘没说谎,那么这些年,柳儿就是一直在欺骗他。这让他很是不解,她为何要这样做?
“想要为自己找借口,也要看看你攀咬的是谁。我一名药剂宗师,是你这小小的普通女子能随意侮辱指责的?”重天突然邪肆地笑了,“本来还想给你留几分余地,不过你委实不知好歹了些。”说着,重天靠近胡轻柳,直视着她的双眼,“就凭你这低劣的天赋根基和这身拿不出手的实力,十多年前,是怎么活着从无回森林内围闯出来的?那些六、七级魔兽,竟然没有生吞活剥了你?难道是因为你很会哭,所以放过了你?”随后,重天看着白静婉说道:“你继续。”
白静婉向重天感激地一笑,又继续说道:“当年,我听说左煜独自外出历练,便求着父亲也让我出去走走见见世面。开始父亲怎么都不同意,可最终耐不住我的恳求,便答应了我。而我,则一路追着左煜的脚步而去。后来,他意外被无回森林中的五阶魔兽震地虎所伤,我便救了他。在这过程中,我弄丢了出门前父亲亲手为我戴上的母亲的遗物——那条项链。也因此,回到白家后,父亲还责罚了我,养了三个月,我才能出门。”看着骤然变色的左煜和面无人色的胡轻柳,又说道:“你们不知道,我母亲这条项链有一个特点,整个泽天大陆都不会找出第二条。那便是,它只认血脉,非我母亲的嫡亲血脉,戴着它就如一个普通的饰品。而嫡亲血脉,只要遇血便会认主,成为保命的宝器。”说完,又似笑非笑地看着那都是一脸震惊的二人,“很不巧的是,我在那次离开白家之前,父亲亲手划破了我的手指,滴血认主了。”
“不,不可能的。明明是一条普通的项链。你说谎!”胡轻柳失声地大喊道。
“胡轻柳,你父母没有告诉过你吗?当年,我母亲路过一个村子,偶然救了一对夫妻。母亲见他们淳朴善良,便认做了弟弟和弟妹。其实,你与我、与白家,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啊,那条项链于你而言,永远都只能是普通的饰品。”走近胡轻柳,抬起手放在了她面前,“现在,你可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吗?你不就是想要这个男人,想要锦衣玉食、家仆环伺的生活吗?这么多年,我不是一直如你所愿,没有戳破你的美梦吗?你该知足了。”
“你什么意思?”胡轻柳瞬间惊诧地问道。
“当年,我偶然一瞥,看到你戴着那条项链,便猜测到这件事情的始末了。所以,我顺了你们的意思,被陷害、被驱逐至荒院自生自灭,不在你们跟前碍眼。你这么多年藏着掖着不敢随意佩戴那条项链,不就是心里有鬼,猜测到当年救了左煜的人可能是我,怕被我看到吗?以为我被赶到偏僻的院子又鲜少出院门,所以你就肆无忌惮,竟真敢正大光明的戴着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了?”
“你早就能证明自己才是救我之人,为何不早说?”左煜被胡轻柳欺骗多年,心中本就愤恨不已。这会儿,再听白静婉是有意放任他被欺骗的,更是怒不可遏。
白静婉瞥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因为,我嫌脏。不论你是因为什么认错了人,又因为什么明明满是漏洞却识不破,但你们在我嫁入左家之前就已经苟合这是事实。我只恨,没有早点发现。否则,你左煜,我白静婉死都不会嫁。被清白女人动过,我都会嫌弃。更何况是被这种肮脏的女人碰过,我更恶心!我白家别的不说,但男子向来洁身自好,一生只有一个女人,也只会爱一个女人。而你左煜,配得起我白静婉吗?”突然惑人一笑,“你没发现,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让你靠近,总是避着你的吗?”然后,看向此时已经瑟瑟发抖的胡轻柳,说道:“就是这个你心爱的柳儿,抱着刚满月的左天琦来找我让她进左家的门之后。我知道真相,就嫌弃你脏了。我甚至连自己都厌弃,竟被你这种男人碰过。”
“你……”左煜不可置信地倒退数步。曾经,白静婉就对他说过,不是胡轻柳救了他。而他,被自己眼见的假象蒙蔽了,生生错过了自己该爱之人。明明最想要的就在身边,可他偏偏就是一个睁眼瞎。
“十多年来,你们也很是幸福。以后,就继续吧。别再说什么救命恩人,若救命恩人真的那般重要,若你真的那般重情重义,又怎么会被这般拙劣的假象欺骗,又怎么会在确定了自己恩人之后不拼命退了白家的婚约?还要在给她名分之前就滚在了一起?承认吧左煜,你并不是君子,也别再装什么情圣。今日,若不是你将事情做绝,想要我女儿的命,我也不会让你们这般难堪。”说完,扶过左天琼的手臂,“胡轻柳,我等着你将项链归还。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小心思,就凭你,承受不起白家人的怒火。我想左家也不会为了你这么一个早就脏到骨子里的女人与白家对峙吧。”
“够了!我母亲是做了错事,她是对不起你。可你已经让她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还要将她捻入尘埃?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左天琦跑出来,对着白静婉大声怒斥。
“啪!”
白静婉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仿佛左天琦另一边红肿的脸不是被她打的一样。“你是以什么身份站出来与我这般说话?左家的子嗣?呵呵……可你是吗?一个不知自己出处的东西,你是凭着什么,五岁时就敢将左家旁系嫡出的大小姐推入池塘?你以为自己这些年来对天琼做下的那些恶毒事情,我不知道?我不过是想让我的女儿早早看清什么是人性,早早的独立、成长。否则,我会放任你这么一个连庶出都不是的野种几次三番害我女儿性命?”随后,白静婉嘲讽地对左煜说道:“看看你活了这么多年,究竟有多可悲。对别人的孩子宠的如珠如宝,对自己亲生的却是弃之不顾,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左煜,这是你造的孽,也活该你受着。”话落,再不停留,带着左天琼离开了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