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晁有点急了:你搞清楚一点,我帮你是我人好,完全没别的意思。你想象力未免太丰富,咱俩的关系怎么就要演变成私奔了呢。
面对高晁的拒绝,林梓铎收起了苦苦哀求的眼神,居高临下地注视他,漂亮的脸蒙上一层霜色:可我不想放你走。
高晁喉结滚了滚: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我一个。你现在追求者众多,去享受你想过的生活吧。
林梓铎:可我就要你。
高晁:
他不想跟这个偏执狂废话了,起身踏上茶几跳到门口,想要夺门而出。可他一个普通人,又怎么快得过鬼呢。门开了一条缝,转瞬又被关上了,他被压在门上,身体动弹不了。
林梓铎贴在他背上,喃喃地说:我以为我们能成为朋友的。
高晁:有你这么对朋友的吗
林梓铎凄然地笑了笑,不明白为什么看上去已经实现愿望拥有一切的自己,却还是得不到最想要的人。他盯着高晁白皙的脖子,闻到他体内血液的香甜气味,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即便得不到,他也不想放高晁离开。他张开嘴,露出一对尖长的利齿,朝着那跳动的脉搏咬了下去。
高晁感到颈上一凉,心里也随之一凉。他就要被吸干了,然后呢,还死不了,结果就会变成一个干瘪的行尸。不知道蓝桥到时候看到他那副样子还有没有胃口
脖颈上皮肤一凉,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划过,但没有如他想象当中那样刺入皮肉。压在身上的力量倏然消失,紧接身后传来一声碎裂的炸响。
高晁眨眨眼,带着几分疑惑转身,在看清身后站着的是蓝桥时,紧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蓝老板高晁激动又感动,这是蓝桥第几次救他了,真是救人于水深火热的好老板啊!
蓝桥看起来很平静,甚至嘴角还是翘着的:吕仙师又出门行善,普度众生了啊。
高晁:呵呵,这绝壁是生气了。
他看了看蓝桥身后破裂的窗户,说:老板,那个人是
是什么,你叫来陪酒陪/睡的牛郎吗。蓝桥打断他,眼睛看向桌上的酒,看来昨天晚上,我没能让你满意啊。
高晁涨红了脸:不是的,我
他该怎么解释呢,说自己是梦游跑出来的谁特么信啊!偏偏还是跑到这种地方,跟头牌单独待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像是干正经事。
蓝桥还是微笑着说:其实你若不满意,可以直接告诉我的。一个不够,我还有另一个呢。你若喜欢,还可以两个同时一起用。
高晁:这人,是怎么顶着一张如此诡艳又冷淡的脸说出这么污的话
他头顶冒烟,一时语塞,正在这时被打飞出去的林梓铎又回来了,赫然立在窗口,嗜血的眸子死死盯着蓝桥。
直到这时,高晁才隐约看出他的真身,看上去很像是蝴蝶,但颜色几乎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林梓铎发了疯一般袭向蓝桥,白皙的皮肤上蔓延着血红色的纹路,好像血管要爆炸了似的,十分可怕。
这一次蓝桥没有如同以往那般快速解决战斗,猫捉老鼠一样玩弄着林梓铎,由着他肆意攻击,躲闪之间伞骨如刃,一下下刺中他的身体,就是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阴阳伞的伞骨十分特殊,被刺中之后,林梓铎的皮肉竟一寸寸剥落。他无意中在墙上的镜子里看到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脸变得血肉模糊,忍不住一声鬼叫,眼中滴血。
高晁看不下去了,躲在一旁说:蓝老板,快收了他吧。
蓝桥悠然道:你心疼了
高晁:算了,我不说话,你开心就好。
我的脸,我的脸!林梓铎扒着脸颊,手指陷入糜烂的血肉之中,惊恐又愤怒地嘶叫着。他的身体开始变形,膨胀,大张的口中似乎要呕出什么东西似的。
他转头看向高晁,眼中是极度的不甘和痛苦,突然就朝人扑了过去。
蓝桥收起漫不经心的从容,上前抓住高晁跳向窗外,同时将伞掷向林梓铎。二人几乎是刚刚跳离窗口,林梓铎扭曲分裂的身体就爆开了。
黑色邪雾喷涌出窗口,蓝桥转身把高晁护在怀里,搂着他平稳落地。阴阳伞被弹了出来,掉落在二人脚边。
高晁从蓝桥怀里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蓝桥也凝视着他,看得出他想说什么,眼神不自觉就温柔了下来。
高晁吸了吸鼻子,一把捡起阴阳伞拍了拍尘土,爱惜地说:还好伞没事。
蓝桥:真是亲生的媳妇儿啊。
一缕黑烟从楼上飘了出来,蓝桥轻一挥手,将黑烟收入袖中。高晁不解地问: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
蓝桥拿回伞,趁着看热闹的围观群众赶来之前,带高晁离开这个地方。他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如果他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出手制止的话,那么类似鬼蜘蛛、鬼蜥这些东西最后的下场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