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满嘴疯话,倒是可以证明,她与那个小心翼翼又乖巧讨好的宋十一不是同一个人。
那么她是谁,她到底是谁,她想干什么。
你是谁宋则愤怒的背后,更多的是酸楚。你到底是谁
是命运的作弄,还是宿命的纠缠。
回答她的,是宋玠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宋:救命啊~~~~打人啦~~~~(跪地拍门
宗主:你叫呀,你叫破喉咙都没人理你
第79章 说辞
亲吻是什么味道有人说甜的, 有人是软的, 有人说像冬末春初, 绽露新芽枝头的一抹残雪, 也有人说,亲吻是美酒的味道。
头一回, 宋玠尝到那么腥甜的吻,伴随着痛楚。宋则不但咬破她的嘴唇, 也咬破她的舌头, 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能咬破别人的舌头。是不是一个再狠心一点, 一个再倒霉一点,她就成了被咬舌谋杀的第一人
宋则为她所钳制, 挣脱不得不算, 还被她轻薄,一怒之下,她狠狠咬了下去, 口中尝到血腥味,她以为她会就此放开。岂知这人像发疯了似的, 卷着她的舌头, 纵情吮吸。
这一世, 宋则成婚十多年,就连圆房那一日都未与人亲过嘴。谁想到宋玠一来就会这样,比记忆中的更疯狂,也比记忆中更容易挑起她的情//欲,就好像这身体不属于自己。素来自持的宋则哪容自己轻易屈服, 硬生生挨着她的肆意,任鲜血在口腔中蔓延。
好一会儿,见她不予回应,宋玠才退了出来,舔舔嘴唇,还真的咬破了。你,可真狠。舌头被咬破了说话有些含糊。
纵有怜惜之情,终被她轻浮的态度所激怒。宋则一手推开她,紧接着就是一记耳光。比之前那一下,声音响得多。
从醒来到现在,不到一个时辰,宋玠已挨了三次打,一次重过一次,脸上火辣辣的疼,嘴巴舌头又是吃痛。她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时常厚脸皮,伏低做小,委屈讨饶怎么有利怎么来。可要是动了真火,打死她都不会说一个服字。
出道以来,谁见她都是欢欢喜喜,她与别人也是欢欢喜喜,偏就是宋则,一次又一次叫她吃瘪。从小碍眼总把她比下去不提,被严子敬那狗贼用暗器所伤不说,这人居然动手打她。她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她。她就该每次直接把人打晕了,上手就好。
这个没良心,又心狠手辣的蠢女人!
宋玠几时吃过这样的亏,真是杀人的心都有。她脾气一上来,天皇老子都不管。什么完成任务,什么不完成会死,死就死好了,她再不要哄着她念着她,和她亲亲热热做那些亲密的事情,她再不想受这女人的气了。
去他妈的宗主,去他妈的幻境,大不了就一起死。
主意已定,宋玠摸摸脸,怒瞪宋则一眼,便躺回榻上,用被子裹住头脸,不再理她。
她气势汹汹,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浑然忘记刚才对宋则举止不轨的是她,次次欺骗宋则的也是她。无论她的初心为何,目的为何,宋则都不知情。唯一知道间中缘故的只有她。意识到事有蹊跷,加以盘问是至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笃笃。贞娘叩门。娘子,是我。
原以为自己无论遇到何事皆可淡然处之,生而有诸多记忆是,新婚当日做了母亲,嫁人不淑亦是。谁晓得今儿险些叫人破了功。受此屈辱,又被她发了脾气,宋则破天荒有流泪的冲动。但宋则终究是宋则,看了缩在被子里的人一眼,将眼眶里滚动的一滴眼泪逼了回去,稍整衣衫后启门放贞娘进来。
娘子,十一的药已煎好。这驿站物资稀少,仓促之下,仅准备些薄饼、肉干,稀粥果腹。贞娘进门后足下一顿,她家娘子嘴唇红得可疑,嘴角带血,眼里还有一丝来不及收拢的哀伤。她不禁朝这屋子里的另一个人看去,蒙头蒙脑歪在榻上,见她进屋也不搭理。
难道十一与娘子在吵架十一想嫁于小郎君,但娘子不予娘子欲将十一许配他人,十一不从
可娘子嘴唇那么红又是为何十一能有这能耐和把娘子惹哭
贞娘不敢多看她家娘子一眼,也不敢多想。此情此景甚是诡异,联系娘子往日待十一的不同态度,贞娘觉得自己万一多想,就会想到一条再也回不来的歧路上去。
宋则道:你把东西放下便是。
贞娘放下药和吃食,郎中说,这药需趁热服用。娘子你且吃些,我来给十一服药。她说着走到榻边,伸手去掀被子。十一,起来服药了,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万一落下后遗症影响身子就不好了。碰到被子,她突然停下手,要是被子下面的十一身无寸缕怎么办
我不吃药,后遗症就后遗症,死了拉倒。宋玠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答话。
听这宋十一所言,大概真是与娘子起了冲突。贞娘被自己刚才突如其来的可怕想法吓了一跳。真是孩子话,你要是死了,别说我们,就是娘子和小郎君也会伤心的。小郎君睡前还记着你呢。
谁要他记。她巴不得我死了才好。不喝不喝。
十一,别闹脾气。贞娘揭开被子,目光触及她脸上的指印掌痕,嘴唇的破皮,刚才那种可怕的要出大事的感觉又来了。在她进来之前,这屋子里只有两人,一个是十一,一个是宋娘子。十一自己打自己的脸可能性和她家娘子自己把自己弄哭的可能性一样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