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人再赌一次?”“焦木”老者建议。
慈祥老者头摇得象拔浪鼓,“我已经嬴了。”
“你还是这么没有风度。”
“风度有个鸟用!我才不上你的当。”
“你想要他,但他不一定喜欢你的东西。我们这么老的人,不好去做强人所难的事情吧。”
“强人所难和是不是很老有个毛的关系!”
“嘿嘿,堂堂的帝归一居然不敢和吴道赌,现在可有人可以作证了。”
慈祥老者怒道:“喜欢鬼画符的人就是死不认输!吴道吴道,果然毫无道行!”
江海听到这里,眼睛都睁圆了——这两个老者竟真的是传说中的“三皇王帝七仙九王”中的人物:
法阵十万帝:帝归一!!
符仙:吴道!!
大陆最顶级的修士!
他们在干什么?
吴道见江海一副茫然又无法插嘴的样子,对帝归一说道:“我们再争也没个球用,还不知他有没有天份学!”
好容易捡了个两人说话的空程,江海忙道:“两位前辈大名如雷贯耳,江海不知两位在此何故?”
帝归一听这话,扁了扁嘴:“说话文气多了点,鸟话太多,就落不了地。小子,说话直接些!”
江海被训得一愣一愣,说话谦和点,有错?
“他有绕弯子吗?我看没有啊。”吴道和帝归一开始怼。
“没有?没有才怪。小子,你从那里出来,走了多远?”
江海被问住了,挠了下头:“我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怕是有几千里吧。”
吴道摇了摇头:“你还是说少了,这个洞子一万两千多里,多是在地下。”
江海吃了一吓。
“你道为什么这么远?因为这里是我和小帝一起开辟出来的一块空间,和外面的通道,就只有这个洞子。我和小帝打赌,只要有人从这里走出来,就是我输,出来的这个人就要做我的徒弟!我是谁你现在清楚了吧?我就是符中之仙,符仙吴道!”
“还小帝?我是大帝!你还符中之仙,鬼画符!怎么会是仙?小子,吴道就是无道,不靠谱!他输了他还想强你所难,做他的徒弟,神马狗屁逻辑!你只能做我的徒弟!”
“前辈!”江海道,“两位前辈,我还是有点不懂。”
帝归一翻了个白眼,看向吴道:“完了!我们说得这么清楚,他还是不懂,那有个鸟用!”
吴道笑了一笑,转向江海:“我和小帝喜欢经常打闹,这次呢,打得有点狠,过了劲,所以我们的寿命,算来都不太多了,所以呢,就打个这么个小赌,小赌怡情嘛,你懂了吗?”
江海忙点点头,这是不清楚也必须清楚的节奏。
帝归一一直盯着江海,这时突然一伸手就过来了,“好了,你现在归我了。”
吴道反应何等之快,在帝归一伸手的瞬间,仔细看了看江海,一声大叫:“不行,必须跟我!”
江海的另一只胳膊被吴道拿住了。
江海可以想象道君境的厉害,忙道:“两位前辈,还请松手,你们抓住江海,就可能把江海玩儿坏了,哪有人继承两位的不世功法?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圣君境修士,哪里入得了两位前辈的法眼?”
帝归一和吴道同声道:“入得了!”
江海一脑门黑线,感觉两人的手劲都大得异乎寻常,自己的两只胳膊就要离他而去!
“是我先发现的!”帝归一怒怼吴道。
“发现得早有个球用!他适合跟我学!”吴道半点不让。
“放你的屁!拥有赤子之心的人,学我的法阵最快了。”帝归一手紧了一紧,期冀江海往自己这边多一些。
江海只觉得快要脱臼。
“最适合学符箓!”
“法阵!”
“符箓!”
“法阵!”
江海苦不堪言,“两位前辈,再不放手,江海就变成残废了!”
两人终于把力量控制在江海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看来他不知道什么赤子之心。”吴道道。
“他这么小当然不知道。”帝归一道。
“那我们都放手。”吴道道。
“你先放!”帝归一道。
“为什么我要先放?”
“因为你赖惯了皮。”
“胡说八道!这处空间,他也跑不出去。”吴道松了手。
帝归一也放下了江海的胳膊。
两人相视笑了一笑。
然后一同笑眯眯地看向江海。
江海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是一种被盯牢且无法逃脱的感觉。
“我们时间不多。”帝归一道。
“所以必须尽快。”吴道说。
“他身体强度差太多。”帝归一道。
“这是个小问题。”吴道说。
江海咽了一口唾沫:“两位,我现在知道两位想要收我做徒弟,(心里暗道你们也没问我愿不愿意你们两个老奇葩)但是江海真的有点倦了,我睡一觉起来再说可好?”
说完,江海倒头就睡!
实在是在黑暗里绷得太紧,多日劳累,加上给两位大能一通稀里糊涂地评头论足,江海困得厉害。
最重要的是,江海发现这两个老头不会伤害自己。
两个老头对这么奇葩的江海傻了眼:怎么还有比自己更奇了葩的?!
“这得多奇葩,才能睡着?”吴道看向帝归一。
“鸟飞累了也得歇上枝,狗累了也得趴下,这小子估计累坏了。”
帝归一道。
“为什么他一点兴奋都没有?”吴道难以置信。
“做你的徒弟还能兴奋起来?他脑子没坏,也没有吃药。”帝归一看似慈祥,说话却密密麻麻全是小刺。
“做我的徒弟不兴奋,做你的徒弟他也不激动啊。”吴道用可怜和鄙视的眼神怼着帝归一。
“那是这小子他脑子坏了。”帝归一道,“赤子之心的小子,传说心如明镜,赤子胸襟,却有些呆。你看他刚才那鸟话,酸臭气很浓。”
一提到“酸臭”,帝归一和吴道鼻子都张大了一号,刚才还没觉出来,现在这倒伏睡下的江海身上,果然散发出一股强烈之极的酸臭味道,让两大道君都皱了皱眉。
没觉得也就罢了,此时越发觉得酸臭!
“应该把他扔进河里。”吴道说。
“那估计这条河也臭了。”帝归一翻了个白眼。
“他还能睡着,脑洞不是一般的大。”吴道说。
“赤子之心,很多时候就是没心没肺。”帝归一很肯定。“不行!必须弄醒这小子,这味道辣眼睛!”
“嘿嘿,你弄醒他,他不跟你学,你怎么办?”
“怎么办?他敢?!把他给拌了!法阵十万帝想要收个徒弟,他居然不给面子,这还了得!”
“法阵十万帝是名头响亮,符仙的名头也不见得弱去哪里。我们两人现在都不太适合活动。”吴道说。
“还不是你要打?!反正打都打过了。不过这一次挺过瘾。”
“是过了把瘾。——过把瘾就死!”
“还有个百十年,我赌你一定死在我前面。”
“怎么可能?!我赌我一定死在你后面!你耗掉的心识和神识比我多,不可能还能活得嬴我!”
“我心识和神识本来就比你强!你那些鬼画符不也耗心力?要学会你的那些破手法,没有个几百年,挺难。”
“别说那些没用的,刚才的对赌是不是算数?”帝归一道。
“没有什么赌注,没意思。”吴道摇了摇头。
“我们可以赌他和我们谁学得更快。”帝归一道。
“你就是一个纯粹的赌徒!他跟谁学得快又如何?”吴道看向帝归一。
帝归一眼睛一转:“嬴的人可以打输的人两个耳光!”
吴道眼睛睁大了一圈:“你说真的?”
“君子一言,四马难追。”帝归一道。
“你从来就不是君子。”吴道笑道,“但你是一个好赌徒!”
“怎么样?”
“我还怕你?几十万年都没怕过,现在还能怕你?!赌了!说好,一人教他一半时间,三个月后,就验一次!”吴道道。
“怎么验?”帝归一道。
“你对付他学我的,我对付他学你的。”吴道说。
帝归一笑道:“这话听着费劲。”
没等两人再行商议,江海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两位前辈,多谢。”
“谢什么鸟?”帝归一茫然。
江海:“谢你们没有叫醒我让我睡了个好觉,谢你们想收我为徒,而我实在没有什么本事。咳。”
江海觉得自己有点说不下去。
“那你还不拜师?”吴道说。
江海看了看有点笑咪咪的两人,怎么看都有点被坑的感觉:“江海,咳,想去寻我楚大哥,所以,回来再拜师吧。”说完,翻身就往回跑。
但那个大洞哪里还有?!
江海傻了眼,这真是封闭的空间?
“嘿嘿,这是我们两人开辟出来的空间,除非你能学到我们两个的本事,否则别想出去!”吴道狡黠地笑道。
江海苦着脸:“你们是前辈,和前辈相遇,也是江海的运气,但你们,你们,笑得有点阴险!”
帝归一看向吴道:“阴险?我笑得阴险吗?”
吴道一本正经:“是有一点。”
帝归一气得七窍生烟:“你才阴险!”
江海赶紧上前:“你们两位前辈,哪位做江海的师父,已经说好了吧。”
吴道笑道:“说好了。”
看了一眼帝归一,两人同时道:“两个都要学!”
江海吓了一跳,他可是清楚学道的不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连连摆手:“江海资质愚钝,哪里学得了这么多?”
“学不了也得学。”吴道笑盈盈地。
“学不成就出不去。”帝归一很直接。
“所以必须学。”吴道脸上象开了一朵花。
“你不学我们就赌不了。”帝归一接道。
江海发现,这两位老者相互之间的默契,只需要一个眼神!“我只会点阵法,还有点掌法和暗器,这怎么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帝归一道。
“不可能的只是你的想象。”吴道笑笑,继续道:“我们都只有百年寿命,你难道还要让我们留有遗憾?”
江海叹了一口气,纳头就拜:“弟子江海,拜两位前辈为师!”
帝归一有点惊诧:“不错,这就对了,就是要直接了当!小子!一觉醒来就如同换了一只鸟哈!”
江海听得身体的某处感到有点恶寒,收缩了一下。
吴道看向帝归一:“都说拜师要送拜师礼,这小子有什么玩意?”
江海闻弦音知雅意,忙忙拿出了自认为最贵重的东西:
器经!
两个老头眼睛有点发直。
帝归一偏了偏脑袋,看向吴道:“这种东西,他也敢拿出来?圣君境,有这东西,基本就是找罪受!连带找死!”
吴道看向江海:“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器经。很厉害,但里面的字我不太懂。这也是我最好的东西。”江海老老实实地答道。
吴道看了看帝归一:“你看,老实人就是这个样子。”
帝归一翻了个白眼:“这么老实,学东西的速度,哼哼。”
吴道仍旧笑咪咪:“快慢在其次,我只收老实人。”
帝归一忙道:“嗯。当然老实也是一个大大的优点。”
吴道看向江海:“两个师父,你一本书要送两个人?”
江海有点出汗:“这书就送帝师父吧。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送给吴师父。”
江海拿出了“千魂幡”。
帝归一笑道:“好徒儿,挺懂师父的哈,鬼画符的就喜欢鬼了!”
吴道看帝归一得意,不禁道:“臭脾气居然还会称赞人,真稀奇。好徒儿,这确是一件好礼物,为师收下了。但小帝,我们收了徒弟的礼,总要还礼吧!嘿嘿,你现在把这袍子脱下来罢!”
帝归一眼一瞪:“就知道你这鬼画符的没什么宝贝!”当即脱下那五颜六色的袍子扔给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