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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许浒
    就在这彼神山上,楚风扬的“心之大道”终于可以无我无物,心在通明,虽然功力还在道祖境,但心境却已进入大成道君之境!
    真正的大悟,多是顿悟!
    “呵呵,器爷爷,打扰了。好不好?”
    “有点意思。”器灵点点头。
    “怎么个有点意思?什么意思?很厉害啊,吾还是第一次听到能影响到吾的道行的呢喃!这是个什么东东?听起来就算捂住耳朵也没办法不听到,这叫什么功法?”水灵忙不迭地问道。
    “确实妖异。”这是小麒麟的评价。
    楚风扬被呛了一下的样子。“这是在彼神山上悟出的,就叫‘神之境’吧。想来这彼神山的传说,也就是某位修士的恶作剧,只是此番却成就了我这登山的人,真是缘分。”
    “怎么看到云就可以创出一种功法,大哥你真的好酷。”水灵一副迷妹的表情。
    “悟也是缘分。”楚风扬笑道。
    楚风扬离开彼神山,从虎奔河流域进入另一条大河流域——缤纷河。
    据说,本原大陆最古老的河流,就是缤纷河,也可以说这条河是本原大陆的母亲河。这条河比虎奔河要长得多,据说可以一直通到青龙的属地。
    这条河的流域也承载了原大陆上最多的国家,据说有一百八十多个各种小国家,有的富足,有的贫脊,楚风扬想自己既然炼的是“心之大道”,不妨慢下脚步,看看世事民情,无事不可炼心!
    浒国。
    浒,水岸边的平地之意。浒国,自然河网密布,有七大湖泊,浒国的都城:许浒,也有一个别称:水都。
    王诚一点都不诚实。王诚是库丁,库丁就是每日里搬运国库里的库银的小兵,库银都做成大锭,王诚每日里进库都需脱光了验身而入,然后一天劳作后,再光屁股出来。他的薪酬并不高,但他在许浒却买下了两套大房,有两个小妾,为什么?因为王诚每日里将库银总是把一两锭库银塞入自己的肛门里!
    所有的库丁都如法炮制,心照不宣。
    虽然一旦被抓到,必是绝无幸理,但贫穷的骨感现实比可能的枉法处斩来得更加疼痛。王诚的每一天都要在小妾身子上发泄,他把他的每一天都当成了他生命的最后一天!只有在丰满的**和淋漓的汗水中,他才可以麻木自己的恐惧和惊怕。
    终于这一日,一个履新的验身官突然在这一日,心中一动,在一个库丁的腰上踢了几脚,于是库丁的肛门藏银锭,被查实。王诚被刑官用烧得流汗的通条生生捅进肛门,死得不能再死。
    这位验身官的“心中一动”,正是楚风扬的心理暗示。
    然后这个捅了库丁**的验身官在几日后,突然暴死,死因不明。
    楚风扬却知道是王诚的小妾用一座大房子买通了一个弑手。
    这个弑手曾经也曾在一个很小的修士帮派里呆过,知晓一些金石施毒之术,但他被上面的人算计,清理出了帮派,就此沦为许浒街上的一个游方乞丐!为了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子,他当然要冒这个险。
    于是他成功了。
    成功的他把已沦为寡妇的王诚的这个隐藏的小妾也一并接收了(王诚的所有在名册的亲属已被许浒的“株连”条款一并弑了个干净!),只有一个月黑风高夜,被一伙潜入许浒的“水贼”夺了性命!
    这伙水贼在许浒颇有名气,其几个头领的水性很是不错,靠此为倚仗,这帮贼人多无声无息地深入城市,弑人越货,浑不管是官是民是匪!而后将所掳掠而来的钱财,一小部分散给当地的贫苦民众,一部分则犒劳自己一伙,剩下的则用于招募人手!既用于内部团结,又收买人心,还可以扩张,——钱,真是一个好东西!
    许浒对这些“水贼”,当然不会手软,严令辑查,有差员,也有兵队,都因为剿贼不利丢了官甚至丢了命!所有的官员,不管文官武将,都有一种惊恐之感!
    “这年头,钱财买得了命,可能却保不了命,权力收得了命,也许却挣不来命!……”
    这是说书人口中的世道!
    楚风扬就坐在听中间,穿了一身水洗的青色被褂衫,在市井中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但周围的人没有觉得异样。这几个月来,楚风扬已“看”到了许浒的方方面面、角角落落、零零总总,这是一个礼崩乐坏的国度,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高官达人,不管是匪类,还是修士,都活在一种极度的焦虑之中!楚风扬“看”到许浒皇宫中的那位皇帝,也时常被自己的梦惊醒!几乎所有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可以不顾亲情和道义,每个人都与其他所有人为敌!母亲在骂儿女,当官的在辱骂当兵的,当兵的在欺负开食铺的,开食铺的在骂着堂倌,……表面上带着墩厚微笑的,内里却满含了龌龊和卑微的念头,虽然到处都在宣扬着和善忠诚信义,到处都是香火观,但弑人场往往被平头百姓围得水泄不通,各种能够打在犯人身上的拳脚、烂菜叶和臭蛋,都不会短少,看弑人成了许浒的节日。
    没有人管被弑的人是谁,也没人想知道。看的人只是想把弑人当成自己的谈资。
    人命如草芥!
    楚风扬发现许浒的人的悲或喜,都含着一种:恶!
    这种恶或坦坦荡荡,或躲躲藏藏,可以是街妇间不知羞耻的污言秽语的对骂,可以是官兵之间以钱谋权交易的觥筹交错,可以是“水贼”为了让人恐惧而剁下旁观者的脑袋,可以是皇帝俯视跪在自己脚下百官的那种轻蔑傲慢的眼神,修士可以免俗吗?楚风扬“看见”很多香火观的观主富得流油仍装出一副风淡云轻的高深状,不时地哭点穷,不时地点拔着信众希望他们多发“善愿”多献“善金”!其实绝大部分就进了他们自己的私囊!而他们也有恐惧,就是他们必须要小心保护自己的秘密,否则,在弑人场,他们就不再是看,而是被弑的那一个!
    楚风扬每日坐着小船,游走在许浒的大街小巷。王诚被弑应该不应该,按许浒的律法来说,是太应该了,但如果许浒流通的货币不是这种银锭,而是更大的银锭,足以让王诚的屁股塞不进,他是不是不会死?如果有一种仪器可以使只要带了金属的人都可以检查出来,王诚是不是就不敢再夹带银锭?如果给了王诚足够的月酬,再辅以足够严厉的律法,王诚是不是不用也无需夹带银锭?律法真的是是越严厉就越好吗?
    楚风扬看了一次许浒的一次大戏:活剥人皮,这是许浒用于罪大恶极的恶徒的一种极重之刑,据说许浒施行这种酷刑已有数万年的历史。楚风扬“看见”几乎所有的捕房都有一两张风干的人皮在提醒着这些官与兵不得**贪婪,但为什么许浒仍然有那么多的**和贪婪?!这种震慑真的有用吗?谁都知道当“水贼”只要被抓,就会死得很难看,但如果穷到活都活不下来,被别人凌辱还要谢恩,那么不当“水贼”还能怎么办?当“水贼”就可以滥弑无辜的百姓吗?在“水贼”逻辑里没有无辜,谁挡我就弑谁!管你是哪只鸟!就算是许浒的皇帝照弑不误!抓住算我倒霉,老子已快活了好多年,弑了太多人,不冤!——这就是“水贼”的心里话,就算把他们带到弑人场,他们大多数这么说话。
    为什么会这样?
    楚风扬不动声色地“看”着许浒的各色人等,除了让那位验身官“心中一动”外,楚风扬再也没有去干涉他人的各种活动。就象一个无处不在的隐身人一般,楚风扬用“心之道”感受着许浒的这一切,他的内心已完全可以包容下这一切,无论悲伤还是欢笑,无论惊恐还是悸动,无论繁华还是荒芜,无论温暖还是冷漠。
    “看”了半年,楚风扬离开了浒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