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是很奇怪。说完,他摸了摸高晁的肚脐眼下方。
高晁被摸得又痒又怕,往后缩了缩:蓝老板你别这样,虽然我花名在外,但内心还是很单纯的。
再说咱们人妖殊途,又在这荒山野岭,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这爱的鼓掌实在拍不出响儿。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红得像是要烧起来了,一副纯情羞涩的模样,说的跟真事儿是的。蓝桥额角跳了跳,用和善的眼神让他闭了嘴。
只是他依旧握着高晁的手腕,俩人就好像牵手散步至此稍作歇息,深情对望还不愿放开手的小情人一样,一个唐装,一个浴巾,画风清奇得没法描述。
一番尴尬的沉默过后,一辆车开过来停在他们身边,司机正是之前那个阴沉的怪人。
蓝桥伸手收回伞:上车。
高晁羞涩地说:就不劳烦蓝老板送我回家了。
蓝桥把他拽到跟前,淡淡地说:那只唐代雪花双凤八棱镜已经有买主了,且付了定金,现在却被你毁了,你欠我钱。
高晁:不是拿命抵债了吗
蓝桥:可你没死。
高晁:不好意思,生命力如此顽强是我的错。
目前看来,债主似乎不想要他的命了,但却似乎另有打算。反正也跑不了,高晁便乖乖上了车。
车子发动后,高晁忍不住问起被拖走的大蜘蛛。蓝桥没有接话,开车的怪人倒是开口了,阴恻恻地说吃了,言简意赅,骇人听闻。
高晁头皮一紧,扒住前座问:那个男的呢也吃了吗!
蓝桥这时才转头看他:你跟那个人很熟吗
高晁摇头:今晚刚认识。
蓝桥冷冷地说:那你关心他干什么
高晁被噎了一下,小声逼逼:出于人道主义和慈悲为怀不行吗
结果没人理他。蓝桥寡言,司机少语,剩下话痨神棍一枚,憋屈得要死。
车子一路开回蟠龙街,却没有进去,而是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古朴大院门前。这宅邸面积极大,坐落于都市繁华街巷之中,散发着与其时代感相匹配的沉肃寂静。按道理来说这样一处宅院势必成为知名景点,然而久居于这座城市的人无人知晓。
眼下夜已深了,高晁跟在蓝桥身后进入大门,穿过雅致清幽的前庭来到为首一趟屋子的会客厅,蓝桥瞄一眼他,面无表情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只摇铃轻轻晃了晃。
那铃铛造型很欧洲复古风,跟蓝桥不怎么搭。这么一晃,也没发出任何声响。然而门口却忽然出现一个男人,恭恭敬敬地说:蓝先生。
该男的形象就跟手摇铃很搭了,一副欧洲贵族家家必备的管家一样,穿着黑色燕尾服,一脸傲然的谦恭。高晁心说中西结合疗效好,看来蓝桥喜欢混搭风。
蓝桥随手一指高晁,便径自离开了。
管家转向高晁,微微倾身:请随我来。
高晁:这主仆之间的交流方式好玄幻。
他跟在管家身后,穿过弯弯绕绕的回廊,庭院里的石灯亮着,幽幽暗暗之中可见亭台水榭红枫绿树。路上他忍不住跟人搭话,得知管家叫雷铮,跟在蓝桥身边很久了。
说话间到了休息之处,雷铮把他带进一个小院,请他进屋后对他说:蓝先生交代,今晚请您好好休息,明早唐大夫会为您疗伤。
大哥,你们家先生是什么时候交代的我怎么没听到!不过这不是重点,高晁低头看了看自己说:我好像没受什么伤。
雷铮指了指镜子:您被蛛女蜇了,已经中了毒。
高晁对着镜子扭身一看,后腰上的确有个伤口,流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这个毒很厉害吗
雷铮:还好。
高晁松了口气。
雷铮:发作起来皮肤溃烂痛入骨髓生不如死。
高晁:
雷铮对于他的面瘫脸死鱼眼视而不见,介绍了一下房间的构造,说了一句请您尽早休息,祝您做个好梦,然后就走了。
在他关门之后,高晁试了一下,那两扇门却是打不开了,只得打消跑路的念头。看看身上的浴巾,已经从白变成了黑,而且两侧不知什么时候被撕裂了,从短裙变成了旗袍。
他去洗了个澡,擦干身体之后正想着要穿什么的时候,发现桌上有新的内衣和一套睡衣。
高晁不记得这些衣物之前是否在这里,反正都准备好了,就拿起来换上了。
床很大很舒服,他躺在上面睡不着,特别怀念跟统哥聊天扯淡的日子。大概是今晚见鬼的经历太赤鸡,他有点失眠。
都市传说里的女鬼,好像跟蜘蛛没什么关系,然而他见到的那个东西,他都不确定到底是鬼还是妖,邪气得很。
在他被鬼蜘蛛按在地上的时候,他依稀看到它的腹部好像有个符号。但当时他正疯狂地做体转运动,所以没有看清楚。凭着那转瞬一瞥的记忆,他在手上比划了一下,那个符号有点像是一朵花。
正比划着,他瞄到手臂上残余的字迹,琢磨记忆里的死变态究竟有什么意义,是要躲着,还是要跟着那件古董到底值多少钱,蓝桥想让他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