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来,卿安在的手都在颤抖。她就知道元英留下这封书信,一定是知晓自己命不久矣。
为什么要这么傻?
卿安在深吸一口气,继续看下去:“长话短说,小姐有件事情你必须要清楚。我按照你所说,真的找到了贵妃留下来证据,还有之前大理寺失踪的卷宗。我将上面内容全都看了,可以肯定的是,贵妃利用了你。从始至终,贵妃都没有插手这件事情。真正从中使坏的是皇后,而皇后也是害死少爷和小姐生母的元凶。皇后将我抓住,就是她知道我可能拿走了证据,并且让我交出来。当然我只交了一部分,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证据,我藏在了衣服的夹层中,你一定要找到。”
书信至此就是结束了,卿安在却是泪流满面。
她将书信紧紧地抱在怀中,痛哭流涕:“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赵元英留下的书信已经拿到了,卿安在和琉璃等人回到了赵元英所在的屋内。在卿安在的意思下,琉璃和喜乐二人留下,寻找着赵元英的身上留下的唯一证据。奈何二人在找了半天,怎么都没有找到,甚至连中衣都检查过,并没有所谓的书信。
“小姐,我们连鞋底都找过了,还是没有。”琉璃挠头。
卿安在看到了,她在想证据在那里。赵元英是不会骗自己的,肯定是忽略了那里。她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赵元英的跟前,拿起了她的衣物一一查看。
一件中衣,一件外衣。
“不对!”卿安在当时就察觉到了问题,“元英的中衣被人换走了。”她指着元英的伤口,“元英胳膊上的伤势不浅,照理说血迹肯定会渗透到衣物上,可现在并没有。”
这么一说,喜乐和琉璃都点了点头。
“小姐,会不会是下毒的人换走的?”琉璃再次提出自己的假设。
卿安在点头:“应该是。”她看了眼元英,眼神自责,“走,希望证据还没交到皇后的手中。”
随后她们就出去了,临走前,卿安在拜托沈从燕将赵元英的尸首给送去宰相府。其后又要了三件衣裳,这才离开。这次入宫,卿安在、琉璃和喜乐三人成了宫女。
根据沈从燕所给的地址,卿安在等人来到了皇宫南边的小柳巷。这里住着的都是冷宫的人,当然还有伺候冷宫的宫婢和太监。
“碧水坊。”卿安在对着纸上的信息,看了眼前的匾额,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
她将纸团揉了起来,冷眼道:“进去吧。”
现在的她已经无所畏惧,之前总是瞻前仰后,这才导致她失去了元英。现在她不会再这样了,纵然皇后怪罪起来,首先她要能够找到自己。
推开门,卿安在走了进去。
冷宫不愧是冷宫,四周连个人都没有,凄凉无比。
就在卿安在进去的时候,恰好有个女子走了出来,衣着褴褛。同外面那些伺候在妃嫔跟前的宫婢相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那人在见了卿安在后,当时就警惕地打量她们三人。
“你们是谁?”她质问道。
卿安在淡然地说道:“江鸢,我奉皇后之命前来要皇后娘娘的东西。”
眼前这个女人就叫江鸢,她原本是伺候在皇后身边的。可后来被贵妃收买,背叛了皇后。奈何贵妃日落西山,她也被贬到冷宫,每日伺候一群后宫疯了的女人。
在听到是皇后派来的人时,她的眼睛亮了。
“你们真是皇后派来的?”江鸢激动地问道。
卿安在点头:“快点叫出来,皇后娘娘的时间很宝贵。”这严厉刻薄的样子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江鸢喜悦不已,连连点头:“姑姑,你跟我来。”
这冷宫她是一天都不想呆,皇后保证过,只要她办好了,到时候可以给她一笔钱财出宫。
卿安在得了这话,立刻就跟了过去。
屋内破败不堪,透着寒气。
江鸢走到了内屋,拿出了一件中衣,上面沾染着血迹。
卿安在看在眼中,当时就认出那是赵元英所穿的。
她一把抢了过来,翻来覆去检查,果然有一道夹层,而里面真有一个信封。她瞥了一眼江鸢,打开了书信,查看了上面的内容。
可上面的内容让卿安在暗自大惊,手都哆嗦了起来,差点就将书信给哆嗦得掉到了地上。为了防止自己暴露出来,卿安在强忍着内心的震撼,将书信给收了起来。
“姑姑,皇后当时说过。只要我将事情给办妥,她就可以给我一笔钱,让我出去的。”江鸢说得时候,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喜悦。
卿安在冷眼看着她:“是的。”转而侧首一边,“将东西给她。”
琉璃和喜乐二人纷纷上前,而江鸢以为是真的,眼神中满是期待。
下一刻,她并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反而琉璃和喜乐二人纷纷上前,直接就将她拖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死死地摁住了。为了保护小姐,她们跟着元英不说学了多少本事,起码强身健体是坐到了,现在力气当然不小。
两个人一按,硬是让江鸢挣扎不开。
“你……你们要干什么!”江鸢慌张不已,“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为皇后做得,皇后不能够这么忘恩负义。”
“皇后娘娘喜欢不会说话的死人,只有这样,她的秘密永远不会别人知道。”卿安在并没有打算表露自己的身份。
她朝着江鸢走去,顺手从旁边拿出了一个药瓶。猜得没错,这应该就是杀死元英的毒药。
任由江鸢怎么挣扎,卿安在上前轻轻一下,直接就点住了她的穴位。手一动,掰开了她的嘴。
江鸢知道对方要将毒药给喂下去,她奋力地挣扎着,眼神恳求又交织着绝望。可惜卿安在没有因此心软,目光瞬地狠厉,干脆地将一瓶毒药全部给她灌下去。那么多的剧毒,她是必死无疑。
“有什么话,你还是到黄泉说个够,贵妃没准还能够跟你做个伴呢。”她冷声,解开了江鸢的穴位。
没有了控制,江鸢踉跄地跪在地上,手放入口中,使劲地扣着喉咙,争取将药物给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