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恒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态看着别墅外的一切,又不知道自己用什么样的心情离开。
离开阳缇别墅区一直往外走,默默的走过热闹的街区,走到了透着浓重孤独感的蓉江边。
冷亦恒双手抄兜站在河边,看着由亮变暗的天际,任凭蓉江上路过的大船,带来的浪花冲刷着鞋面,视线越来越深沉了起来。
他能走到今天,有一样是他一直都觉得骄傲的忍!
他一直都很能忍,就像是猎豹为什么能一击致命,就是因为它有足够的耐性,只有这样,才能等到最有力的时机来做出反击……
“滴”的一声,冷亦恒抬手拿出手机,划开了短信。
阁下很有耐性,也只有有耐性的人,才能到最后获得于自己最有利的利益,祝你好运!
后面是一个公共储物箱的地址,带着一串开箱密码。
冷亦恒没有回复,也没有打电话过去询问是谁。
他知道,不管前面如何,他已经走到了一个没有退路的陷阱面前,只能前进,因为后退一步是万丈悬崖。
夜晚的到来,从来就不会管你是忧愁还是欢喜。
阳缇别墅已经全部戒严,除了别墅区内的住户,外人的到访都被限定了人员次数。
阳缇别墅尽头顶上的楚家别墅,更是被保护的严严实实。
纵然这样,还是有不少的狗仔隐秘的驻扎在阳缇别墅区的各个角落。
不过,自以为隐蔽的天衣无缝的他们,没有半个小时,就被安东尼的人揪了出来,一个个哀嚎楚容离的人怎么都是零零七的化身吗?
一辆低调奢华的汽车沿着阳缇别墅蜿蜒的路,向山顶开去,径直开进了此时蓉城热度与关注度最高的区域。
安东尼和楚容离一同下车走进了别墅,因为明天他是伴郎之一,为了方便,他今天也就在别墅住下了。
“少奶奶的另外一个伴娘是谁?”安东尼好奇。
伴郎是他和杨云,那佘小艾自然是伴娘之一,那另外一个会是谁?
“田甜!”楚容离淡然回答。
“傻白甜?啧啧,少奶奶是多替她的小姐妹着想……”说着,有些轻挑的吹了声口哨。
楚容离停下了脚步,偏头看向安东尼。
安东尼顿时心慢了半拍,暗暗扇着自己……好好的高兴就高兴,干吗要得意忘形的吹口哨?
楚容离盯了他一会,才缓缓的说道:“她也在替你着想,给她机会也是给你机会!”话落,他没有理会脑回路不够的安东尼,大步流星的往别墅中走去。
安东尼怔愣在那,看着楚容离走了好几步好,才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少爷,你这有点乱拉红线了吧,”安东尼不满的小跑上去,“谁规定了,伴娘伴郎就要是一对的。”
傻白甜不是他的菜啊,他喜欢的是高冷的女神,热情的御姐好不好!
“你回来啦!”吴小暖看着楚容离走进来,几乎是飞奔扑过去的势头,见后面还追了个喋喋不休的安东尼,急忙刹住了车。
安东尼扯了个笑,“少奶奶您请继续,我是透明的,透明的……”
吴小暖看着安东尼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透明的现在可以向后转,齐步走!”
“不要,”安东尼快走了几步进去,“我还没有跟大奶奶打招呼了,她知道我来了肯定会留我吃饭的!”
安东尼偶尔的耍宝,吴小暖早就习惯,见他进去后才对楚容离说道:“等会杨云小艾她们也过来,随便带田甜一起,晚上都住这。”
“还有我们,”顾梦菲冲到楚容离面前说道,“我和刘斐也住这!”
“不行!”楚容离一口拒绝,他可还没有忘记前不久,顾梦菲说不喜欢吴小暖的话。
“为什么不行!”
“外嫁的女儿不要随便回娘家!”
“不住就不住,”顾梦菲的脾气也上来了,“我今天来的时候,碰到冷家那个私生子,要不我去他家借宿!”
“顾……梦……菲……”
顾梦菲哪壶不开提哪壶,被楚容离气得有些口无遮拦。
眼见着两人就像是斗红眼的公鸡,马上就要掐到了一起,吴小暖连忙出来打圆场,“今天的菜我也做了几个,老公,你一定猜得出来哪个是我做的对不对!”
楚容离狠狠的看了顾梦菲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说实话,像楚容离这样与顾梦菲斗嘴,还是十岁以前的事了。互相不带心思利益的攻击,还真有了点童真的回忆。
“好,如果没有猜出来了?嘿嘿……”吴小暖继续转移着话题。
“就不让他上床睡觉!”顾梦菲得意的接过了话。
吴小暖顿时一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的无力感,她帮的是谁?
安东尼在一旁憋了笑,楚容离的眼神已经直接把顾梦菲戳穿了好几十个窟窿。
偌大的别墅里一片其乐融融,没一会人就到齐。
本来佘小艾她们见刘老太太她们在,还不敢放开,但见老太太开头就来了几个网络段子后,放开了手脚。
该吃吃,该喝喝,该开玩笑,开玩笑……
整个桌子上最开心 ,莫过于刘老太太了,她已经有很久没这样开怀的笑过了。
相较于地球这边的热闹,地球另外一端的海岸线旁,楚济昌坐在太阳伞下,听着脚底下海浪翻滚的声音,狭长的眼眸停在了海天连接的地方。
面前的茶几上,一瓶开启的红酒,一只高脚杯,静静的立在海风里,与楚济昌孤独的背影相互衬应得更显孤寂。
楚韧杰远远的看着他,有些不解。
外面对暗夜宫的消息已经穿得沸沸扬扬,说暗夜宫宫主收拾,宫内已经打乱……说什么的都有。
可是,他此时怎么还把自己暴露在外面?
真把自己当成了诸葛亮了?
楚济昌觉察到楚韧杰的到来,视线依旧眺远,幽幽的开口:“明天她们就要举行婚礼了。”
“我知道,”楚韧杰迈着放荡不羁的步子,走了过去坐在了对面,“这又说明什么,爱一个人非得是不择手段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