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犇的脖子哟,硬得像根没上油的车轴,动转不灵,这个难受。好在十二点前码完了一章,明天争取不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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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摩托车已经摔到了一边,种纬知道这不是心疼车的时候,根本也没顾上看一眼。操起钢管就要下河堤乘胜追击,准备拿下这个杀人凶徒。
可谁料种纬刚顺着河堤往下走了两步,却见那个掉到河水里的候登山已经一边砸碎河面上薄薄的冰层,一边迅速往北沱河对岸游了过去,全然没有一点退回来和种纬绝斗的意思。
这家伙,好果断!看到这一幕,种纬也不禁惊叹这家伙的果断。
其实种纬感觉得出来,自己虽然打中了候登山的左肩头,但实际上并没打实,这家伙关键时候的躲闪减弱了钢管对他的伤害,候登山至少还能有八成战斗力的。而自己突然蹬出去那一脚,也并没有踢实,候登山在那么被动的时候居然也躲闪了一下。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直接从河堤上摔下去,甚至直接摔进水里。
最让种纬惊叹的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候登山看到自己那一脚踹过来的时候,竟然能迅速判断出来这一脚不轻。居然主动翻下河堤倒了下去,宁肯直接摔下水里也要躲开自己那一脚。这个路数和当年的飞贼何长喜倒还真是一致,当时那个何长喜不也是宁肯挨上一家伙,也要迅速逃命的。像这类以速度见长的家伙深知,一旦他们失去了速度优势,他们的末日也就要到了。
而这家伙不但有逃命的智慧,还有一股子逃命的狠劲儿。候登山知道摔进水里后身上带水,行动不便,再加上左肩受伤,很难和手里有钢管的种纬博斗。于是非常光棍的选择破冰涉水过河,准备逃命了。
种纬站在堤坡上看着扑腾过河的候登山,有心想追却又停下了。北沱河并不宽,也就十米左右的样子。自己这个时候贸然下水,等追过去的时候正好候登山在岸上,自己在水里。那时候纯粹是以自己的劣势攻候候登山的强势啊!恐怕等不及自己摸到对岸的土地,自己就吃了候登山的刀子了。
不过河,难道就放候登山走么?当然不!
正在这个时候,种纬一偏头,正看到刚才候登山放在树后的一个小旅行包。种纬一下子明白了,候登山这是看上了自己的摩托车,临时起意准备抢自己的摩托车逃跑呢!眼珠一转,种纬心里有了主张。
“哪来的蟊贼?敢打你大爷的主意!我看你是找死!”种纬故意用天海本地的土话对候登山骂道,故意装出一副天海爱玩的城市飙车青年的样子。
天海是临海城市,通过各种渠道走私进天海的水货摩托不少,年轻人中有不少手头宽裕点的人以此为乐的。这种情况不仅天海市区有,靠着改革开放富起来的天海梁山港渔民和农民中也不少人年轻人热衷此道。种纬做出这个样子,就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警察身份,让候登山以为他还可以蒙混过关。
种纬身上穿的是骑行用的皮夹克,只有到了屋里才会脱下外衣露出警服。刚才两人突然遭遇的那一下子,种纬的警服根本没露出来,还是很有可能蒙混过关的。只要对方放松了警惕,认为自己不知道他就是接连杀死杀伤多人的凶手,种纬才有可能乘机行事。否则的话对方迅速遁去,对种纬还真是个麻烦。
“小兔崽子,你是谁大爷?爷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跟你借车玩玩!”站在对岸的候登山一听种纬的话,本来还仓惶欲走的立时就有些放松了下来,口气也一下子变了。
种纬知道,候登山突然改口的原因没别的,因为他的旅行包留在河这边了,他想找机会把这个包拿回去。种纬当然不能让他如愿,现在才是属于种纬的时间了。
“哟!这还有个包袱。”种纬像是才发现那个旅行包似的笑道:“嘿嘿,你小子没想到吧!大爷也是练过的,没想到便宜没占着自己吃亏了吧!”
说着话,种纬蹲下身来,像是个拣着好东西的寻常贪便宜的人似的,拉开候登山的旅行包翻找了起来。很快,种纬从旅行包里翻找到了几千块钱,另外还有些换洗的衣服倒不先要了。
“嘿嘿,”种纬装出一副得了便宜的样子,晃着手里的钱对河对岸干瞪眼的候登山道:“没想到你还真有好货啊!这回我能过个肥年了。”说着话种纬一转身,就把自己的摩托车扶了起来,摆出了一副得了便宜就要走的架势。
可刚把摩托车一扶起来,种纬这才发现:步话机不见了。一定时刚才撞候登山的时候掉在哪儿了。他赶紧把摩托车停好,一边故意和候登山搭着话,一边在河坡寻找着步话机。
“嘿,还想不想要这些钱啊!”种纬晃着手里的钱对河对岸的候登山道:“想要就过来拿啊!”
种纬故意用钱尝试钓回候登山,只要这家伙重新游回来,自己就能在他上岸的过程中控制住他。至于正面和手持利刃的候登山死拼,对不起,种纬不是练功练得傻缺的人,他可不干那种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傻事。
“兄弟,我输了我认了,你高高手扔过来千八百的,剩下的就当给你赔罪了如何?”河对岸的候登山浑身湿漉漉的,站在寒风里冻得直发抖,整个人狼狈得很。看到种纬拿着自己的钱跟自己比划,候登山又眼气有眼热。可是无论怎么眼热,狡猾的候登山就是不肯过河来拿回属于他自己的钱。
“凭什么扔给你?钱到我手里了,就是我的!”种纬装出一副胜利者的样子,继续逗弄候登山道。现在优势在自己这一边,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有利。
“得了!不给拉倒,就当过年给你买烧纸了。”说完这句话,候登山一转头钻进了河对岸的芦苇荡,消失不见了。过了一会儿,种纬就看见候登山出现在了对岸已经收割完的庄稼地里,一路往东北方走去了。
好个果断的家伙!看到自己讨不回钱,自己也有了防备,居然就这么干脆的溜了!看来这家伙还是挺警醒的,知道拖下去对自己不利。
怎么办?按理此刻种纬该联络上级,然后调集警力来围捕候登山。可是种纬此刻已经看到了那部倒霉的步话机,它已经滑进了北沱河里,泡了好一会儿了。
直到看到候登山走了,种纬这才下去把步话机给捞了出来。可是无论怎么按,这个步话机也没有一点反应了。得了,种纬和上级的联络渠道就这么断了。
怎么办?回去报信么?一来一回需要多长时间?再想抓到候登山又要花多少时间?撒多大的网?最担心的是自己一回一来,就再也找不到候登山的踪迹了,那才是最大的损失呢!
得了!不就是一个候登山么?本事再大也是一个人,我就不信我自己拿不住它!
想到这儿,种纬翻了翻候登山的旅行包,很快从里面找出了一身换洗的衣裤。再继续翻,种纬又从中找到了一圈塑料布。好东西,这正是种纬现在需要的。
种纬脱下了自己的骑行皮衣,然后又写了一张纸条放在了脱下的衣服上。纸条上的大意是让发现摩托和衣服的人赶紧报警,这涉及一庄重大案件,公安局一定会重谢他如何,如何。
然后种纬把这张纸条用步话机压住,又把摩托放在自己的骑行服旁边。想了想,又把候登山包里的钱都装到了自己身上。最后种纬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和鞋子,脱了个赤条条的,把自己的衣服和候登山旅行包里的那身衣服用塑料布包裹了个严实,然后用钢管挑着这个包袱就游过了河。
种纬要干什么?追击啊!至于种纬为什么要废这么多事,又脱衣服又穿衣服什么的。那当然是种纬不想湿漉漉的去追候登山,因为那是对他体力和热量的浪费啊!至于拿候登山的脱衣服,那也是用来遮住他身上的这套警服,他可不想打草惊蛇。
不大会儿功夫,种纬上了对岸,并且很快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然后遥遥的缀在候登山的后面就跟了下去。
现在种纬的优势比候登山可明显大多了——候登山挨了一棍,又在冰水里洗了个澡,弄得身上湿漉漉的,而且在此之前他不但连伤杀四人,又杀伤多人,还仓惶的跑了足足有七八公里的路。而种纬则是一直骑着摩托车在追击,体力上可以说是完胜候登山。
不过即使是这样,种纬也没打算追上去与候登山博斗一番。所谓困兽犹斗,穷寇莫追,此刻的候登山可是个彻头彻尾的亡命徒,种纬可不打算和他拼命。就算他现在占据了些许的优势,他仍然不会莽撞行事。如今的种纬已经是一名警察了,他要做的是把候登山抓获归案,而不是追上打死。
你候登山不是身手好吗?我就一直吊着你,消耗你的体力,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多远?跑到你精疲力尽的时候我再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