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沐梓晨的淡然,清儿总是担忧心急的,一路上清儿那颗心都没真正放松过。
沐梓晨注意到了清儿的情况,便伸手拉住了清儿的手道:“别担心,左右不过问一番话了事,无碍。”
清儿便想了想,总算平静了下来,小姐说的是,左右不过是问一番话,司徒清研的脸肿了,这又不关他们什么事情,她有什么可担心的?
意识到清儿总算是放松了下来,沐梓晨这才松开了握着清儿的手。
两人赶到清研院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站在清研院内了,沐梓晨带着清儿走进去,当即便有不少人转过头来注意到了她们。
沐梓晨朝着众人笑了笑,那些姬妾便都齐齐地朝着她行礼道:“妾身见过沐侧妃。”
“都起来吧,这大家伙儿都到齐了吗?”沐梓晨抬了抬手,随口问道。
诸位姬妾间互相看了一眼,便有其中一人回道:“回禀沐侧妃,人还没有到齐,还有东苑的秦冬儿没到。”
沐梓晨倒也不在意,随意地点了点头。
沐梓晨看了看四周,带着清儿走到一处角落位置站定。
不过纵使沐梓晨待在角落处,也有人注意到了她要朝她靠近,沐梓晨刚倚在身边的雕花柱子上,便有两个姬妾朝着她走了过来,低声问道:“沐侧妃,你知道王妃将我们都叫过来是要做什么吗?”
另外一个人夸张地低声惊叫道:“不会真的是要审问我们吧?听说审问都是要用刑的,好怕……”
“你担心什么?王妃的脸肿了又不是我们做的,就算是审问又有什么好可怕的?”
那人呐呐道:“好像也是……”
沐梓晨明白,画魅所用的这毒是短暂性的,无论是民间的大夫还是宫中的太医,也不可能查出来是被下了毒,但是人也不是傻的,这脸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肿了,所以便会猜测估计是谁做了什么,进而便有了现下这么一出。
两个姬妾在那儿讨论完了,这才似想起来了站在一边的沐梓晨似的,转过头来讪讪地看着沐梓晨道:“侧妃娘娘,你说是吧?”
沐梓晨点点头,“对,反正和我们没关系,大家都不用担心。”
再过了一会儿,前方有响动传来,大概是司徒清研出来了,沐梓晨便带着清儿随着一众姬妾走过去。
前方,正堂里面,司徒清研穿了一身粉色的衣裙,用一片面纱覆着脸走了出来。
司徒清研出现的那一刻,身边立刻便有各种低声议论声响了起来,“天呐,王妃的脸真的出了问题啊?”
“天呐,可不是……”
“王妃到。”司徒清研身边的丫鬟上前走了几步,朝着众人高声喊道。
这一句落下,刚刚还在说话的众人立刻便停下了讨论声,一时间,院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蒙着面纱的司徒清研走到最前面,白色的面纱从她的双眼间横过去,露出来的眼睛和额头倒是光洁如旧,什么事都没有。
看来,画魅只是让她的双颊肿了起来。
沐梓晨在看到司徒清研的这一刻,忽然就不后悔画魅给她下毒了,反而在看见她这个样子后突然想掀开她的面纱看一看她的脸,看看到底肿了之后是什么样子。
不过,这些只能在脑子里想想。
司徒清研站在阶梯上扫视了一圈,第一眼便看见了站在左侧的沐梓晨,在看见沐梓晨的那一刻,她眼底不易察觉地闪过一抹寒霜。
而后,司徒清研突然似要开口说点什么。
不过这时,在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众人忽然扭头朝着院门口看去,并且,众人下一刻便下意识地让出了一条道出来。
沐梓晨站在最前面的左侧,意识到众人的目光所至,便也下意识地跟着扭头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去。
下一刻,便见一身玄色金丝边衣袍的萧飞扬走了进来。
随即,众人便齐齐地朝着萧飞扬躬身行礼道:“参见王爷。”
萧飞扬朝着众人点了点头,众人便直起身。
随着萧飞扬的走近,台阶上的司徒清研立刻朝着萧飞扬迎了上去,一身的粉色纱裙顿时随着她的动作舞动起来,白纱面色随风拂向后面,勾勒出她秀美的脸部弧线。
伴随着她的一声柔声的“王爷”,场面尽是说不出来的楚楚可怜和弱不禁风,是那种让男人看着就会心疼的柔弱模样儿。
司徒清研完全没有想到萧飞扬这会儿会过来,萧飞扬的突然出现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要是知道萧飞扬这会儿会来清研院,她就不会召集这些姬妾过来碍眼了。
不过王爷一向随性,她也不可能知道王爷下一步会做什么。
不过眼下,萧飞扬能过来她已经很高兴了。
想着,司徒清研便要给贴身丫鬟心儿一个眼色,让心儿将这满院子的姬妾遣散,奈何司徒清研还没来得及示意,萧飞扬便先出声了,“王妃将本王这些姬妾都召集起来做什么?”
司徒清研顿了顿,而后想着,既然萧飞扬都来了,她干脆就趁着这个机会当着萧飞扬的面,给沐梓晨定罪好了。
如此一想,司徒清研下一刻便低声啜泣了起来,“王爷,臣妾不甘啊,臣妾难受啊,王爷你看臣妾被小人下了毒,脸都肿了,臣妾自然要彻查此事,便从王府中这些姬妾开始了。臣妾自从嫁与王爷您为妃之后,肯定有人不舒服,想着要找机会给臣妾好看,臣妾便要将那小人揪出来,看看是谁有这个胆子竟然敢给臣妾下毒。”
萧飞扬忽然疑惑道:“什么毒?太医不是说了是天气变幻所致,怎么成了毒了?”
司徒清研顿了顿,忽然凑近了萧飞扬的耳边耳语了一番,给萧飞扬将她为什么要说她脸上是中了毒了。
耳语一番后,萧飞扬说道:“那王妃以为是何人?竟是谁有这个胆子敢给王妃下毒?”
说着,他那凌厉的眼神便朝着院内众人扫去,当即吓得一院子的人都默默地低垂了眼帘,不敢抬头看他。