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敬不退反进,笑一声道:宋宗主可知此女是谁
宋则轻蔑一笑,不置可否,像是在说,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严子敬道:此女常年出入烟花之地,毁无数少女清白,是洛水城人人得而诛之的女淫贼。宋宗主切不可听信她的花言巧语。
这谎话编的实在叫人听不下去,当我是死人吗
出入烟花之地不假,毁无数少女清白就胡扯得厉害了,少女清白如此易得,又卖不了钱,于我也没什益处,要来做什么。再说,本人明明是洛水城人人得而娶之的女郎好不好。
哦宋则斜斜瞥我一眼,似有揶揄。女淫贼
女淫贼这三个字从宋则口中说出,有种难以言喻的性感,勾的我心里头有些痒。我可还没毁她清白,也没对她做那淫贼之事。
宋则这一眼让我生出打情骂俏的感觉。再看那颇有些狐疑的严子敬,想来也有所察觉。听闻江湖上有些淫贼,各有奇巧,手段也各有不同,宋宗主莫不是中了那女淫贼的媚药,不得不屈从于她
误打误撞倒叫他说中了一些,不多,只一些。严郎君你懂的真多,不过以我的本事和手段,哪里需要用到媚药。宋宗主你说是也不是
宋则扫我一眼,带上一点凌厉,像是在教训晚辈,休得胡言。她对严子敬说道:严少侠,你认错人了。此是我隐神宗弟子,非是你口中什么女淫贼。
此言一出,严子敬与我一般惊讶。请问是哪位尊长座下弟子,怎的一直不曾听闻,也未在宗门大会上见过
宋则斩钉截铁。我的弟子。她用慈爱的眼神看我,道:我这弟子,性情顽劣,未免她在人前失仪,故极少放她出来,只叫她好生练功。
严子敬笑道:听起来倒像是宋宗主金屋藏娇。
放肆。即便内力尽失,宋则气势犹在,她一声怒喝,我肝胆颤了几颤。
师父师父,此人好生无礼,且让弟子教训他。说那么多废话,不就是找个名目让我出手嘛,宗门宗门,恁的虚伪麻烦。
未等宋则批准,我已握着凝气而成的剑攻向严子敬,剑气划过他的手臂,划出一道血痕,昨日杀死孙不倒所用的也是气剑。
严子敬飞退数丈,我一击得手,奋而追击,他反手举剑相格,身手比昨儿迅捷许多。
好家伙,昨日竟留了手。
你怎会明镜宗上院的明心剑法严子敬面色凝重,利刃闪闪指向我。
什么明镜宗上院的明心剑法,我全然不知。
我呸道:你这微末身份还能晓得人家上院剑法我这可是师父亲传秘术。
师父曾道,这剑法名叫罗带轻解,剑招如其名,走的是轻盈路子。剑招轻捷,练剑时可一点都不轻捷,那时未能凝气成剑,用一柄重剑练习,起初拿都拿不稳当,别说练剑了。
凝剑颇为费力,我的内功心法无明境练至二层时,方能凝成一根绣花针。平素我不大爱用这套剑法,今次宋则功力全失,我需分二分心神在她身上,只想着要尽速将严子敬斩杀,故而一出手就是杀招。谁料想严子敬居然藏了拙。他们至道宗上下果然没啥好人。
我原以为自己天资聪慧,练武也算刻苦,功夫和宋则虽没法比,但对上宗门里头的核心弟子该是能随意碾压。怎想到与这严子敬竟打成势均力敌。
这严子敬身后不时闪现一弯白月轮,表明他已从寻常的江湖人士迈入修仙者一列,炼精化气,开始筑基。
江繁曾对我说过,她想修仙是因为一山还有一山高,若只在下界武林,无法修行通玄界功法,则永远会有受人欺凌的那一天。谁晓得还会否发生二十七年前晋国那场劫难。那一次通玄界受到重创,下界武林更是。哪怕修行永无止境,强中自有强中手,但总有变强的盼头。
严子敬就是一例,他初初踏入通玄界,又在下界武林行事。等闲武林之人,又怎会是他对手。
要真是宗门子弟,上报自家宗门,运气好的会有上峰给讨个说法,但揍也是挨揍了,要是缺胳膊少腿送命也是送了。像我等非宗门的,死了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到何处说理。
越想越想是生气,我索性变剑为刀,刀刀挥斩。严子敬厉声道:你究竟是何人,怎会我至道宗的风雷卷劈山法门。
我正杀的性起,谁有空和他废话。再说,我只知这一招叫破天,是当年季仙长所传。听师父说季仙长曾经化身男子在至道宗潜伏过一阵,这一招还是当时仍是总管的杜宗主亲授。
严子敬又与我拆解百招,我再使一招破天,带着螺旋气劲,只见他身子一弯,剑尖在我气刀上一点,避开这一记杀招。
柔韧性不错呀。
谁知严子敬一避之后,于半空中调转势头朝宋则袭去。
贱人,不是号称倾慕已久嘛!男人的倾慕都是放屁呀。
叫这狗贼看出宋则的虚实,我忙飞身回护。
至道宗与隐神宗不是同气连枝么,怎的他竟敢对宋则下手。莫不是方才与我缠斗皆是假,要取宋则的性命是真。然后将宋则之死归咎到我的头上,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他再去偷偷领那赏金看他这身廉价的衣衫料子,即便是宗门核心弟子,想必过的也是清苦,一副穷酸样。难怪方才一点没提昨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