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医监怔在原地,纹丝不动的,注视着躺在地上的两人,轰然倒在了地上。
胸前掉出了一个平安符,地上的血迹,将平安符浸上了血色。
朝天嘶吼,仿如不信眼前的一幕是真实的。
一旁的韦胥定定的看着,不动任何起伏。
黑暗中,淹没了每个人的生息,跃跃欲试的激切、胜利的喜悦感,充斥着四周。
……
另外一边,谢湛整整翻遍了南靺军营,搜寻出来的只有几十个残兵,还有几名军妓。
今夜,彻底变成了血流成河的战场。
足足找了半夜,无迹可寻,南靺军营的缭绕硝烟,亦是扑灭,除了血腥味,还有焦味。
站在战壕之地,脚下踏着的尸体之上,谢湛扫视眼前的一切,沉入思索,觉想起宇慎。
除此,不会有别人,江临泽还在追击,也只能先等着他的消息。
易医监来报的时候,谢湛亦知温子亭也不在场,皆是把他们二人的失踪归结于宇慎的残兵。
韦胥上前回道:“皇上,肃沂……死了,他身旁的那女子,也自尽了。”
依旧不敢抬头,那种情况之下,他无法阻拦。
刹然间,谢湛当即踹了韦胥两脚,面目可憎的怒道:“你把朕的话当做耳旁风吗?她不能死,不能死,你不知道吗?”
韦胥肩上落了两个印记,发出啧啧的声音,难忍其痛。
易医监赶紧上前劝道:“皇上,那般情况下,韦将军也没有法子。”
至少温冰冰死前的那瞬间,他看到了解脱和幸福的笑容。
心里再是悲痛,完全被掩盖住了,那样的结局于她而言,是最好的了。
只是,这心间隐隐作痛,瞳里的眸色沾染了灰尘,模糊了视野。
久久后,谢湛终于理智了下来,只待赶紧有人回禀宇慎逃走的线路,一旦入了南靺境界,便是登天之难。
方才他若忧心江临泽,此刻,怕是巴不得,他把宇慎押送回来。
此刻,关山从另外一边跑来通禀,身后的士兵还押解着几名军妓,手上皆是被粗绳捆住,未曾怜香惜玉。
关山跪地回道:“皇上,这几名女子皆是南靺的军妓,其余的已经在逃跑路上,死了。”
谢湛冷眼看去,几名女子的衣裳还破的破,还有一人,胸前露出了肚兜,这人是乌阿兰。
几人纷纷跪倒在地,大喊饶命:“皇上,我们虽是南靺人,可我们和北唐女子并无不同啊,他们让我们来侍奉,我们不得不听。”
“希望皇上,可以让我们姐妹几个留下,我们一定尽心侍奉各位大哥。”
话出,周围的士兵们,纷纷露出垂涎欲滴的神情。
嘴巴乐呵呵的,都能塞进一个馒头了。
北唐亦有军妓,见怪不怪。
然,谢湛这时候,该知道南靺为何成不了大器了。
两国交战,竟还让女人来此,挫败将士的胜利心,意图消磨他们的意志。
这是兵家大忌。
宇慎最初是让将士们,生出澎湃战胜心,反而是画蛇添足。
谢湛刚准备落下口,转念一想,从另外一个士兵手里,把画像抽了出来,问:“你们谁见过她?”
他自是想得知,江珞雪在此处,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