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那样,屠夫便知这位长得不错的姑娘是囊中羞涩了,只能微微叹一口气。
小姐一个老妪的声音传了过来,当中还夹着一丝不可思议。
梁子衿身体微僵,她以袖掩面欲要离开之际却被老妪拽住了。
她拼命遮住自己的面孔,回避着老妪的目光,原来这老妪不是别人正是她家的梁妈。
你认错人了 梁子衿刻意压着嗓子,当初她走的那般决绝,如今却混的这般惨淡,有何颜面再见家中旧人
梁妈拉住梁子衿的手,悲痛道:我怎会认错你自幼就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就是将旁人认错了去,也断不会将你认错的。
梁子衿终将手放下,原先白皙水润的皮肤现如今却是又黄又干。梁妈心疼地将她揽住怀中: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那一刻,梁子衿受到的所有委屈如同山洪一般爆发,她紧紧攥住梁妈的衣襟,哭的撕心裂肺。梁妈拍着她的背,像从前那般软声细语地哄着她:都过去了,都过去。
梁子衿又回到了梁公馆,正如梁妈所说的父女没有隔夜仇,一个父亲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外受苦呢
近些日子顾元帅不在上海,但我在电话里说过了,你同意与顾家公子定亲,这桩婚事也算是成了。你也不要在想着去找裁缝铺的那小子了,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待在家,等顾元帅回来,我便同他商量个好日子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梁参领也算是头一次见自家女儿如此乖巧,没再反驳他了,心中悬着的一口气也便放下了,这样自己答应那位公子的事也算是做到了,就是不知那位公子何时能回,待他归来之日,自己便离那至高的权利更近一步。
而此时被人念叨的南无月已经回到了上海,他走下车,看着不远处林立的的建筑。右手不由地摸上了左手中指所带的戒指,戒指很是古朴,通体漆黑,而在外圈刻着的花纹只能依稀辨的是什么野兽之类的。
我回来了,他心中默念道。那么一切就从现在开始吧,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心了,白沅。不,现在你应当叫...雾隐。
作者有话要说: 诶,要回学校了,前几天牙疼的我死去活来没有及时请假更新,真的很抱歉。
☆、第三个世界:佳偶天成12
你是谁你为何会频频出现在我的梦境中雾隐又见到了那位血衣女子,梦境中处处弥漫着浓雾叫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女子缓缓走来,脚上的链拷随着她的每个步伐,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她所过之处,一朵又一朵的彼岸花含蕊吐芳。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猩红,没由而来的,心中一片酸涩,雾隐猛地揪住自己的胸前的衣襟,疼痛沿蔓至四肢百骸。
这时一双冰凉的手贴在她的脸上,是那血衣女子。明明隔得这么近,却依旧看不到她的相貌。雾隐牢牢抓住她的手,宛如那垂死的病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告诉我,你是谁,为何每次见你我的心就会疼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好痛...我的心好痛...你到底是谁!
这歇斯底里的吼叫,并未换来女子的回答,她轻抚着雾隐的脸庞,软声哝语:我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我是谁雾隐身态不稳,抓住女子皓腕的手不觉滑下,口中不停地喃喃道:
我是谁
我是谁!声声悲怆,闻者落泪。
血衣女子凝视着她:血色将至,故人归来,你若是将这答案想明白了,届时一切都会明了。
言毕,她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雾隐,又重新隐匿在那重重浓雾之中。同来时一样,脚上的镣铐链条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地面,竟叫人想起细雨淋铃时的场景。
天色将白,橘色的圆盘从天地交界处跳了出来,将自己端端正正地悬挂在九天之上,倏尔几朵乌云已至,生生的遮挡住了欲要散播光芒的旭日。
雨欲下未下,倒是叫人愁的很。此时已近小暑,天闷热,好似用了一张被罩将天蒙住,若是飘来一场雨,便能将这热气去掉几分好叫人透口气。
自雾隐正式同顾一鸣确定关系后,她在这府中的地位可谓是水涨船高。二姨太太更是送了只玉镯给她,打心眼里她看做了自己的准儿媳。
此时顾公馆中热闹非凡,犹不知之后一场灾难将至,各自命途亦会发生改变。
沙发上,二姨太太拉过雾隐的手置于自己的掌背之上:这天也快热起来了,你带来的那些衣物怕是穿不了,待会啊我便带你去店铺看看,可有心怡的衣裳。
小娘娘费心了,前几日一鸣已经为我置办了不少雾隐笑着,仪态端庄,换了身旗袍的她周身的气质便发生了变化,一举一动,竟同那大家闺秀无异。
二姨太太见着,心中更是欢喜便劝劝道:女孩子的衣柜永远也不嫌衣服多,别人送的未必是自己所想要的,更何况我还想为你添些饰品哩。
雾隐终被说服,同意下午与二姨太太去百货商场看看衣物。
时间如同飞梭,转瞬即逝。等雾隐和二姨太太出来时,天上下起了雨。
因为出来的时候没带随从也没带司机,两人只能堪堪的站在檐下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