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却能够和宋先生平辈而交。甚至连周二爷都不敢反抗,这岂不是说他的来头比松先生还有大?”
习微微一边想着一边分析起来。
周家,在江陵已经是排名第一的大家族。
但习微微能够接触到的人物,也差不多是这个层面的人。至于宋羿,那完全是对方看好她,否则以她现在的身价根本够不着那个层面。
能够让江陵排名第一的家族二爷不敢反抗,如此的实力即便是放在尚京那也是能够称得上是豪门了。而若是在商界,那就是一省富豪的级别。
念及此处,王姐和习微微对忘了一眼,二人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眼中浓郁的疑惑。
“微微,咱们刚刚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王姐想到先前怂恿习微微不管陈安的想法,此刻便无比的悔恨起来。
那少年才十七八岁就已经有如此的地位,能让尚京宋家的宋羿以礼相待,江陵第一大家族的周有康不敢反驳。若是再多一两年,直接被授予家族大权,能借用家族势力的时候,到底会有多恐怖?
恐怕连他们娱乐公司的老总见了,都不得不低腰陪笑吧?
要是刚刚他们不是劝陈安他们道歉的话,此刻估计已经抱上这少年的大腿了吧?
有这么粗的一条大腿,以后不管习微微继续在娱乐圈和公司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甚至还有可能嫁入豪门。
想到这里,习微微的美眸中也是闪过了一抹懊悔!
毕竟陈安看起来实在是太普通了,她又怎么能够想到随便泡个温泉都能够遇到顶级世家的子弟?
这简直比中彩票还难!
她正思量着,目光忽然落在了自己手腕上的佛珠,随即愣了愣。
“微微,你怎么了?”
王姐见状,奇怪的问道。
“没……没什么!”
习微微强行在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来。
她本不该起这个念头,但陈安话又回响在她脑海中。只觉心中的怀疑就像疯狂生长的野草,怎么都没法压制下去。
“不可能吧……她……可是是我最好的闺蜜阿,应该不会这样对我吧?”
习微微的眼中露出复杂的神情。
……
翌日,林嘉欣突然接到她爸爸林成海的电话,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林成海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的林嘉欣没考上江戏的消息,所以一大早就打来电话,让林嘉欣立刻启程前往尚京。
他在尚京已经帮林嘉欣报考了尚京电影学院,而考试的日子就在明天。
所以当林嘉欣将这个消息跟陈安说了之后,陈安不由一愣。
原本以为这一世林嘉欣不会再去尚京电影学院了,却没有想到因为江戏那边的事情,让原本偏离的轨迹又和前一世重合了。
但这是林嘉欣的人生,她的梦想一直都是想要成为一名明星,所以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你记住,今生你是我陈安的朋友,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定要他好看!”
临登机的时候,陈安对着林嘉欣承诺道。
他希望,这一句话能让林嘉欣在为难的时候想起来,然后打电话给他。
他也希望,这一句话真的能够让林嘉欣往后的人生一帆风顺,没有波澜!
送别了林嘉欣,陈安便回到了酒店,让酒店的服务员帮他从外面的服装店里卖了一套黑色的衣服。
换上黑色的衣服之后,陈安便朝着江陵陈家墓园而去。
……
江陵陈家墓园。
一个少年站在一个墓碑面前,胸口别着菊花,已经站了很久了。
今天是陈安父亲的忌日,许多年前的今天他身为人子,亲手将墓碑上的字描红。
而今天,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将墓碑上的字一个一个的重新描红。
“爸,我回来了!”
“徐争当年陷害您,他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很快他就会得到法律的制裁。”
“至于陈家那边,过几日我就会回去给您正名!”
陈安一笔一画的描着墓碑上的字。
“哟,快看这是谁啊!”
突然一道冷漠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随即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中年女人就出现在陈安的视线之中。
紧跟着,在这中年女人的后面冒出了好几个人,其中也有陈思思。
“陈安,你没有资格在这祭奠,你已经不是陈家人了!”
中年女人冷漠的开口说道,双眸中充满着不屑。
“二姑,躺在这的人是我爸,即便我不是陈家人,为人子我怎么没有资格?”
眼前这中年女人,正是陈安尖酸刻薄的二姑,陈芹。
听到此话,陈芹当即就恼怒起来,指着陈安怒骂道:“你还知道躺在里面的是你爸?当若若不是你这陈家嫡孙忽然没了废了,你父亲也不会去研究什么炼体丹,更不会惨死狱中!”
“说到底,还是你害了你父亲!”
陈芹指责完了,又一个中年人走了上来,劈头盖脸的就骂道:
“你这逆子,还有脸面回来?当初我们只是以为你在武道一途没有希望了,却没有想到你自甘堕落,竟然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
开口的人是陈安的三叔,陈博豪。
“我说了,我没做!”
陈安淡淡的说道。
去年的事情,历历在目。
而那一件事情,也不过是让陈安离开陈家的导火索罢了。
“哼,谁信啊!你一个陈家废物说的话,有可信度吗?”
这时候,一个和陈安年纪相仿的少年站了出来,不屑道:
“都被抓奸在床了,还说你没做?这一年多来你竟然一点反省都没有,看来爷爷将你逐出陈家是明智的选择!”
“就是,你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废物,还回来做什么?”
一众陈家后被看到陈茂开口了,也跟着开口。
陈安看着陈茂,摇了摇头,他已经可以肯定,陈茂就是当初那个始作俑者。
“都嚷嚷什么?”
此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听到这道声音,大家立刻闭嘴,场面上也立刻寂静下来。
很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便杵着龙头杖在管家的搀扶下缓缓而来。
见到来人,陈芹和陈博豪都喊了一声:“爸!”
陈安看着这个老人,心中恍惚了一下,这就是当年将他逐出陈家的人,他的爷爷陈毅。
要说陈安不恨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这么八百年过去了,再见到这老态龙钟的老人,心中的恨意却提不起来了。
“爷爷!”
陈安开口喊了一句。
陈毅听到这一句话愣了愣。
他从外面走过来,其实是没有看到陈安的,而现在听到他的声音,直接楞住了。
人老了,总是喜欢膝下儿孙满堂,然而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却是一种奢望。
他不但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还将自己的嫡孙逐出了陈家。
“爸,将陈安赶出去,他没有资格在这祭奠大哥!”
开口的人还是陈芹。
“对,爷爷,将他赶走,他已经不是我们陈家人了!”
一众后辈也附和道。
“我已经祭奠完了,你们继续!”
陈安淡漠说道,随即便要走。
“站住!”
陈毅手中的龙头杖重重的顿在地上,让陈家众人都不由一愣,陈安也定住了脚步。
“为人子,就应该要有为人子的模样,你说你祭奠完了我没看见。回来给我重新祭奠!”
一番话说出,直让陈家众人都愕然了,但却不敢忤逆。
陈安闻言,笑了笑,“不必了,你看不见那是你的事!更何况,我已经不是陈家人,没有必要跟你们一起!”
“你……”
陈毅闻言,气得脸色都红了,想要骂出口的话却哽咽在喉,好一会儿才说道:
“四天后,我八十大寿,回来吧,我已经没了一个儿子,不想再少一个孙子!”
听到这句话,陈家一众人敢怒不敢言。
“到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