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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历史
    大概在一千多年前,那时候还没有世界政府,连最初的王国联盟也不曾出现。
    世界就如同同一片夜空之上的星辰,看似同样闪烁着文明的曙光实际上却相隔万里自为一体。
    破碎,零落,封闭,这就是世界千年以前的主题。
    航海图纸的缺乏,那时候四海特别是伟大航路上的居民,困守在一座座棋子般的孤岛上,没有贸易,自然不会出现海贼和海军。偶尔诞生的几名冒险家,则在遥远的后世成为诗歌民谣所记载的古老传说。
    与孤寂黑暗的世界一同诞生的是各座岛屿上极端的文化习俗,支离破碎的世界上诞生的不仅是诸多奇异的民族,还有温顺与友爱,野蛮与血腥各种截然相反的文明。跟一千年后已经受过世界政府建立和大航海时代冲击的各小国不同,这时候的人们丝毫没有意识善与恶的意识,只是将守望着孤岛的一切当着唯一的真实,无论是没有竞争的天堂或许以杀人为乐的地狱,都被困守其中的人们视为理所当然。
    人心不曾动摇,历史也未开始转动。
    而其中孤悬无风带的女儿岛,还是那么的独特。
    不同的是那时候还不能叫女儿岛,因为岛上还存在着男人,不是像现在偷渡来的一个,而是作为岛屿的主体统治着这座女性占最大多数的岛屿。
    一千多年前的九蛇岛,男性的出生率一样很地,可是偶尔出现的一两个便被视为国家支柱般的存在,享受所有国民的供养。因为是作为天生的战士所培养的男性,出生便拥有女人难以通过后天训练达到的程度。
    那个时期,人类的天赋比当今更加恐怖,所诞生的强者和武器更是直接在几百年后那场关系世界政府建立的创世之战中交战而后陨落。
    这还是后话。
    当时的女儿岛就是这么一个极度男尊女卑的世界,男人可以享受着一切,对岛上数量占90的女人予取予求。甚至在物质满足的时候,以祭祀之名随意消耗着女性的生命,活人祭,无论是成人,还是小孩,在那些早已从怪物口中守卫国家的男人看来,女人就是自己所养的牲畜。
    随意宰割,被用来献上给神的祭品。年老的女性被用来当做饲料喂给牲畜,年轻的女性当街被不同男人侵犯,孩童妻子在这里就是不存在的概念,只有男女之分。
    没有外界的入侵和贸易,这样的传统,也就在极端封闭自守的文明中诞生。无论男人女人都对眼前的惨像习以为常,未曾想过改变,也无力改变,因为武力上的绝对差距。
    可是,这样的日子不知过去多久。
    有一天,终于历史发生些许偏差,就像是蝴蝶扇动翅膀,战马跌落马蹄铁。
    也许是男人持之以恒的虔诚祭祀,终于传递到神灵的心中,
    于是,就在最后一场他们即将将一名黑发黑瞳的小女孩推入油锅的时候,仪式上发生了剧变。
    惨叫着女性凄惨喊声,还是像千万次的仪式场上那般让人心神动荡,就如同受到神灵的召唤。已经被削成人棍的少女扔在被鲜血染红凝固成底色的土地上,就和那无数年中惨死的少女一般发出无声的悲嚎。
    在面色残暴,野蛮血腥的男性战士注视下,原本被扔下油锅的女孩长长的发梢末端变成无数条复活的黑蛇。被发出怒吼咆哮的战士们斩断后,又分出更多,越来越多,逐渐蔓延到整个仪式,地上流淌的鲜血似乎成为它们的养料,不断增殖,永不停歇地生长着,铺天盖地,覆盖整座岛屿。
    那一日,整座岛屿上的女人都目睹那一幕。习惯了顺从的她们没有跟随着一起反抗,只是索索发抖,祈祷着一直被用她们的鲜血来祭祀的神灵。
    可惜暴走的黑蛇散尽后出现的并不是神灵下凡来回报这些虔诚信徒的奖励,在头发变回原样的小女孩身旁,是王国最为精锐的战士。
    双眼被贯穿,身上所有的空洞都被刺穿。就如同他们对同胞一直所做的那样。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的话,这也正是神灵对他们最好的回报,假如他能看到这些所作所为的话,剩下的也会是这样毁灭罪恶的怒火吧,假如他真的是神的话。
    只有上半身穿着一件单薄破烂的亚麻布长衫的小女孩,赤裸着双脚,就这么站在被鲜血尸体堆积而成的仪式台上。
    比起神灵的使者,岛上的幸存的女人围观着石台上的异类,漆黑的瞳孔,像是幽长的空洞,更容易让愚昧的她们想到堕落的恶魔。
    没错,岛上作为少数的男人已经全部死亡,就在这黑蛇的覆盖下。
    可是现在没有作为压迫者的男人,早已麻木愚昧的古老九蛇人民们,排斥着,色厉内荏地想要赶走这给她们带来未知恐惧的小女孩。
    于是啊,小女孩,就这么光着被尖锐的石子割裂出伤口的双脚,一步一个脚印漠而无声地走着,走到她们的声音传达不到的地方,走到她们无法跟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地方,戈尔贡高地。
    不知是以前就存在的名字,还是以她的名字来命名。
    总之,从此以后女儿岛上,就再没有男人,也再没有男人出生在这里。
    原本麻木顺从的女人在漫长的时间中,只能独自抗下所有家计和劳力,连战士的职责也由其其中的佼佼者承担。
    作为曾经的屈辱历史,却被幸存者所淡忘,留下的只有流存于老人们口耳相传的黑发黑瞳的魔女传说。
    “不错的故事,可惜跟我在岛上的版本听到的有些不一样。”
    “哼,那不过是些愚人之言,我所知晓的才是历史的真相。”
    汉库克一扬眉毛不屑讲道。
    兰洛连声称是,生怕引起好不容易热心给自己讲解的女帝不满。
    在进入这座类似祈祷室一样的宽阔灵堂,汉库克便给自己讲起这一段遥远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