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我对不起你。”容梅莜泣不成声。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这些年来我也想通了,真的爱一个人只要她幸福便好,如果因为我的介入让你们分离,我又于心何忍呢?只要你们能白头偕老,幸福一辈子,我也就是幸福了。”长公主释然地说。
“长公主,谢谢你。”容梅莜跪了下来,“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报答的。”
朱雀见自己的妻子下跪了,也跟着跪了下来,“长公主,请受我一拜。”
“朱大统领快起来,你们都快起来,你们这是干嘛呢?要折我的寿吗?我也只是尽我绵薄之力保护容梅莜,朱大统领去边关受苦,我也救不了你,我又没有做过什么。”长公主急了。
“不,长公主,我什么都知道,你为我们做了很多了,真是可惜,我什么都不能回报给你,但是今后若是你有需要,你找我,我一定过来,哪怕用我生命,我都可以用来保护长公主。”朱雀认真地说。
“有你这句话,我此生无憾了。你们这次,行李足够了吗?吃穿用度都怎么样?要不要从我府上拿一点去?”长公主关心地说。
“不用了,我们都有。”
“那留下来吃一顿饭吧。”
“不了,飞狐还在府外等着我呢。”
“也好也好,那我不送你们了。”其实长公主说这些只是想多留朱雀一下,哪怕多一刻钟也好。
可是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离开了。
皇帝的寝宫里,今天格外沉闷,连香炉里燃的香都是普通的沉闷的铜丝香,而不是无烟的银丝香。
柳絮飘渺,模糊了地面,吹进窗台,吹上屋顶,有些还吹到了灶台上。
朱雀跟着李元康,来到了皇帝寝宫门口。
“太孙殿下,你说我进去真的合适吗?皇上会不会生气?”朱雀忐忑不安。
李元康摇了摇头说:“朱大统领,那么多年过去了,皇爷爷还是没有忘记过去那件事,你是皇爷爷的一块心病,现在皇爷爷生命垂危,若是没有见到你,恐怕他不会甘心的。”
“可是我就怕弄巧成拙……”朱雀叹了口气说。
“不会的,你回来,皇爷爷早就知道了,皇爷爷也不是傻子。再说了,现在我手上有皇爷爷需要的人。皇爷爷身体不行了,只有我和太平能给他找到荆谷子去救他。并且,圣旨已经在我手中,我随时都可以登基。皇爷爷也已经放弃权利。”李元康解释道。
“皇上是一个如此热爱权利的人,他真的甘心放弃权利吗?”朱雀大吃一惊。
“他不放弃也不行啊,因为他迷恋仙丹的原因,先后被欧阳孔和李温馨加害,他快活不下去了,性命和权利哪个更重要,皇爷爷是分得很清楚的,所以朱大统领你就放心吧。”李元康痛心地说。
“那倒也是,若是没有了性命,还能拿什么去享受权利呢?好吧,太孙殿下,我信你。我进去了,可是,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朱雀叹了口气说。
“不了,解铃还是系铃人。朱大统领,祝你好运。”
门帘一掀,朱雀走了进来。
皇上在床上咳嗽了起来,“谁啊?是康儿吗?康儿,你找到荆谷子了没有?”
“皇上,不是,是我。朱雀。”当朱雀沉重地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床前,对着皇帝跪了下来。
皇上大吃一惊,要坐起来,等他看到朱雀的脸的时候,他几乎是心都要被抽搐起来了。
“皇上您保重,如果你不想见我,我马上就走。”朱雀急了,非常担心龙体。
“不是,不是,朱雀,我不是在做梦吗?你真的回来了吗?”皇上的声音在颤抖。
“虽然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回来,可是我还是私底下回来了,不过,边关的事物我已经解决好了,雍亲王还在边关,是大家让我回来的。”朱雀叹了口气说,“没有得到皇上的批准,还请皇上恕罪。”
“大家?我知道这个大家中其中有一个人是康儿。想不到康儿和他父亲一样,跟你关系也是那么好,这真是天意,天意呀。”皇上感叹道。
“皇上,您还是躺着吧,我给你端水来。”朱雀让皇帝躺下来。
“不用走,你坐在床边陪着朕说说话吧,朕已经有好久没有跟你聊天了。”皇上忽然拉住朱雀说。
“皇上身体要紧,聊天,等您身体好了再聊。”朱雀真诚地说。
“不,朕现在就要说,再不说就怕没有机会了,朕还记得过去,你赤胆忠心,可惜,朕爱上了容梅莜。朕想要加害你,从而得到容梅莜,谁知,容梅莜宁死不从。朕只好放她走。”皇上苦笑道,“这么多年来,朕其实都是在冤枉你,如今朕就要死了,希望你原谅朕,辅佐康儿,好好建功立业。”
“皇上不要这么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再说了,辅佐太孙殿下这件事,就算皇上你不说,我也会做到的。”朱雀的眼睛里,流下泪来。
“这样朕就放心了,朕还有一件事拜托你,朕的爱妃们……希望你都能够妥善安置她们,不管你跟她们有没有仇,都不可以伤害她们。就当看在朕的面子上。”皇上咳嗽起来。
“好。”朱雀是个容易心软的人,皇上都这样哀求了,他还有什么不答应的?
皇上然后陷入了昏迷之中,朱雀走出来跟李元康说:“我跟皇上都谈好了。”
“我知道你跟皇上之间是可以和解的,多谢你了。”李元康拍了拍朱雀的肩膀说。
太孙府上。
园中的假山一角显得格外青翠,几株文竹瘦瘦长长,长的却很劲道,沿着墙洞钻到了外面。
周太平然后和朱飞狐也见面了。
“你就是周姑娘?果然长得国色天香啊,可惜你已经是太孙皇妃,要不然我一定抢你做我的媳妇。”朱飞狐还是如此幽默。他今天一缕青丝盘扣在头顶,身着浅蓝色交领外衣,领口露出内里白色的帛衣。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